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這事兒……真的?”
她是女人, 更感性, 雖說豪門齷齪多,但這樣的齷齪,還真特麼……
陸母隻聽聽,都覺得同情那女人。
被騙婚也就算了,還是騙婚成同妻。
被同妻也就算了, 還要被難產死亡。
這簡直用命在被坑啊!
陸父:“這蕭家,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陸父更重視的是, 蕭家的行事手段, 堂堂蕭家繼承人, 竟然這麼肆無忌憚,人命如兒戲, 顯然底線很低。
陸父決心遠離蕭家, 有關於蕭家的合作,必須謹慎。
誰生意場上沒幾個好友?陸父突然對蕭氏集團遠離的態度早就引起了那些老狐狸的探究。
陸父被再三追問之下, 終於隱約點名某人某事。
雖然大家不敢置信,可人活在世上, 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更何況蕭遠航和喬星宇那麼肆無忌憚, 留下的把柄就更多了。
沒有人注意的時候, 或許大家就睜隻眼閉隻眼,豪門齷齪多, 誰也彆說誰。
一旦有心人嚴查, 那一層薄薄的遮羞布, 根本擋不住彆人的窺探。
蕭遠航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早就被扒個精光了。
幽靜的酒吧角落,幾個張揚的富二代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吹牛皮。
其中一人道:“陸哥,你最近都不出來和我們玩兒了!對了,蕭遠航那事兒你知道不?”
另一人立馬接著道:“你是不是傻?陸哥消息可比咱們靈通多了!”
說罷,他撞了撞陸墨的肩膀:“陸哥,聽我家老爺子說,消息最開始是從你家傳出來的,到底咋回事兒,你和兄弟幾個透露透露?”
陸墨掃視一圈,在場的都是以前和他一起混的富二代們,並不是說他們不爭氣,而是在現在這個年歲,集團的大權根本到不了他們手裡,大家的本職工作就是吃喝玩樂,拉關係走交情擴大交際圈,這樣,在以後接收家中集團的時候,才能快速的打入各個集團的關係網裡。
也因此,陸墨即便已經成功進入陸氏集團的權利階層,每過一段時間還是會出來和這些浪子們聚聚。
原本陸墨的身份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就屬於金字塔尖的那部分,如今他更是成為了領頭的那一個,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捧著他的意思。
剛才撞他肩膀的那個,就是和陸家同一個層次的繼承人,張巍。
張巍的父親也是陸父交好朋友之一,張巍與陸墨之間的關係算是小圈子裡最好的,也就成了探話的首位人選。
圈子裡沒什麼秘密,精明一點的都知道最先疏遠蕭氏集團的是陸氏,問題來了,陸父是怎麼知道蕭家的事情的?
這才是大家八卦的首要。
陸家和蕭家雖然有合作,但交際並不多,也談不上什麼感情,是什麼引起了陸父的注意?又或者說,提供給陸家消息的人是誰?再嚴重一點,是誰要搞死蕭家?
不錯,圈子裡都暗搓搓地吃瓜,等著蕭家倒黴。
蕭氏集團現在的情況還看不大出來,但已經有了危機源頭,從陸家疏遠開始,跟陸父靠得近的也一個個準備疏遠,而那些底下見風使舵的小企業,就更彆說了。
張巍,就是張家派出來打探消息的,其他幾個小子也是如此。
這種情況在圈子裡很常見,能打探到是自己的本事,或者說被打探的那個人自己願意說,兩邊都是心知肚明的。
陸墨嘴角勾了勾:“蕭家啊,就是個爛泥坑,可誰讓他招惹到不該惹的人呢。”
田詩蓉,可是他要保護的人啊。
而這話,聽在那幾個小子耳中,卻成了蕭家招惹了連陸家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兩分,一個個在心底都為蕭家豎拇指,厲害了啊蕭家,這作死作的。
陸墨放完話,再與這些人吃吃喝喝半夜,轉頭就回家洗洗睡了。
而從陸墨口中得到消息的幾人,被他們爹抓著在書房各種審問,恨不得親眼見見陸墨當初說每一句話的表情。
風起雲湧。
第二天,蕭氏集團接連接到幾個取消合作的通知。
第三天,蕭氏集團正在合作的幾家公司被拖延了進程。
第四天……
蕭遠航忙成了狗。
此刻,也到了田詩蓉生產的日子。
喬星宇自告奮勇,要求陪田詩蓉生產,說白了就是監督田詩蓉,順便刺激刺激她,最好讓她自然難產死掉,如果這樣還不行,那人在身邊,也更好動手。
蕭遠航為此還心疼了喬星宇一番,覺得喬星宇是自責自己無法為蕭家生育一個孩子,更是喬星宇的自我卑微。
即便幾日未休息好,蕭遠航還是親自為打電話聯係那醫生,要求田詩蓉難產。
醫生掛了電話,冷汗淋漓驚恐地看著對麵的人。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一身筆挺西裝,眼睛就和刀子一樣鋒利,一眼眼瞥在他身上,都是疼得慌。
最主要的是,這男人還有錢又有權!
