因為這股悔恨和懊惱之情是無比真實,儘管鬼舞辻無慘氣得打爆了猗窩座的腦袋,卻也沒真的掐死猗窩座。
畢竟猗窩座還是很忠心於鬼舞辻無慘的。
鬼舞辻無慘發了一頓脾氣後,要求猗窩座下次一定要全滅鬼殺隊,若是再因為沉迷戰鬥而忘記命令,鬼舞辻無慘表示他會讓猗窩座明白誰才是老板、哦不是,誰才是鬼之王。
猗窩座一言不發地領命走了。
離開鬼舞辻無慘居住的彆墅,猗窩座停留在小樹林的陰影裡。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看著眼前的樹乾,腦海間恍惚閃過帶著狐狸麵具之人扶著地麵咳嗽的樣子。
猗窩座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副畫麵似曾相識?
是誰這麼虛弱過?是誰這麼重病過?是誰這樣咳過血?
猗窩座忍不住砸了眼前的樹乾。
他憎恨一切弱小的東西,弱小的令人作嘔,怎麼會記著那些生病之人咳血的樣子?
猗窩座恨恨地離開了,走的時候,又想到狐狸麵具之人利落的體術,他忍不住喃喃地說:“要按時吃藥啊……”
慢了半怕,猗窩座猛地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捂住嘴。
然後猗窩座四下看了看,沒人,他鬆了口氣,這才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伊澤杉可不知道猗窩座因為和他打上頭而忘記了重要任務,他得了蝴蝶忍的歸隊許可後,就歡快地開始了出門砍鬼、回蝶屋幫產屋敷耀哉製作轉移詛咒的日用藥品的愉快生活。
伊澤杉保持著出門兩天一定會回蝶屋的頻率,這日,他突然被一個人找上門了。
煉獄杏壽郎的父親煉獄槙壽郎。
這可真是個稀客。
因為伊澤杉在蝶屋研究禁術的原因,現在蝶屋也有專門屬於他的臥房和書房了,伊澤杉連忙請煉獄槙壽郎進屋坐下,奉茶後才問道:“前輩,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煉獄槙壽郎沉默了許久後,才歎息著說:“……我是從主公大人那裡過來的,關於杏壽郎的事,多謝你了。”
時隔一個半月,煉獄槙壽郎的感謝姍姍來遲,伊澤杉覺得似乎不太對勁,但他沒表現出來,隻是笑著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和杏壽郎前輩是夥伴,本就應該互相幫助。”
煉獄槙壽郎聽後有些自嘲:“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嗎……”
“這個世界上,天才是真實存在的啊,你覺得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可是真正的天授之才……”
伊澤杉打斷了煉獄槙壽郎的話:“我當然知道,我甚至還見過,那樣的天才簡直讓周圍所有同齡人的光輝都變得暗淡起來,畢竟天空中隻有一輪太陽。”
想想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他們同時代的強者同樣很厲害啊!
那些強者也全都威名赫赫,帶著忍族成功走過硝煙四起的戰國時代,可是最終曆史上隻會記載那兩個人的名字。
甚至最終宇智波斑也死在了千手柱間的手裡。
伊澤杉看著煉獄槙壽郎:“如果您是來和我討論天才與庸才的事,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煉獄槙壽郎微微眯眼,他哼了一聲才說:“並不是莫名其妙,既然天才可以解決一切,那其他凡俗之人還有必要努力嗎?”
伊澤杉沉默了,許久後他才說:“……天才也有落幕的時候。”
強如千手柱間,不同樣死了嗎?
“當天才落幕,被天才庇護的人會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伊澤杉平靜地說:“沒有什麼人會永遠存在,人終歸隻能依靠自己。”
“我們之所以能安定幸福的生活,是有人為我們背負了黑暗和重壓,依靠他人之人如斷梗流萍,隻能被海浪吞噬。”
伊澤杉說:“我們不能改變他人和現實,我們隻能改變自己。”
一如過去的他自己。
在千手柱間去世後,整個木葉陷入了戰亂之中,童話樂園瞬間分崩離析。
那種打擊是毀滅而絕望的。
伊澤杉想到那個木葉村,他搖搖頭:“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包括伊澤杉在內,當時木葉村很多人在一瞬間陷入了迷茫和茫然之中。
本來平息了幾年的戰火突兀爆發,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等待,試圖看清局勢再動手。
在那樣的環境下,傷亡和生命飛速消耗著,伊澤杉的父母就那樣死去了。
“我們這些凡俗之人的努力可能的確對大局沒什麼影響,但對我們自己有用。”
“我們可以在災難降臨時,釋然地說一句我儘力了,這就足夠了。”
伊澤杉誠懇地說:“若是懷揣著悔恨和痛苦死去,那樣的死亡真的很糟糕。”
作者有話要說: 杏壽郎的父親也讓人一言難儘……
18點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