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4章(1 / 2)

高大冰冷的城牆上, 一把巨大的彎弓被人拉起。

這把一人高的弓已然不是單純的雙臂就能拉開的,隻見拉弓的那人一隻腳踩在弓身, 左腿越發顯得修長筆直, 幾乎以人為箭,生生將那十五石的重弓拉成了滿月。

“咻——砰!”

長弓不負所望, 粗長的箭頭從城牆一躍而下,直衝西風將士, 尖利的箭頭一口氣戳穿了三個人的胸口, 連成一串血葫蘆,堪堪在西風王麵前停下。

西風王倒抽一口涼氣,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 自己就要死在這支箭下。

“王!小心!”

“王,還請退後!”

西風王身邊的將士連忙將西風王包圍得密密實實,生怕那城牆之上再來這麼一支箭。

饒是自認膽大的西風王, 現在也有些腿軟,沉默地沒有拒絕, 被保護在中間。

城牆上, 陸墨可惜地搖了搖頭,西風王還真是好運, 一連三人為他拚死擋箭。

“拿箭來!”他平靜道。

城牆上圍觀的將士都快瘋了, 這把弓竟然真的有人能拉開!最主要的是,賢王差一點就能射中西風王,西風將士的士氣都被打折了。

一邊的小將立馬恭敬地重新拿了一支長箭, 另一邊的將士也都炸了。

十年老兵手遮眉頭,一副遠眺模樣:“我的個娘!三個!串串啦!”

“哈哈哈!西風王個鱉孫子,老子看他都快嚇尿了!”

“賢王威武!下一箭要了西風王的腦袋!”

陸墨的回應很簡單,拉弓,開射!

“咻——砰!”

長箭帶著厲風,呼嘯而過,眨眼間又帶走了數名西風王的重要將士。

西風王雙目通紅,再這麼下去,他手下的大將都要死完了!

戰場上根本沒有人能抵擋那樣的長箭。

“撤!撤後!”西風王嘶啞著聲音,做出決定。

西風大軍落荒而逃。

陸墨站在城牆上,看著西風大軍調轉方向的車馬,嘴角扯起冰冷弧度:“開城門,追擊!”

西風國位於草原,比起東陵國更加需要靠天吃飯。

每每冬日來臨,西風國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取暖的柴火先不說,許多牧民最先麵臨的就是大雪皚皚草地枯萎,牛羊得不到充足的食物,隻會活活餓死。

在那些牛羊被餓死之前,牧民的選擇是率先殺死大量牛羊,進行一場收獲狂歡。

這個世界的天道有損,劇情無腦偏向女主,在許多情節設定上自然更加有利於女主發展。

廚藝極度匱乏的當下,西風國對被殺死的牛羊肉處理方法就是自然風乾,在這個途中,由於技術不行導致牛羊肉中途就腐壞的不少,另外,即便風乾了的肉,堅硬難啃,需要泡在水裡很久才能軟化,對牙口不好的小孩老人來說,進食非常困難。

如此,隔壁有米有菜還有肉的東陵國,被西風國瞄上就再正常不過了。

我家飯都吃不起了,你們特麼還在大魚大肉,不打劫你打劫誰?

什麼?你說你也有許多百姓生活困苦吃不起飯?

沒看見沒看見!老子就隻知道你們那些當官的經商的錦衣綢緞,吃喝不愁。

與強盜是無法理論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陸墨經曆的世界越多,對這些事情看得也越發透徹,因此下起手來,也更加得不留情。

同情西風國人?那又有誰來同情年複一年被西風國擼羊毛的東陵邊境百姓?

與其拖拖拉拉粘粘糊糊地拖下去,不如一次將西風國打怕,直接收複西風國,這才是對兩國百姓最好的交代。

上位者的博弈,底下的兵士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們隻知道,一直憋屈地被打的自己,終於有機會一雪前恥,賢王下令追擊,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聽說賢王研究了許多菜譜,不知道戰事勝利了,賢王會不會讓人做那些好吃的菜來犒賞一下他們?