“陸少,我……”醫生內心把蕭遠航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詛咒了,特麼就沒見過那麼沒眼力價的,讓人做手腳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聯係,這下好了,被陸大少爺抓個正著,沒有更悲慘了。
陸墨右手點著桌麵,一聲又一聲清響:“我要田詩蓉活著,明白?”
“明、明白!”醫生咬牙,他現在身家性命可都在陸少手裡,敢不聽話?
陸墨就這麼坐在辦公室,等待生產結果。
喬星宇也在手術室門口,他親眼看到被蕭遠航交代過的醫生進入手術室,開始期待,甚至已經在腦海中模擬好了,待會兒傳來“壞消息”的時候,自己要做出怎樣的表情,以此取得那些護士們的感動。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正當喬星宇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粉色衣服的護士走了出來:“誰是田詩蓉的家屬?產婦母子平安!”
喬星宇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小護士還以為他激動壞了:“田詩蓉產婦生了個兒子,現在母子平安,等裡麵收拾完了就可以去病房了。”
“不可能!”喬星宇簡直要瘋了,說好的難產呢?!
而且,他出現在這裡,讓田詩蓉眼睜睜地看到,分明是感受到了田詩蓉的憤怒。
這樣的產婦,怎麼不難產?
小護士:“你是田詩蓉家屬嗎?田詩蓉家屬呢?”
喬星宇腦子很亂,好在他也是個有心計狠的下來的,幾秒鐘功夫已經足夠他冷靜下來。
他不能慌,田詩蓉是沒難產,可一個剛生產的人,出點意外不難吧?
隻要田詩蓉到他手裡,還怕自己沒機會?
喬星宇心中想得多,嘴上忙道:“是,我是田詩蓉……”家屬。
“你是個屁的家屬!”一道怒吼打斷喬星宇的話。
轉角,兩個中年男女並肩走來,臉帶焦急與怒容。
明明女兒的生產日期還有一個星期,卻偏偏提前了,要說裡頭沒有貓膩,打死他們都不信。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人,早就從彆人那裡知道了,田詩蓉的處境。
田父田母沒有想到,自己好好的閨女兒,最後竟落得那樣的下場,整個人都要瘋了,好在被陸墨勸住了,一直到計劃了後麵的事情。
是的,他們要利用這個機會,將女兒帶出蕭家那個大泥坑。
喬星宇自然是見過田父田母的,此時看到兩人突然出現,很是詫異。
田詩蓉會早產,和他不無關係,最近幾天蕭遠航忙得很,他沒有人陪就很無聊,自然就多刺激了田詩蓉幾句。
不過,喬星宇相信田父田母並不知道他們幾個的事情,因此表情還算平靜。
他隻認為,或許是田父田母太緊張田詩蓉了,對他也口不擇言,不過這筆賬他會記著的,等田詩蓉死了,田父田母也不必要存在。
這個剛出生的孩子,不需要母家的親戚。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來了?”喬星宇習慣地揚起笑臉,純真無害,這是大家最喜歡的樣子。
田母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看什麼垃圾:“我可擔當不起你這麼叫!喬星宇,你和蕭遠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蓉蓉會和蕭遠航離婚,成全你們這對狗男男!”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待在這個狼窩裡整整一年,還懷著個孩子,田母就心痛到無法呼吸,而從陸墨那裡知道的,關於蕭遠航喬星宇想要田詩蓉難產而亡的消息,更是讓田母怨氣橫生,恨不得拿刀砍死這兩人。
喬星宇聽到這話,耳邊就像炸了一般,臉色慘白:“伯母,你、你說什麼……”
他和蕭遠航的事情暴露了?
喬星宇雖然一直想要和蕭遠航光明正大出櫃,想要蕭遠航給他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可他的內心到底是怯弱的,乍然聽到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就如同下水道的老鼠突然見光一般,恐懼使他想要立馬逃離。
田父見狀,冷笑:“你回去告訴蕭遠航,讓他馬上過來和蓉蓉離婚!否則……哼!”
