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白奮鬥結婚(1 / 2)

三月中下,天黑的不像是冬天那麼早,明美抄著手出來上廁所,還沒走到廁所門口,就見白奮鬥領著一個女人,帶著幾分鬼鬼祟祟,再一細看,女人還抱著個孩子呢。

白奮鬥小心再小心,沒想到還是碰見了人,他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明美,放心幾分。

他是相信小莊媳婦兒的人品的。

他小聲打招呼:“出來溜達啊?”

明美指了指廁所,她看向了白奮鬥身邊,那女人鼻青臉腫的,倒是看不清楚長相,明美愣是沒認出來這是曾經跟她一個病房的何蘭。她微微蹙眉,也小聲問:“這咋了?”

白奮鬥驚訝:“莊誌希沒跟你說啊……”

明美更疑惑了幾分,白奮鬥嗬嗬笑,拽著何蘭走的更快,沒解釋什麼。

明美疑惑的轉頭看他們,就見白奮鬥腳步快了不少,她撓撓頭,不曉得這人是怎麼回事兒。白奮鬥回頭看明美去了廁所,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他領著人進家,現在天氣沒那麼暖和,不像是夏天,傍晚都坐在院裡嘮嗑,他領著人很快的進門,說:“來,進來吧,你就把這裡當你家。”

何蘭小聲說:“謝謝你。”

白奮鬥:“嗐,謝什麼謝,我就見不得這麼欺負人的。你進屋坐會兒,我弄點吃的。”

何蘭動了動嘴角,輕輕的點頭,倒不是她不想乾活兒,而是在原來婆家的時候,婆婆是堅決不會讓她做飯的,她可以乾家裡所有活兒,但是不能做飯。

那是怕她偷吃,所以不確定白奮鬥樂不樂意讓她做飯,何蘭抱著女兒,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小嬰兒發出小貓一樣的聲音,微弱的很,何蘭抱著孩子不撒手,坐在床邊兒,動也不動。

她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隻覺得一切好像都在做夢一樣。

她是小資本家出身,她阿爸是開絲綢店的,家裡有四五個鋪子,其中有兩個是做成衣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稱不上是大資本家,但是在這個年代,就是不好的象征了。

他家沒乾什麼壞事兒,也沒欺負人,更沒剝削人,但是他家條件好,成分就不好。

她家四個孩子,她是中間的,她爸給家裡每個孩子都做了安排,給她落戶到了楊家村。之所以給她落戶到楊家村,是因為她爸認識範建國,範建國十來歲的時候進城出了意外,讓牛頂了,當時是她爸路上遇見了。然後給他送去了醫院,救了他的命。後來每年過年過節,範家都會送點地裡的小青菜去他們家,當然了,她爸也是會回禮的。

範家送一些小青菜,他家都要回一些好的,魚啊肉啊的,還把一些瑕疵料子給了範家,兩家算是有來往。甚至就連範建國能夠當兵,也是他們家幫著找了人。

後來他家出事兒之前,她爸預料到不好,就把她落戶到了範家所在的楊家村,並且讓何蘭跟範建國結婚。隻有他們結了婚,何蘭才能平安不受何家的牽連。

可是何蘭沒有想到,何蘭下嫁給範建國,卻落入了魔掌。

她嫁進去沒幾天,他家就出事兒了,何蘭雖然心裡痛苦,但是仍是按照她爸的說法跟她爸斷絕了關係。可是卻沒想到,何家一落敗,範家就露出了自己的嘴臉。

她的婆婆一改結婚之前對她好的樣子,開始把家裡所有的活兒都丟給她。她白天要下地,還要負責家裡所有人的衣服,大伯哥一家,小叔子一家,小姑子,還有老兩口。

砍柴喂雞,洗衣刷碗,挑水掃地。

每天隻能睡一點點時間。

而且這家子稍微看她乾的不好就會打一頓,她婆婆領著另外兩個兒媳,還有小姑子。這些年隨著政策的緊張,他們更是拿她的成分說事兒,一言不合就打她出氣。她結婚四年,挨過的打不計其數。

