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征積在胸口的那口氣終於順下去了,順完了之後他又空虛。
雖然(暫時)住著大豪宅,但畢竟一個月工資隻有六千,開的寶馬車也是這家裡最破的破車。
兩個表妹出門,坐的都是五六百萬的豪車,還有司機阿姨跟隨。
這落差太大了,越想越空虛。隻恨自己投胎技術不好,投成了梁瑩瑩的侄子,沒投成她兒子。
空虛之下,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黃/色/網站,找了部小黃/片,邊看邊擼。
擼完洗了把手,喪失了體/液,覺得渴了,推開門想去樓下找水喝。碰巧張雁聲也走出房間要下樓,兩個人在走廊裡遇到了。
梁征凝目。
今天晚上就因為她特彆沒有教養地,連彆人的話都不聽完就冷臉子走人,才導致他那些對公司的建議都沒能講給張寰聽。
梁征想著,不能給這沒規矩的丫頭好臉色。
隻是他還沒想好要擺出多冷淡的臉來,張雁聲已經從他麵前飄然而過了,眼角的餘光都沒分給他一縷。
完全當他是空氣。
梁征:“……”
梁征要氣死了。
張雁聲這輩子學會了不要因為討厭的人而讓自己被氣著。為什麼要盯著一坨屎讓自己被惡心到呢?當屎不存在就可以了。
聽著腳步聲,那個梁征就跟在自己後麵也下了樓,大概也是去找吃的喝的。
張寰早早就把話撂下,讓他自己去租房子,預計他在這裡也住不久了,撐死了一個月。
一個過客罷了。
張雁聲死而複生,十分珍惜自己的青春年華,寧願多花些時間背公式刷題,也不想跟姓梁的浪費時間。
她打開冰箱看了看。
廚房的冰箱存放蔬菜肉蛋,餐廳的冰箱裡都是隨時能吃的東西,零食、飲料之類的。
張雁聲隨便拿了點零食和飲料,轉身跟梁征擦身而過。兩個人兩看相厭,誰也沒跟誰說話。
張雁聲抱著飲料,扯開了零食袋子,一邊吃,一邊走,一邊想……這個人,這輩子還會不會偷那塊手表呢?
要偷就趕緊偷吧,早偷早報警,早進班房早省心,不要老在她眼前晃了。
梁征從冰箱裡拿了幾罐飲料和啤酒,準備拿到樓上去。
他眼角餘光斜瞟著,見張雁聲抱著零食往樓梯走,根本不回頭,他就大膽地看過去。
小丫頭片子,還沒發育好,腿倒是挺漂亮,他悻悻地想。
抱著冰鎮飲料回到房間,他繼續看小黃網。
這網站上有不少視頻都是偷拍視頻。猥瑣男們悄悄潛入,裝上隱蔽的攝像頭,偷拍人家夫妻情侶房事,偷拍女孩子換衣服、上廁所、洗澡。
梁征看得津津有味。
彈幕裡一群猥瑣男還在那裡交流,對受害女性的身體品頭論足。
忽然有個人問:“我也拍了,怎麼上傳?”
後麵隨即有人告訴他:“上麵導航欄裡那個‘上傳’。”
又有彈幕飄過:“兄弟,你咋拍的?”
那人回答:“嘿嘿嘿嘿,合租房,在衛生間裝了個攝像頭。”
連同梁征在內的一群猥瑣男,凡是看到這彈幕的,都在屏幕前發出心領神會的笑聲。
而在三樓的臥室裡,張寰直接給梁瑩瑩甩臉子:“最遲下個禮拜,讓你侄子搬出去。”
梁瑩瑩賠笑說:“他小孩子不懂事,要是說錯什麼了,你彆跟他計較嘛。”
張寰哂笑:“他不是說錯話,他是看我們家不順眼。”
梁瑩瑩不肯承認:“那怎麼會!”
張寰懶得跟她說。梁征這種“不順眼”說白了,就是仇富。
他見過不少親戚對他和他家人的生活羨慕嫉妒的,但是企圖管著他家人花錢的,梁征還是頭一個。那臉上恨不得寫上“有這錢還不如給我花”真是讓人說不出來的膩味。
張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忽然對“親戚”失去了耐心和包容。可能和老婆這個娘家侄子先天就氣場不大合吧。
既然如此,他說:“總之我話給你說明白了。我不說第二遍。”他瞥了梁瑩瑩一眼,進去洗澡去了。
梁瑩瑩氣惱得很。
仔細想想,這肯定是都怪張雁聲那個死丫頭,不知道又給她爸爸吹了什麼歪風!
她慣例起得晚,第二天周四等起來看到自己的兒子閨女,居然都圍著張雁聲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把扯過張碩成,又罵張鶴翎:“沒事乾是不是?有那閒時間學習去!”
不待張鶴翎辯解,張碩成掙脫她,說:“我們作業都寫完了!”
張鶴翎忙說:“是真的,我倆的作業都寫完了。碩碩的作業我都檢查過了。”雖然錯的挺多的,但是也都改了。但這個就沒必要跟正在氣頭上的梁瑩瑩說了,反正她從來也不管他們學習的。
她常常說的是――“無所謂,反正你們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了”。
她真情實感地這麼覺得,已經這麼有錢了,沒必要再奮鬥了。
都給他們找了這麼有錢的爹了,對得起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