一邊是將軍被射死,王子要逃命,一邊是升官發財美食誘惑,兩邊士氣之差就震得身在其中的兵士瘋狂。

“衝啊——殺——”

浩浩蕩蕩的聲音,響徹天地。

率先被追上的就西風國來不及撤退的大批尾部遺留將士。

西風國雖然是個馬上民族,但這並不意味著這裡的每個人都能夠擁有一匹上好的戰馬,西風的國力支撐不了那麼多戰馬的供給,因此,西風國也是有大批的步兵。

如今,留在最後的將士就是因為沒有戰馬,雙腿跑不過四條腿,逐漸與率先離開的騎兵隊伍拉開了距離,特彆是本就是打算作為炮灰的被丟在最前麵的那些衣衫最破,裝備最差的步兵。

原先要攻城,這需要不少人命填充,這些人,就是西風王的選擇,他們被選擇拋棄了一次,這一次撤退,同樣也是率先被舍棄的。或許,在西風王那上位人的心中,這些人還能為他們阻擋一下東陵大軍的腳步,讓他們能夠更加順利的撤退離開。

西風國落在最後的步兵已然絕望,其中大部分人眼裡都是麻木。

有什麼好絕望的?他們的出身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命運。

他們不是純正的西風血統的人,而是西風國與東陵國結合的後代血脈。

西風國的人搶了東陵女人,當作奴隸一般使用,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生母是一個奴隸,還是個在西風血統卑賤的奴隸。而作為奴隸所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是一個奴隸。

小時候,他們要靠著乾活乞討才能勉強糊口,饑餓長大,長大了依舊做著最底層的辛苦勞動,吃著最差的飯食,還得被那些純血的西風國人欺淩。

待到西風國需要戰力的時候,他們就成了炮灰的存在。

看著東陵國馬蹄聲漸進,這些西風國的步兵全部陷入了恍惚的絕望中,他們自己心中都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解脫,還是祈禱能夠活下來?

灰暗的生活看不到儘頭,心中一片迷茫。

然而,那最先靠近的高頭大馬一個轉彎,繞過了自己,直直往後麵追蹤而去,那些跟隨的馬匹也同樣如此,他們的耳邊傳來陣陣呼聲:“賢王有令——投降不殺!”

西風步兵一直提著的心刹那落下,原來,他們還是想要活著的。

這場追擊戰,足足進行了三日三夜。

西風王和將領因陸墨那一箭直接嚇破了膽,狼狽逃跑又因為身後大量東陵騎兵的追擊而惶惶不安猶如喪家之犬。

一進一退,東陵將士仿佛一隻凶惡的豺狼,逼得西風像是隻小綿羊般。

等三日三夜追擊結束,西風國戰死至少五萬,加上最開始被俘虜的五萬炮灰,以及中途零零散散逃走的,最後跟著西風王回到草原的,原本的三十萬大軍,僅僅隻剩十五萬。

東陵丟失的三城已經回到東陵手中!

西風王臉色鐵青,跟在他身後的將領一個個咬牙切齒卻不敢吭聲,而前來迎接的西風國各個部落首領,則開始問責此事。

宴會上,西風國科目裡爾族族長舉著酒杯冷笑:“三十萬大軍是我西風一半戰力,大汗出發之前是怎麼與大家保證的?如今大汗總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心中狂笑,大汗出身尊貴,父族本就強大,而母族與彆的小族比起來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大,本以為大汗之位板上釘釘無法動搖,哪想到,這一次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麼好的機會科目裡爾族族長若不懂得抓住,那才是傻了。

草原上,向來是能者居之,大汗讓他們損失了這麼多的利益,眾人自然是不服他了,再者因為這次戰事,大汗的族群損失最為巨大,兵力減弱,對各族的威懾自然也跟著變弱。

不止科目裡爾族族長,就是比科目裡爾族更弱小的族長,都對此表示虎視眈眈。

他們集合起來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手底下的親信大臣跟著科目裡爾族族長的問責,就開始紛紛發表不滿。

“不錯!十五萬大軍!那不是幾百幾千!大汗,你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大汗,這十五萬大軍裡,可有我科科穆裡的兩萬大軍!他們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人沒了,糧食沒搶到,冬天馬上就要來了,我們這個冬天可怎麼辦?”