這年頭兒很多人都老派思想,更是覺得清官難斷家務事,所以即便是村裡有些人看不上範家這個忘恩負義的做法,但是也不會主動為何蘭說一句話,生怕惹火上身。

何蘭一直都是默默的承受著。更是吃不飽穿不暖,不管全家吃什麼,她隻有麥麩窩頭兒,如果不是要讓她去地裡乾活兒,她恐怕連窩頭兒都吃不上。就連懷孕八個月,她還得去地裡乾活兒,如果拿不到十個工分,她婆婆就要掐她,她的胳膊和腿,看不見的地方永遠都是青青腫腫的。她也跟自己男人說過這些,但是範建國永遠都讓她忍。

他說:“我爹娘給我拉扯大很不容易,我這常年不在家,你得替我儘孝。”

他說:“我曉得你覺得我爹娘偏心,但是我不這麼覺得。我常年不在家,家裡的大事兒小事兒,爹娘有個頭疼腦熱,全是大哥和三弟照顧,我這多忍讓一些是對的。你不能這麼任性,我知道你是小資本家出身,為人嬌氣,但是多乾點活兒也沒錯。”

他說:“咱家沒有分家,我的工資必須交給父母的,你的嫁妝也得交上來。哪有女人家自己把著錢的,你哪會管錢,讓媽收著……”

他說:“我曉得我媽有時候會動手,但是如果不是你做事情沒做好,我媽怎麼會動手?你得檢討一下自己。”

他說:“村裡這麼多女人,誰不在村裡生孩子?怎麼就你金貴?果然是資本家出身。”

他說:“你看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生個女兒,媽不高興是正常的。你要多忍讓。”

何蘭懷孕,瘦的像是一個骷髏架子帶著一個肚子,她每天都要乾農活兒,再三小心,可是沒想到還是被範雲推倒了,範雲想要搶她的衣服,她稍微像樣點的衣服都被這家子裡的女人搶走了,就這麼一件還稍微厚一點的,因為外表破一點沒有沒搶走,可是被範雲發現了,發現這個棉襖就是看著破,其實還挺厚實的。

她根本不顧什麼臉麵,直接在院子裡就扒何蘭的衣服,結果導致了何蘭的難產……她撐著自己的身子給範建國發電報,沒想到,結果令人失望。

範建國雖然回來了,但是卻認為是她的錯。

何蘭已經萬念俱灰了,如果不是還有女兒要養,她早就投河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雖然村裡人一貫視而不見,但是今天竟然有外人為她出頭了。雖然,出頭的結果就是範家要離婚。何蘭不是小村姑,她少女時期天真爛漫是不假,但是也是讀過書的,而且他家條件好,她的見識比很多人都多。

她看得出來,範建國是故意的,範家更是故意的,他們想趁機甩掉她。

何蘭沒有說一句祈求的話,結婚四年,雖然抹掉了她所有的驕傲,壓垮了她的腰,摧毀了她的個性,但是她知道祈求是沒有用的。她毫不懷疑,如果她不同意,那麼她一定會“意外死亡”。

她要是真的死了,她女兒怎麼辦呢?

她還那麼小,那麼弱。

她死了,這個女兒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沒有反抗,即便是範家連一件換洗衣服都不給她,就攆她走。

也是這個時候何蘭才反應過來,原來範家一早就有小心思了。他們家開始的時候,就對她的身份有介懷,他們雖然擺酒結婚,但是卻沒有領結婚證。

也就是說,法律上來說,範建國現在相當於是個未婚的大小夥子。

四年,她做牛做馬挨揍,最後什麼也沒有,連個夫妻關係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得走,她不走,一定會死。

她其實偷聽到了,範建國跟他媽說,他有個領導的女兒對他有意思。他也有這個想法更進一步。但是就是她沒有辦法處理。當時她沒有聽到婆婆說什麼,但是卻看到了她狠厲帶著殺意的眼神兒。

