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手中重劍:“戰天,委屈你了。”
不,他憑什麼要為了一個廢物,委屈他的戰天?
“戰王世子,公平起見,你不如換一把真劍。”
這命令的語氣,你臉大!
所有人都盯著那高台上,明明應該是劍拔弩張的氛圍,偏偏有一方該配合的人視而不見。
陸墨冷淡:“就用它。”
“這木劍,隻怕本將軍的戰天還未碰到,就化為粉末。”
慕容衝這話不是說說的,他內力渾厚,這劍又沾染大量鮮血煞氣極重,彆說木劍,就是石頭,被這劍氣掃到,也要變成粉塵。
台下的人終於意識到,這場比試,不僅僅是他們以前見識的文氣。
這是帶著血腥與肅殺的比試。
誰也沒有規定,比試之中不能有損傷。
以往表演,也有一些崴了腳,摔了腿的。
那些或是自己不慎,或是有些陰死,卻誰也不敢真下狠手,否則敗了踏春會,惹了大長公主盛怒,指不定幕後主使都被挖出來。
然而,這一刻,誰也不能保證,慕容衝不會下狠手。
九公主是他前未婚妻,陸墨雖然是個童子雞,可之前是真的拿李白荷挑釁慕容衝了,起因卻又是李白荷先挑釁了九公主。
這麼想想,換做誰都特麼要不死不休啊!
這筆帳算起來,慕容衝夫婦有虧在前,陸墨夫婦被迫掉坑。
眾人不由得想的更深,陸墨昨日請旨帶九公主來踏春會,這已經在鄉下成婚半年的慕容衝李白荷竟然也厚著臉皮過來,這是不是本就是慕容衝的一個陰謀?
且看慕容衝夫婦層層挑釁,還真有那麼點味道。
這下子,所有人看著陸墨的眼神都帶了同情。
看這小子砸血本一樣地討九公主喜歡,就知道他多喜愛九公主了。
畢竟九公主當初可是已經被厭棄了的,誰去接手都要冒大風險,誰知道皇帝心裡怎麼想的,是重新寵愛,還是更加厭棄?
他們的判斷是更加厭棄為多,一個棄婦,名聲上便矮了一截。
帝王喜歡的是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九公主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他們眼中,陸墨可謂是拿全部身家去賭,且是真金白銀的身家。
這樣都不是真愛,什麼才叫做真愛?!
如今,陸墨這書生竟是被逼上場鬥劍。
藥丸藥丸!
眾人不忍目睹,隻覺得陸墨下一秒就會血濺當場。
九公主的心砰砰砰,一低頭,就看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絲帕,腦子裡不由想起來那箱珍貴的朧煙雲絲,還有一起送來的各種珍寶,有貴重的,也有廉價的,但那份心意,無人能敵。
再抬頭,看著桌子上一疊疊糕點,腦子裡又浮現出馬車上,一個個碟子,上頭的點心可愛得她都不忍下口。
與此比起來,眼前桌子上的糕點,倒成了劣等品,明明曾經極為喜愛的,如今卻也勾不起她半絲食欲。
陸墨。
這兩個字以一種水的姿態,無孔不入,一點點滲透她,就像名字的主人,溫柔,卻不失霸道。
是的,九公主看的分明,陸墨表麵溫柔,骨子裡卻透著不容人拒絕的霸道。
不像慕容衝,看起來好像挺霸道的一個人,實際上也就是個耳根子軟的,聽什麼信什麼,否則,又怎會懷疑自己真的在後宮浪蕩不堪?
而她,也恰恰需要這份霸道,給她安全。
她聽說李白荷的生意做的風風火火,連錦繡樓與她都有合作,這樣強悍的女子,她司徒明珠做不來。
皇宮養育了她,教導給她的是身份、臉麵、尊嚴,她作為受寵的公主,隻需要享受。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是了,母後去世,外祖沒落,她除父皇寵愛再無依靠。
而父皇寵愛,不是一輩子的。
於是,十公主日漸囂張的時候,她感受到了。退婚的時候,她看明白了。
隻是,她除了皇宮,竟是無處可去,十幾年的教養折斷了她的翅膀,她不會飛,隻會苟延殘喘,隻能自欺欺人。
而後,陸墨出現。
“叮!九公主幸福值20點。”
可這個人的寵愛,是否和父皇一樣,絢爛而短暫?在她習慣之時,再次離開?
“叮!九公主幸福值-5點。”
“臥槽!幸福值還有負的?!為什麼掉這麼多?!我做錯什麼了?!係統,你特麼不解釋清楚,我們魚死網破!”
陸墨簡直要氣炸。
她大把撒錢,努力裝逼,好不容易把九公主高感度刷到60點,幸福值……3點!這好歹這個正的啊!
尤、其、是!剛幸福值還一躍到了20點!
她還沒高興半秒鐘,立馬摔到-5!
講道理啊,跳崖都沒這麼刺激的。
“叮!九公主幸福值-20點。”
陸墨:“……”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陸墨懵逼地看著九公主以一種悲傷地眼神凝視著她,被一種“你是個天下最大的負、心、漢”強大磁場包圍。
負心漢?
我?
撩都沒撩上你好嗎!
要說負心漢,不該是她身邊的慕容衝嗎?!
對了,還有慕容衝這狗東西。
那鄙夷的姿態擺的他自己都快抽筋了好麼。
陸墨捏了捏木劍,啊,這操蛋的人生!她寧可去挖墳。
陸墨冷笑一聲:“劍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