“讓我說,這損失就該大汗出,若非他一力主張,我們怎麼會這麼急衝衝的出兵?”

西風王臉色黑得滴墨,卻拿這些人沒有辦法,十五萬將士的損失就是他最大的短板,他無法否認,可若要讓他承擔這種罪責,他今後對上那些部落首領,還會有足夠的威信嗎?以後每當有了矛盾,這些個老狐狸要是總拿這事兒說話,自己豈不是要被克製住了?

這事情,絕對不能承認!

西風王內心非常焦慮與不滿。

他雖為大汗,卻也隻是因為他所在的部落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但這並不表示他能夠統領全部部落。

這次出兵,一則因為冬日快到了,每年例行的去東陵打秋風時間,一則則是他傳信回來說拿到了東陵邊防圖。

東陵邊防圖,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一次他們可以用最少的代價擊破東陵,並且拿到足夠的利益。

其餘部落之所以會支持這一次的行動,最大的原因也在於此,唯有利益可以驅動。

但這一次,好處沒到手,賠了夫人又折兵,各個部落都心痛的再滴血,又哪裡會給大汗好臉色。

眼看著隨著那些人的指責,各個部落首領看向自己的目光越發冰冷,西風王知道自己若再不站出來反抗,怕是下場不好。

他冷眼看著這些人,隻覺得自己喂了一批白眼狼:“怎麼,你們可是忘了是誰帶著你們打下三城?!”

帳內一部落首領將酒杯猛得放置在桌麵:“是大汗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因為大汗,那些城池都讓東陵拿回去了,還害的我們損失了十五萬兵馬!”

西風王掃視一圈,發現周圍的人都在讚同那位首領,心中越發冷:“那三城裡,可都讓你們搜刮儘了好東西!各位可敢開金庫讓本王瞧上一瞧?裡頭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此話一出,周圍一時寂靜。

大家麵上露出絲尷尬神情,可轉而就消失了。

在座的,哪一個不是厚臉皮?臉皮不厚,又哪裡能坐上族長之位?

“那些東西,與我十五萬大軍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就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過冬的糧食!”

“再說了,那裡頭的東西,我們拿了的能有多少?拿得最多的還不是大汗你的部落?”

“原本以為你能拿下三城,我們草原的兒郎都能住在城裡過冬,現在你讓他們怎麼辦?”

“我族裡的牛羊都宰了,就等著舉族進城,你讓我和族人們怎麼交代?”

大帳裡到處是摔酒杯之聲,眾人的不滿幾乎要衝破十裡開外。

西風王臉色鐵青,深知自己已然失去人心,可這些人貪得無厭白眼狼的行為,也著實讓他憎恨不已,目光對上率先挑起此事的科目裡爾族族長,一狠心:“科目裡爾族既然對本汗如此不滿,想來在科目裡爾族心中,必是能夠勝過那小小的東陵,眼看冬日將近,不如就讓你族領兵再去?”

出兵東陵,向來是一件功勞巨大油水豐厚的搶手事,換做以往,是眾人強迫腦袋都想擠進去的,即便現在西風戰敗,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大汗這次失敗,或許是被東陵算計了呢?

什麼邊防圖,邊防圖若是真的那麼好拿,他們西風又豈會數百年沒能成功?

這麼想的人不少,於是對再次進攻東陵都有那麼點心思。

西風王冷眼看著,一副你們願意去送死你們就去,老子絕對不會阻了你們送死路的模樣。

這番姿態擺出來,一個個首領再蠢蠢欲動也隻能偃旗息鼓。

西風王年少上位,手段狠辣,這樣的人物都折在東陵賢王手中,不得不讓他們心中有寫忌憚,況且,他們要的並不是什麼打仗,而是打仗能夠帶來的利益。

本以為可汗會據理力爭,哪裡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直接放手讓他們上,他們部落哪來的那麼多兵力?若是有,自己早就稱汗了,哪裡會憋屈地當個小小的部落首領。