何蘭什麼也沒有,抱著女兒從範家出來,默默的來到河邊,她想,也許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可是她的女兒還那麼小,她小小一隻,頑強的活著,她這個當媽的就要這樣軟弱嗎?就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看到這個男同誌躲在樹後對她招手。何蘭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過去,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人是個好人。

白奮鬥嚇死了,以為她要跳河:“你你你,你可不能尋死啊?這好死不如賴活著,你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的。”

何蘭雙目無神,說:“我沒有尋死。”

這話可真是沒什麼說服力,白奮鬥:“我叫白奮鬥,是四九城機械廠的職工,你是沒地方去嗎?”

何蘭沒言語。

白奮鬥看著何蘭這個可憐的樣子,歎息一聲,說:“要不,你跟著我過吧。”

何蘭立刻警惕的看著白奮鬥,她死死的盯著白奮鬥,說:“我成分不好,隻有一個病弱的女兒,以後也不能生了。”

她這樣的條件,誰會找她?

“我、我成分好,不過我是掃廁所的……”白奮鬥本來不想說,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不說清楚,這個何蘭也不敢相信自己的。他同情的看著她,隻覺得這個小媳婦兒太慘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我以後也不能有孩子的。”

他結巴:“你你你你、你願意讓你女兒、讓你女兒姓白嗎?”

何蘭愣住,白奮鬥趕緊說:“我不是乘人之危,你如果不願意,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你先跟我走,暫時住下來,以後再琢磨自己怎麼辦……”

何蘭驚訝的看著白奮鬥,白奮鬥在她的目光下,索性直接說了:“我受過傷,也不能這樣那樣了。”

何蘭更加驚訝,低聲:“我……我的成分……”

白奮鬥:“嗐,成分怎麼了,我看你讓人打成這樣,欺負成這樣,就知道你不是個壞人。”

何蘭抿著嘴。

白奮鬥:“你這……”

“我跟你走!”

何蘭認真:“我樂意跟你走,我不求彆的,隻求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的女兒還那麼小……”

她眼淚越發的多了起來,伸手揉了揉。

“我也樂意讓我女兒姓白。”

白奮鬥一愣,隨即說:“好好好……”

何蘭:“我……”

她深吸一口氣:“我們結婚!”

……

“何蘭,吃飯了。”

就在何蘭陷入回憶的時候,白奮鬥已經做好了飯,他說:“家裡沒有什麼好的,湊合湊合,不過有一個雞蛋,做了湯,你給喝了。”

何蘭:“不,不,這太金貴了,你吃吧,你還得上班……”

她在範家的時候,女人是沒有權利吃這樣的好東西的。就連受寵幾個兒媳和女兒範雲也不行。好吃的都在大孫子嘴裡,再就是家裡幾個男人……

她已經四年沒吃過雞蛋了,生孩子也沒有。

白奮鬥:“你看你說的,我一個大男人還用補?我人高馬大的。”

他說:“你吃吧,孩子還這麼小,你養一養。”

他碎碎念說:“我就沒見過剛生孩子像你這樣瘦的,我們院裡的李芳還有小莊媳婦兒,小莊就是今天跟我一起打架那個小年輕,他們都吃的可好了,你不吃的好一點,孩子哪有吃的……”

他看向了何蘭抱在懷裡的女兒,跟個小貓兒一樣,特彆小,毫無生氣。

何蘭眼眶又紅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彆人的關心了。

她輕聲:“我……”

白奮鬥:“你喝了,然後吃飯。”

他繼續說:“我明天去廠裡開了介紹信,我們就領證。”

何蘭用力點頭:“好。”

“我們領完結婚證再跟其他人說,我們院裡有個缺德的,一看我要結婚就搞小動作。這一次我們領完再通知。”他可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何蘭認真點頭。

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樂意聽白奮鬥的。

她心裡清楚,白奮鬥是她和女兒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是遇到他,她就算是活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都不知道下一頓吃什麼,更是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但是白奮鬥把她領回來了。她心裡格外的感激白奮鬥。

“沒想到你們村裡這麼痛快就給你開了介紹信。”

他們今天在河邊說好了,何蘭轉頭就去村裡開了介紹信,出人意料,村裡竟然沒有攔著。不僅沒有攔著,甚至還把何蘭遷戶口的證明一並都開好了,交給了何蘭。

她小聲:“因為我成分不好,他們巴不得我離開村子,不要給村子抹黑。”

白奮鬥氣極了:“這都什麼人啊。”

何蘭有點擔心,說:“我這個成分……你能開下來介紹信嗎?”

