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息這麼靈通的嗎?
難道已經借錢了?
大房媳婦又是期待又是焦灼,恨不得衝過去好好問問到底李父開口沒,等到瞧見正在院子裡忙活的李蘭蘭耳朵上那還掛著的耳環,心就安定了下來。
耳環還在,李父隻要不瞎,總能看見那金耳環吧?
看見了他能不知道三房有錢?知道了三房有錢他能不提借錢?
越想越安心,吃完飯,林老大宣布一家人出去乾活時,想著看三房熱鬨的大房媳婦捂著肚子開始裝疼。
她才不出去,她要留在家裡看三房的熱鬨。
林老大看妻子的眼神嫌惡極了,他和她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是真的疼還是假裝疼當然能看的出來,林老大自然是想不到她裝疼是為了看笑話,隻當做她是偷懶。
這麼個懶婆娘,當初他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懷揣著滿滿的不滿,他冷著臉帶著兒子兒媳們出了門。
大房媳婦不是沒有看到丈夫的不滿,隻是想要看三房笑話心太堅決,讓她直接無視,期待的守在家裡,對著三房翹首以盼。
三房做好飯了,奢侈的一人一個雞蛋。
照舊是林時恒與李蘭蘭在外麵吃,林母帶著飯到屋裡和林父一起吃。
飯菜的香味飄到大房媳婦那,饞的她直流口水。
她乾活偷懶,林老大煩了,今天吃早飯時,特地隻讓妻子隻吃了半碗清粥,大房媳婦敢跟婆婆叫板卻不敢惹怒丈夫,隻能忍了。
而現在,她餓的肚子咕咕叫,卻隻能守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林時恒與李蘭蘭吃飯。
等到吃完飯,也許是家裡有了錢,林母心情好,也沒那麼早早下地,林時恒進屋看書,林母和李蘭蘭就坐在院子裡做針線活,時不時還發出笑聲。
大房媳婦抓心撓肺盼望的“婆婆翻臉棒打小兒媳”的劇情遲遲都沒有出現。
等到中午,他們一家人更是吃了肉,那肉香的,差點沒讓餓了一上午的大房媳婦順著牆根爬過去。
一直等到吃完飯,都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情況啊?不可能啊?
難不成李蘭蘭把她親爹來借錢的事給瞞下來了?可是林時恒早上不是也在嗎?
大房媳婦實在是忍不了,趁著林母出來喂豬的功夫,小心翼翼湊上去問了一句。
“娘,早上我看見三弟妹爹來了,他是來做什麼的啊?”
林母不想搭理她,但想著剛吃的兔子肉,又想饞一饞這個不孝順的兒媳婦。
她眼皮子一耷拉:“還能乾什麼,想著你三弟妹,給她送好吃的來了,那麼肥的一隻兔子,親家公一口沒動,全都給我們拿來了,哪裡像是某些人,年年來都是空著手,大包小包回,也怪不得養出個白眼狼來。”
這說的自然是大房媳婦了,被戳著罵白眼狼,大房媳婦當然不高興,可她現在也顧不上不高興,隻顧著震驚了。
居然是來送兔子的?
怎麼可能,李蘭蘭她爹這個怪性格以前就有,怎麼可能一下子變了。
他之前對著李蘭蘭她娘的娘家可從來沒客氣過啊!
林母瞧著大兒媳一臉傻呆呆的模樣,一時又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她跟這種人白費什麼口舌,還不如按照時恒的話,到村裡去好好炫耀一下手腕上的金鐲子。
之前老頭子出事,時恒又總是考不中,村裡說什麼的都有,現在可算是讓她找到揚眉吐氣的機 會了。
這樣想著,林母也沒再去看兒媳婦,而是直接出了門,大房媳婦呆呆的看著婆婆的背影,隻覺得整個人生觀都刷新了。
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啊!
李蘭蘭親爹不是不管她嗎?怎麼可能給她送兔子肉?
大房媳婦越想越覺得這事有古怪。
看李蘭蘭昨天得意的那個樣子就不是個安生的,說不定她是騙了李父呢。
不行,她得去戳穿她!
想著,大房媳婦扭著水桶一般的水蛇腰就出了門,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挑撥一下三房關係。
她很順利的找到了正往回走的林父。
“金鐲子?金耳環?”
林父對著女兒的妯娌露出一個憨憨的笑來:“我知道啊,時恒去官府幫著做賬賺錢了嘛。”
大房媳婦愣了:“你……你知道?”
這反應不對啊?
“是啊,他們這也是不容易,誒,老大家的,你是時恒親嫂子,也是蘭蘭親嫂子,他們生活的艱難,吃喝都不好,平日裡你們能幫這一把就幫一把,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幫忙。”
“還有啊,時恒他爹躺在床上要吃藥,你們都是一家子,也是叫他爹的,也不能什麼都不管,就算是不出錢,給藥也行,還有林嫂子,可憐了,那麼大把年紀了還要去地裡乾活,你們做兒女的,時不時就去幫襯著點,幫著種種地,收收糧食什麼的,你們都是做兒女做媳婦的,應該孝順老人……”
生活艱難……
吃喝不好……
大房媳婦滿腦子的金首飾和魚肉兔肉雞蛋晃來晃去,等聽到李父一臉理所當然的要求她幫三房一把,給公公要錢,幫三房種地時,差點沒給氣笑了。
好啊!
還以為是個二傻子,沒想到是個黃鼠狼,夠精明啊!還知道裝傻給女兒打算!
她早就該知道的,能把一整隻兔子送給已經外嫁的女兒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疼愛女兒。
自覺想通了,大房媳婦虎著臉,不顧李父善良的勸解,轉頭就走。
這李蘭蘭真是好命,這樣的好爹都能讓她攤上。
呸!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