他們兩人等了整整一個月,終於忍耐到今日,就是為了讓田詩蓉能夠脫離蕭家。
陸墨說了,他會幫他們的。
陸墨在穩住陸氏集團的地位後,就著手聯係田詩蓉,並和她一起安撫了田父田母。
若不是怕田詩蓉肚子裡的孩子會出意外,他們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才動手。
畢竟,蕭遠航和喬星宇就是兩個瘋子,誰知道他們在事情得不到滿足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田詩蓉作為孕婦,還是呆在蕭家被囚禁的孕婦,保護起來並不容易,而等她生產之後,呆在醫院裡,陸墨想要做什麼就容易得多了。
喬星宇心慌意亂離開,根本沒多關注田詩蓉,他急切地希望在蕭遠航身邊,希望得到他的安慰與庇護。
跟著喬星宇過來本打算用來監視控製田詩蓉的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田詩蓉快速地就被陸墨接走,安排到了陸家老宅,裡麵的月子房間和醫生護士都早就準備好了。
田父田母跟在田詩蓉身邊,一人抓著她一隻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和田詩蓉說話。
田母:“蓉蓉,這下好了,有陸墨在,你不用再回蕭家了。”
田父冷哼:“你這丫頭,出了事怎麼都不和家裡說一聲!”
田母:“好了好了,蓉蓉好不容易逃出來……”
田父沉默許久,問道:“之前我不好問,現在你說說,你和陸墨到底什麼關係?”
陸墨突然出現,告訴他們這個慘烈的真相的時候,田父田母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但陸墨後麵就讓他們聯係上了田詩蓉,才從田詩蓉那裡肯定了。
當初兩老口都快崩潰了,是陸墨在他們身邊安慰他們,為他們謀劃。
可他們也不是傻的,陸墨那是什麼人?陸氏集團的繼承人,身份地位和蕭遠航一樣。
陸墨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蕭遠航?
然而這個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們選擇的餘地,沒有陸墨,田家三口不知道會落到什麼淒慘的境地,畢竟他們彆說有沒有這個實力與蕭遠航鬥了,就連保護自己的實力都沒有。
如今,隻能祈求陸墨是一個好人。
田詩蓉咬了咬唇,搖頭:“我之前也不認識他。”
田母歎了口氣:“現在想那麼多有什麼用,蓉蓉啊,這個孩子你要怎們辦?”
田母對這個剛生出來的孩子,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很複雜。
這孩子是田詩蓉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同作為母親,田母很知道孩子對母親的意味。
可這個孩子,他的身上還流著一半蕭遠航的血,是那肮臟惡臭的人的孩子,田母一想到這個,就對他喜愛不起來。
田詩蓉半攬著孩子,麵色溫柔:“他就是我的孩子,和蕭遠航無關。”
是的,那麼惡心的男人,怎麼會是她孩子的父親?
她知道田母的心結,認真地看著田父田母:“爸媽,我懷他的時候,蕭遠航一點都沒有照顧他期待他的想法,這個孩子,在蕭遠航眼裡,隻怕連喬星宇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孩子不是他的,是我一個人的。”
田父田母不敢再說什麼,生怕刺激到了田詩蓉。
這邊,田家三口在陸家老宅安頓下來。
另一邊,喬星宇衝到了蕭氏集團,找到了蕭遠航,不管不顧地撲倒他懷裡:“阿航!”
蕭遠航正忙於工作,心煩意亂,突然看到心愛的人出現,頓時將那些事情丟在腦後,抱住喬星宇:“星宇,你怎麼了?”
喬星宇勉強露出一個笑:“詩蓉生了,是個兒子,母子平安。”
蕭遠航剛開始還笑著,是個兒子,蕭氏集團有繼承人了,他也就不用被父母逼著相親結婚,可以和喬星宇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可後麵,母子平安?
怎麼可能?
他明明讓那醫生做手腳了,田詩蓉應該死了才對。
喬星宇看到蕭遠航陰沉下來的臉,心中暗暗高興,就知道蕭遠航不喜歡田詩蓉,而且,蕭遠航最討厭的就是事情沒有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呢。
本該死去的田詩蓉活下來了,就是對蕭遠航最大的挑釁。
喬星宇滿臉猶豫,還是咬牙道:“田伯父田伯母到了醫院,還說我們倆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他慌亂中帶著一絲絲自己也不明白的快感,或許潛意識裡,喬星宇對蕭遠航一次次推脫公開是不滿的。
蕭遠航猛然站起:“你說什麼?!”
喬星宇委屈又害怕:“阿航,你說田伯父田伯母會不會跟彆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