這倒真不是何蘭像祥林嫂,反複嘟囔,而是現在就是這樣,成分是極為重要的。很多事情都牽扯到這個,就連辦事兒都不那麼順利的。何蘭自己遭受了多少,她之所以挨打挨罵也不離開範家,就是因為這個。

如果不是這一次察覺到了範家有殺意,她也不會帶著女兒離開。她就算是死了都沒關係,但是真的舍不得剛來到這個世上不到兩個月的女兒。

“我這邊……”

白奮鬥擺手:“這個你不用在意,我們單位又不是那種需要保密的單位,就是一個普通的工廠,不會管我一個掃廁所的人跟誰結婚。再說了,我實話跟你說啊……”

他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想著何蘭早晚會知道,索性直接說:“我在我們這一片兒風評不太好的,就算是你成分不好,可能在大家的心裡,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是那個更差的。”

他其實還挺自信的,覺得自己挺好的,真是沒覺得哪裡不好,但是周圍的人,可沒有人這麼想,他真是委屈,雖然他的想法和彆人的想法不一樣,但是總歸也得說,好像在彆人眼裡,真的是他不行。

“我們領了結婚證,你跟我去街道,我們街道主任雖然總是虎著一張臉,但是人還是可以的。我爸去世的時候,她也跟著忙前忙後的,人是個好人。我到時候就哭鬨,就算是她不願意,看到你這麼可憐,應該也不會拒絕你把戶口落過來。不過你戶口雖然能落過來,但是你糧食關係肯定是落不過來的。這個沒辦法了。”

按理說,正常情況都是糧食關係跟著戶口走,但是因為十年前那會兒饑荒,很多人離開家鄉出來逃荒。最後雖然有安置了,但是實際情況不好說,這就導致有些人的戶口關係和糧食關係分離。

何蘭跟白奮鬥結婚,落戶口算是正常的,但是要說轉糧食關係,這就有點困難了。

白奮鬥對此不太抱希望,不過他也安慰說:“咱們家兩個大人一個娃兒,我一個月工資二十五,其實省一省夠花的。咱四九城的最低生活標注是人均五塊,咱們還超過不少呢。我養你沒問題的。”

何蘭用力點頭。

白奮鬥也笑了出來,說:“再吃點。”

他把飯撥給何蘭,說:“吃吧,吃完了休息。”

他又想了下,說:“我去一趟莊家,你先睡。”

何蘭:“好。”

白奮鬥:“你也睡這屋吧,隔壁那個屋子一直沒人住,我都堆破爛兒,挺厚一層灰,就彆收拾了,煤球兒剩的不多,不過你彆擔心,用吧。”

他叮囑過了,起身離開。

何蘭看他的背影,想著白奮鬥的話,不管這人多不好,能在危難的時候拉自己一把,何蘭就相信,這人一定不是壞人。她低頭戳戳女兒的臉蛋兒,說:“小丫,咱們有家了。”

她默默的掉眼淚,擦一擦,認真說:“我們真的遇到好人了。”

其實彆看白奮鬥說的斬釘截鐵,但是他其實心裡七上八下的,大晚上的過來敲門,說:“小莊,莊誌希。”

莊誌希披著衣服出來:“你乾什麼?”

他已經從媳婦兒那裡聽說了,白奮鬥給何蘭母女領回來了。估摸是為了這個?

他說:“有啥事兒?”

