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陸墨瘋了,在她喊出那句話的時候。
且不說木劍對重劍,就是兩者倒過來,陸墨都打不過慕容衝。
不管是高台上的大長公主,還是怨念看著陸墨的九公主,還是台下的各色吃瓜群眾,都肯定了這一結果,且在上麵加了三道保險,如果有人開賭局,這些人此刻定然掏家底全買慕容衝,然後等著莊家破產。
當然,沒人願意破產,這賭局也就不存在了。
哦,還有一根苗苗是看好陸墨的。
柳貞翼。
柳貞翼在絕望了一分鐘後,猛地一拍大腿,他怎麼就忘了,那可是陸·心機·墨啊!
他看著周圍露出同情憐憫不屑等等眼神的貴公子貴女們,心中冷笑:愚蠢的凡人,世子爺哪裡是你們可以看低的!
慕容衝手中握劍,一身煞氣,仿佛剛從戰場上出來的殺神。
離的近的幾人紛紛發抖,慕容衝不愧是大將軍,這名頭不是假的,陸墨簡直在找死。
“世子……”九公主咬緊牙關,進退不得。
這是貴公子之間的決鬥,她若插手,不僅幫不了陸墨,更會讓人覺得陸墨是個孬種。
然而,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陸墨死在慕容衝的劍下嗎?
她想要站出來,可陸墨上台前那個眼神,生生止住了她。
她要相信陸墨!
陸墨沒有廢話。
慕容衝正在那裝逼凹造型,就見陸墨提著木劍衝了過來。
嗤!那什麼身手,比軍中最差的兵都不如。
慕容衝越發瞧不上陸墨。
慕容衝能看得出來,台下觀眾同樣能看出。
陸墨要完。
兩人本就離的不遠,陸墨衝了四五步,慕容衝悠然抬手,戰天劍一聲錚鳴,對上木劍。
有人捂眼,不忍直視,兩劍相撞,誰會身碎?
“哐當!”
木劍隻怕已經毀了,不知戰王世子有無受傷?
現場安靜如雞。
“不,不會吧!”
“不可能!”
“臥……槽!”
除了驚呼,大家仿佛說不出彆的什麼話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內心。
不忍看的人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台上。
那兩人還是那兩人,連姿勢都沒怎麼變。
然而,戰王世子右手執劍,木劍劍尖正抵在慕容衝喉間。
慕容衝一臉呆愣,仿佛還沒有從驚變中回過神來。
至於那把曾經被他寶貝的斬天劍,如今插在三丈遠的地麵,孤零零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
木劍……贏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剛才發生了什麼?!”
剛才慫了一下閉眼了,沒看清到底怎麼發生的,多好的談資竟然被錯過了!
“斬天劍怎麼會輸?!”
那可是頂級寶劍!又不是紙做的,怎麼會連把木劍都打不過?!
“戰王世子手中的,不是木劍吧?”
唯有這個說法才能解釋剛才的不正常啊!
“不……是真的。”
坐在角落的一個貴公子呢喃,那把木劍還是過過他的手,親自摸過的。
縱使台下眾人撓心撓肺,恨不得大吼,但在瓜沒吃完的情況下,很好的保持了“君子之風”,沒有過分吵鬨。
台上,慕容衝感受著喉間冰涼的觸感,一股冰寒從腳底板升起。
隻要再進一寸,他的命就交代在這了。
陸墨,怎麼會有這麼高深的武藝?
彆人感受不到陸墨的身手,隻覺得其中湊巧意外成分居多,慕容衝卻深知陸墨的強悍。
剛才那一劍,他根本就沒有留手,以他的預計,必定是碎了木劍,劃傷陸墨手腕,讓陸墨今後再也無法使勁。
這種囂張不知所謂的人,怎麼配與自己同台比武,執劍簡直侮辱了戰王府的名聲。
然而,事實是他慕容衝不知所謂。
“陸世子果真少年英武,不愧是小九的駙馬!”大長公主看著劇情反轉又反轉,一顆心煎熬不已。
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隻能兩方不得罪,陸墨……她也得罪不起了。
誰能想到,傳言文不成武不就的戰王世子,竟然是個高手!
“要我說,陸……世子肯定是藏拙了。”
“就是,以前我就看他不是一般人,否則哪能十七年坐懷不亂!”
“嘖,風水輪流轉,不知那慕容衝現在什麼心情?”
茶樓上,幾個要好貴公子一邊品茶一邊感歎。
現今距離踏春會已經過去五日,京城上下誰不知道那日發生的種種?
慕容衝輸了比試,李白荷接下去像個鵪鶉一樣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