然而,這世上,總歸還是有腦子一發熱,覺得自己能夠趁機而入的人存在,科目裡爾族首領就是如此。

科目裡爾族在草原上也是排的上名號的,雖然比不上大汗所在的部落,但在其他的小部落麵前極有勢力,族中青壯居多,是一個發展非常良好的部落,若非懼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科科目裡爾族的發展還能夠更快一些,多吞並些部落,就能夠頂的上大汗的部落了。

這一次,就是長生天送來的好機會,大汗部落損失嚴重,科目裡爾族若能夠接下此次重擔,說不定……

然而,正當這位科目裡爾族首領想要站起來一把接下這等好事的時候,大帳一角匆匆走來一人,一把按捺住他的動作,小聲在他耳邊低估了幾句,驚得他手中酒杯都差點沒拿穩。

來人正是首領的大兒子,這場宴會說是為了大汗接風洗塵,實際上卻是各個部落擺下的鴻門宴,他們想要從大汗手裡多摳出點好處來,也因此,宴會在大汗歸來的當天就辦了,匆匆忙忙之中他們也隻是收到戰敗消息,具體到底到什麼程度卻是並沒有得到情報,隻那十五萬傷亡就足夠從大汗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隻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那般不可思議,堂堂草原勇士,被幾支利箭給嚇破了膽。

但這也從另一方麵說明,東陵賢王的恐怖之處。

科目裡爾族首領深吸一口氣,臉色有被誤解的氣憤惱怒:“我科目裡爾族忠心耿耿天地可鑒,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汗怎可如此往我科目裡爾族潑臟水!”

其餘人見狀就知道裡頭彎彎道道恐怕出乎意料,在場的人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大汗,現在可不是出兵的時候,咱們談的是這場戰爭裡各族的損失啊!”

“如今死了那麼多人,部落裡頭的娘們兒還不知道該怎麼埋怨我們,大汗你可得給我們解決。”

西風王麵對眾人群起攻之,就連原先最為支持自己的幾個部落也對自己頗有埋怨,心中恨毒了陸墨,若非陸墨,他早就揮軍南下,直取東陵皇城了,到時候整個東陵都是他的。

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支利箭,差點刺穿他的胸膛,血葫蘆一樣掛著幾個屍體。

陸墨的這幾箭,不僅僅因為力大,更是帶上了精神力威懾,也因此西風將士才會嚇得望風而逃。

然而,西風王到底是從小廝殺出來大汗,內心抗爭的時候,精神力威懾也會逐漸減弱,他睜開雙眼,陰毒無比:“如何解決?自然是再次出兵!”一雪前恥!

這邊,西風國想著卷土重來,另一邊東陵邊境則開始了一番洗腦活動。

若說陸墨對古代有什麼怨念,人力稀少就是其中之一。

這麼說吧,在二十一世紀,華夏人口十幾億,但這人口,放在古代,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彆看東陵動不動十幾萬幾十萬大軍的,這是舉全國之力,放在現代,一個省輕輕鬆鬆就能夠拿出來,這種還是大量普通公民沒有服兵役的情況。

而古代,一有戰事,往往十室九空,這就特麼可怕了。

一個縣城,衙役加起來幾十人,管理著整個縣城,放在現代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人家公-安的點都不止幾十個。

以上說這麼多,其實就是為了說明一下五萬俘虜的重要程度。

這些都是人,男人,大部分是勞壯力!

邊境的將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以往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現在俘虜的人數都快抵得上邊境兵力了,心中非常怕這些人偷偷造反,有的將領就建議直接坑殺了。

可這麼多人命,誰敢下的去手?這不就成了燙手山芋,殺不是,養又費糧食。

這事情很快就被擺在陸墨麵前。

“王爺,您看,這……這可如何是好?”老將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陸墨瞥了他一眼:“東陵不養吃白食的。”

在座的將領心中一顫,難道賢王是支持坑殺?可一來對方已經投降,二來人數巨大,傳揚出去賢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使不得啊王爺!”

“如此多的人命,這麼做有違天和啊!”

陸墨嗤笑:“本王說的是你們,你們拿著東陵的俸祿,管著戰事,這事情不該你們給本王解決了嗎?”