他反手關門,直接拎個小板凳坐門口。

白奮鬥:“……你這什麼人啊你,門都不讓進。”

莊誌希倒是淡定:“我媳婦兒都躺下了,你進門不好。”

白奮鬥:“我給何蘭領過來了,我們準備結婚。”

“然後呢?”

白奮鬥:“她成分不好這個,你覺得能瞞過去嗎?”

莊誌希看了白奮鬥一樣,說:“不能的。”

莊誌希:“你本來就是人群的焦點,他跟你結婚,肯定很多人都會猜測你們為什麼會結婚,她為什麼會看上你,那麼她的成分倒是瞞不住的。”

白奮鬥歎息一聲,說:“我這被人說兩句倒是無所謂,她太慘了,我不想看她來這裡又被人欺負……”

他其實第一眼看何蘭沒就覺得這人就多好看,再說何蘭都被揍得鼻青臉腫,根本看不出這個了。即便是看清楚了,白奮鬥的審美也不是何蘭這樣的,但是何蘭太可憐了。男人麼,多少都有點“英雄主義”,這樣需要幫助的何蘭,白奮鬥這心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其實,王香秀,關桂玲,他們多少都是有些可憐的,都需要被幫助。

雖然從外貌上來說,何蘭跟他們都不一樣,但是卻都是一樣可憐,這也算是白奮鬥另一種不變的“審美”。

“她們母女兩個已經沒有彆人可以依靠了,我就是怕陳源那個王八犢子又搞小動作,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

莊誌希想了想,說:“那你就先下手為強。”

白奮鬥:“????”沒懂。

莊誌希微笑說:“你不就是怕陳源拿何蘭的身份說事兒嗎?那你主動點,你直接說啊!你是打算明天領證?”

白奮鬥點頭,還是沒懂。

莊誌希:“你領完了證請客不?”

白奮鬥搓手:“那當然。這可是我第一次結婚!”

莊誌希搖頭:“彆請客了,何蘭的身份,你們不適合大操大辦,你領著她發點糖吧。記著啊,彆給她換新衣服,就讓她穿的破破爛爛,頂著這張鼻青臉腫的臉跟你一起發糖。”

“啊?為什麼啊。”

莊誌希:“賣慘,她足夠可憐足夠慘,彆人才會忽略她的身份,她如果收拾的立立整整的什麼都好,你猜彆人怎麼想?”

白奮鬥:“那……彆人會不會覺得是我打的她啊,我可沒啊!我不是那樣人。都怪關桂玲,總是含糊不清的,搞得彆人都以為我是那樣人。”

說起這個事兒,他就生氣,關桂玲咋能跟陳源混在一起,真是過分。

莊誌希:“傳唄,你又不會少一塊肉,不過你肯定是要劇烈反駁的。當然,你反駁的越激烈,彆人越是覺得就是你打的……”

白奮鬥:“嗞!”

莊誌希:“他們這麼想,這就沒什麼,一個小資本家的女兒過的淒慘,聽起來是不是就好聽多了?哎對了,她跟她父母斷絕關係了嗎?”

白奮鬥:“斷絕了。”

這個事情其實大家都懂,彆看這年頭很多斷絕關係的事情,報紙上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但是其實實際上,有些人真的不一定是真的就斷絕關係了,可能不少都是家裡人商量好的。也算是能保全一個是一個。

當然,舉報自家人那種除外,那種純粹是該去吃屎的。

“既然斷絕了,就更容易處理了,雖說現在講究男女平等,但是很多人還是覺得出嫁了就跟娘家沒關係了。所以她成分不好,你成分好,這個問題就不大。但凡有人說,你就把這個事情擺出來。咱們在說說陳源。”

這要是換了彆的事兒,莊誌希才懶得理會白奮鬥呢。

但是這一次,他樂意幫忙,心甘情願。

他說:“你明天領證回來,等傍晚人都回來了在發糖。你最後一家發陳源他們家,你結婚,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到時候肯定所有人都會出來跟著你看熱鬨,你最後一家發給陳源。直接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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