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一腳踹過去:“咋辦?你做的時候咋沒想到後麵?”
老二攔住寨主:“事情做了,後悔也沒用,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怎麼解決。”
三哥:“對對對!二哥數你最聰明,你可要救救我!”
老二道:“根據老二描述,太子武功必定登峰造極,我們若違背他的意思,黑山寨隻怕不保。”
三哥狂點頭:“沒錯沒錯!我也是為咱們山寨考慮!”
老二瞪了他一眼:“你要為山寨考慮,就彆自己接單子!不知道京城裡黑心肝的人多嗎?這回可踢到鐵板了!”
三哥愧疚:“我知道錯了,以後都聽你們的,我這不也是想多給山寨搞點銀子嘛!”
老二不理他,繼續道:“這個女人是三皇子貴妾,聽說極受三皇子寵愛,我們也不能真動。”
三哥:“啥?不能真動,還能假動啊!”
“啪!”寨主一巴掌蓋在三哥頭上,“你閉嘴!聽老二說完!”
老二嘴角扯起一抹陰笑:“反正人劫了,咱們原樣給送回去,至於外麵的人怎麼傳,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我們沒碰過她,三皇子要找我們麻煩,我們抵死不承認。況且,有太子在,三皇子怕是沒功夫來找我們麻煩!”
他輕蔑地看了一眼柳如煙,這種從裡黑到外的女人,他還真不屑碰。
李姨娘火急火燎招見楊樹,想讓他與黑山寨的人商量商量,將人偷偷贖回來,讓柳如煙在京城露露麵,再散播點風聲,說被劫走的柳惜。
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信了,就看誰的速度更快。
三皇子想到柳如煙的能力,咬咬牙也派人前去。
消息都已經送到他府上了,如果沒有行動,隻怕會讓人寒心,自己也會失去吏部尚書的支持。
兩方人馬行動迅速,前往黑山寨方向。
而然,還未等他們到達山腳,京城方向就傳來消息,柳如煙找到了!
對,她被黑山寨的人送回京城門口。
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從馬車上丟下來,依舊昏迷。
馬車上的人吼著:“我們就是路過,看這姑娘在山林裡迷路,好心給帶回來的。”
說完,馬車風一樣離開了。
城門亂糟糟,等確定了人身份,已然晚了。
柳如煙衣衫混亂,雖然還整齊,可一看就不是正經的整齊,而且還昏迷著,誰都知道事情絕不會像之前那人解釋的一樣簡單。
流言嘩啦啦地從城門口開始傳。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府,三皇子府,那些聽到消息的下人,也忍不住外傳。
尤其是三皇子府,裡麵的女人多了,柳如煙又囂張無比,仿佛是三皇子府的女主人一般。
眾人早看她不爽了,誰還不是妾?
側妃都沒那麼張揚,就她顯擺牛逼哄哄的。
什麼?被黑山寨的人劫走了?
哈哈哈!傳傳傳!給我馬上傳遍全京城!
兩邊流言一對,京城百姓恍然大悟,哦,原來城門口那姑娘就是三皇子貴妾啊!
三皇子的女人們收到丫鬟帶來的消息,差點沒笑瘋。
黑山寨還真是個有才的,到底是誰恨柳如煙入骨,這麼整她。
吏部尚書府,李姨娘聽到流言,雙眼一閉,徹底暈厥。
三皇子握緊手心,心中滴血,大草原已然成型,甩都甩不掉地那種。
管家畏懼地回稟:“殿下,柳貴妃被人送到府門口。”這是接,還是不接?
接了,那就徹底坐實流言。
不接,難道要殿下的女人繼續流落街頭?
要知道,現在京城的百姓正圍著看,就等著看看,是誰過來領人。
三皇子從來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
柳如煙,柳如煙,柳如煙!
他這輩子的臉都被她丟儘了!
但是,他還是要給她收拾爛攤子:“派人送去吏部尚書府,記住,這是柳大小姐,不是柳二小姐。”
管家詫異抬頭,隨後又低下:“是。”
殿下是要徹底和太子撕破臉了。
不過,這也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太子恰不在京城,沒有比他更適合接鍋的人了。
柳如煙與柳惜長得七分像,如今頭發披散,臉上抹灰,乍然一看,就是熟悉的人,也分辨不出,更何況那些根本不知柳如煙長相的普通百姓?
“吱呀——”三皇子府大門打開。
管家一臉微笑:“你們認錯人了,這不是府中貴妾,是吏部尚書府的小姐,你們快將人過送去吧。”
城門守衛為難地看著管家:“這……難道真是太子妃?”
管家繼續保持微笑:“快將人送去吧。”
圍觀百姓嘩然。
“這不是柳二小姐,是柳大小姐!”
“柳大小姐不是未來太子妃嗎?怎麼會被劫匪劫持?”
“柳大小姐送回來了,那柳二小姐呢?”
吃瓜群眾覺得這瓜沒完了。
他們心中如貓爪,恨不得出來一個人,將事情經過講解一番。
城門守衛咬咬牙,揮手準備將人帶到吏部尚書府。
管家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的汗,這鍋,算是甩出去了吧?
他也沒明指柳惜,這都是百姓自己猜測的,太子總不能怪到他頭上來。
“噠噠噠……”馬蹄聲來。
眾人分分讓開一條路。
管家抬頭,隻見那人淺黃華服,白玉發冠,手攬韁繩,懷摟一女子。
紅色披風車遮擋住女子身體,隻露出一張白皙小臉。
管家眼尖,一眼就瞧出她是柳惜,心中暗道糟了。
陸墨放下披風,扶了扶柳惜頭上被顛散的發簪:“錢管家,你與三皇弟說一聲,柳貴妾被黑山寨的人劫走了,本宮人單力薄,隻來得及救下柳大小姐,讓他速速派人前去相救。”
靜。
死一般寂靜。
百姓手中的瓜掉了。
管家剛蓋好的黑鍋被砸穿了。
尷尬在四周蔓延,然後爆發。
“太子殿下,柳二小姐已經被送回來啦!”
“對對!她就在這兒呢!”
城門守衛詭異地看著錢管家:……管家,你啥意思?
合著想要把柳二小姐的事兒推到柳大小姐身上?
良心不痛嗎?
柳如煙不知道,在她昏迷的短短兩個時辰裡,京城炸了。
“三皇子也太無恥了,竟然把臟水潑到太子身上。”
“三皇子也沒說什麼吧,都是大家自己猜測的,管家的意思大概是柳貴妾已經臟了,三皇子府不再承認這個人,所以才讓人送回吏部尚書府。”
“就是,這也不能怪三皇子。誰願意自己頭上一片綠啊,這女人換做是我,我也不讓她進門!”
“即便如此,三皇子也太涼薄了。”
“嗬嗬,你不涼薄,你去接納啊!”
被人議論的三皇子,站在柳如煙房間,心中苦水翻滾,怒火燃燒。
“來人,將她叫醒!”
他要問問,事情怎麼就這樣了!
他必須知道,好好的回娘家,怎麼就成了和柳惜去皇覺寺!
誰給她的膽子,誰給她的資格,誰同意她去的!
柳如煙在大力搖晃下死睡不醒,最終被人潑了一臉冷水。
她迷茫地睜開雙眼:“三皇子?”
三皇子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人提起:“柳如煙,你到底乾了什麼?本殿要一絲不漏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