在場一片安靜,有的憋得滿臉通紅,有的羞愧掩麵,還有得目瞪口呆,表情相當豐富了。

“會打仗是好事,可你們好歹也是一軍將領,軍中大小事務總該有個數,彆傻乎乎的被人坑騙。”

陸墨說著讓人將手裡的資料傳下去,眾人看完,一個個臉色就和吃了屎一般。

他們之所以這麼著急,一則是怕底下俘虜造反,另一個就是糧草告急。

在座的都是以前被欺壓的稍微正直些的將領,或者在這場戰事中剛剛立功提拔起來的,他們集體前來,就是被底下人告知,糧草不夠了,一個個都焦心不已。

可現在一看這資料,卻發現,賢王率先過來,這場戰事過後,跟著的糧草早就到了,然而這些糧草卻被底下接收的軍需官給貪墨了不少,這在以前算是全國慣例,你扒一層我扒一層,過一手扒一層,到最後分給士兵的,能喝上粥湯也算不錯了。

五萬大軍三個月的糧草,在軍營裡直接被扒了一半!

如此,在多了五萬俘虜之後,又加上後來的援軍,這些糧草都不夠半個月吃的,可不是急壞了底下的人?

“奸賊!”有新將領怒而站起,他之前也是小兵,以往對朝廷沒啥好感,就是因為自己往往吃不飽穿不暖,自己辛苦賣命,餉銀卻遲遲不發,上頭的人每次都說朝廷的撥款沒有到,或者朝廷就發了那麼多他們也沒辦法,心中豈能不憤恨。

可現在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這些個狗賊自己貪墨了,還潑了朝廷的臟水,人乾事!

有些老將多少知道些許,可沒想到那些人膽子那麼大,賢王還在,就敢貪墨那麼多。

這一回,倒是冤枉了那些軍需官,以往他們扒皮可更狠,有著頂頭將軍撐腰,不拿你個□□層不罷休,當然,這一部分是需要給那些將軍大部分的,可落在他們的手裡也不算少數。

陸墨一來,頂頭將軍轉眼沒命,跟著幾個有權的也被卡擦卡擦掉了。

這些底下乾臟事的剛開始還戰戰兢兢,可眼看著戰事都結束了,那賢王還沒有找他們算賬的意思,一下子就抖起來了。

畢竟,京城裡住的哪裡知道他們邊境的苦楚不是?這裡頭的道道沒接觸過的人哪能那麼清楚呢。

再換句話說,反正頂頭將軍都死了,到時候他們把臟水往那些人身上一潑,自己自然乾乾淨淨的。

而說起這次的扒皮,還是他們手下留情,賬麵上做得可整齊了,看看那些士兵,一個個還能偶爾吃頓白米飯,在軍營裡就和過年一樣了。

軍營裡的飯菜多加點水,那就能節省下許多糧食,反正大夥兒每個人都吃到飯了,至於吃飽沒,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有的人那就是喂不飽的豬,難不成軍營的糧食都讓他們吃完?

反正這事兒說到哪裡道理都是站得住的。

軍需官們內心得意,一個字,穩。

可現在,遇到了一個較真的陸墨,這些人可不就一個下場?他不和你們扯皮,直接給你們定罪了。

狡辯什麼的?下去和那些凍死的將士說,下去和那些餓死的將士家屬說!

如今,那些有膽子對著糧草伸手的軍需官,已經被剁了爪子關在死牢裡被折磨。

在場有幾個臉色慘白,冷汗淋淋,看向陸墨的目光帶上了極度驚恐,甚至有一個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其餘人看到這情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有與那幾人關係比較親近的,或者不敢置信,又或者苦笑不已。

“王爺!王爺!我錯了!求王爺饒命!”

“我這也沒辦法啊,家裡頭孩子餓得哇哇叫,我這……”

“王爺,我願意把貪墨的都還回去……”

幾人咬牙跪下,求饒的苦情的實事求是的都有,陸墨掃視他們一圈,冷笑:“沒有辦法?孩子餓得哇哇叫?難道本王就這麼好騙不成!”

那人家裡確實孩子不少,可作為小有地位的將領,那頭肥豬也不敢真的扒皮那麼狠,將這些人逼迫太過,這些人家裡衣食無憂是肯定的,但要奢侈生活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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