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1 / 2)

張百戰坐在沙發上, 剛點燃的香煙被他夾在手指上,卻沒有被主人臨幸。

張百戰閉著眼睛,耳朵邊似乎還回響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放棄錢團長,保住自己!”

父親的意思非常清楚了, 現在事情竟然到了這種危急的地步了嗎?

錢團長跟著父親提拔上來的老人, 張百戰能在S省站穩腳跟大半也是靠著他的力量,現在,這個極為重要的親信也要放棄。

張百戰一口血憋在心裡,差點沒把自己活活憋死。

這太他媽憋屈了!

尤其是,事情竟然栽在小小的康縣農民手裡。

張百戰單手捂眼, 呼吸急促,恨不得掏槍把陸墨打死。

折了錢團長, 他在省城的勢力大損,說不定要像喪家之犬一樣逃回京城, 靠著父輩的些許餘蔭存活。

張百戰不用想都知道, 到時候京城那幫人會怎麼嘲笑自己。

“艸!”張百戰一腳踹飛前麵的茶幾,站起身又撥打了一個電話,“找到齊老沒?”

是的, 齊老失蹤了。

他一直讓人盯著趙學文那邊,可那邊卻沒有半點齊老的消息。

張百戰知道自己的罪責全都讓錢團長攬過去了,京城那邊既然打電話過來這麼說, 就表明了這件事已經為他安排妥當,錢團長不會供出自己。

可張百戰自己不甘心,他想要再拚一把, 找到齊老,或許齊老會有辦法幫他。

玄門的力量詭異,隻要給足齊老好處,那老小子就會願意。

張百戰對齊老是看不起的,這種人看著仙風道骨,最上說的也是大道正義,實際做起事情來非常沒有底線,若非事情關係到張家氣運,張百戰根本連邊都不想沾。

現在,就是需要齊老的時候。

然而,打遍了電話,卻沒有人能找到齊老的下落。

齊老在哪?

他已經坐在南下的火車。

從S省到鵬城,坐火車足足需要七天七夜,齊老買的是硬座。

這是他這輩子坐的第一回硬座火車。

齊老年紀不小,玄門中人保養其實一直挺好的,看起來比一般人要年輕的多,但齊老的外表已然是五六十歲,實際年齡快八十。

一把老骨頭坐著七八天的火車硬座,車上充斥了各種汗臭還有雞鴨屎尿味,那感受可想而知。

可齊老卻不敢中途下車。

他這是拚了命地往南方趕,他要通過鵬城,前往港城!

昨天他本是在小院子裡等待陳主任的好消息,結果等了許久都沒有來,齊老覺得不對勁,跑出去一看,正巧撞上那隊士兵壓著陳主任,車子上還有李保國,頓覺事情不好。

更主要的是,齊老在車旁聽到了李保國和陳主任的爭吵。

陳主任罵到:“你現在高興了!大家一起玩完兒吧!”

李保國驚恐:“不是我!都說了不是我!是那個老頭子他……”

可李保國下麵的話卻說不出來。

陳主任更氣了:“說不出來了?事情明明是你做的!局子裡那幾個親眼看到你寫的!你這不僅僅是害死你自己,你更害了……”

齊老聽不到他們下麵的話,也沒心思聽,但他明白了一件事,李保國不是自願寫認罪書的,被人逼著,更可能……是被人操控著寫!

齊老想到這裡,不敢置信中又帶著一種意料之中。

是的,那個人的能力隻怕已經站在玄學頂峰了,有些彆人做不到的事情太正常了。

而能夠做到這樣子操控人的,齊老自問自己不是對手,不,應該說,遇到了連逃走都是奢望。

他想到自己曾經對陸家人打的主意,心裡充滿恐懼,也顧不得聯係什麼張百戰了,連夜買了南下的火車票逃走,隻求那位玄門大人不要追著他不放。

齊老在火車上求神拜佛後悔不已,張百戰終於查到他的消息:“什麼?買了南下的火車票?!”

齊老去鵬城做什麼?

張百戰不是傻子,鵬城對岸有港城,隻要到了港城,天高皇帝遠,陸家人自然難以找齊老算賬。

可陸家人找不到齊老會找誰?結果不言而喻,張家要替齊老一起承受了陸家的怒火。

張百戰雙手抱頭,不敢相信陸家竟有人厲害到這種程度,連齊老這麼能耐的人都望風而逃。

張家認識玄門的人並不少,齊老已經算是站在金字塔尖上,那陸家那人又該有多可怕。

難怪京城也失控了。

張百戰呆愣在哪,終於把事情理清楚了,張家,完了。

確實,京城張家現在自保都難。

趙學文為何會那麼快下定決心,最重要的一點,在收到的信封裡,不止有李保國的認罪書,還有一張符。

說是符,不如說是一隻折紙小鳥。

普普通通的信紙折的,一眼看去似乎和那些小孩子隨便折起來玩玩的沒什麼兩樣。

然而,這隻鳥會飛。

在他倒出認罪書的時候,折紙小鳥就那麼漂浮在他的麵前,小翅膀一搖一擺,口中還說出了人話,是一道蒼老的聲音:“為陸家翻案。”

陸家是奸細,這個事情已經被張百戰釘死了,假證據都找好了。

陸家想要洗脫罪名,需要有一個足夠有權勢的人翻案。

趙學文就是陸墨看中的目標。

趙家也是接觸過玄門中人的,趙學文不比張百戰知道的少,甚至因為他從小教育的問題,更重視玄門中人,與他們交流更多。

因此,趙學文知道能力高深的玄門中人寫出的黃符有很多作用,也見識過黃符變成小鳥的模樣。

可他沒見過小鳥開口,更從未聽聞不用黃符,就用普通信紙折成的小鳥有這樣的能力。

但他深知,能做到這一點的,玄門中人屈指可數,一個個全是最為頂尖的那部分,齊老和那些人比起來,還不夠格。

既然有玄門中人相助,又有證據到手,趙學文自然順了那位大佬的意,或者說,他也不敢違背,天知道萬一陸家出點什麼差錯,那位大佬會不會因此遷怒趙家,隨便動點什麼手腳就夠趙家一家喝一壺的。

趙學文後來將事情與京城趙家一說,趙老爺子比趙學文知道的更多。

玄門中人可沒聽說過有人能做到那地步,顯然,S省的那位怕是隱士的大人物,能力遠比出世在外的那些玄門中人更高強,這樣的人,趙家隻能交好。

趙家有自己的派係,趙老爺子立馬聯係了其中幾位,將事情原委擺明,參不參與任他們自己選擇。

沒有人敢得罪那種大人物。

京城的動作就很快,在張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架空了一部分實權,張家自身難保,張老爺子隻能花大代價保下兒子張百戰,其餘的即便再肉痛,也隻能放棄。

多方努力,審問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陳主任罪行累累,一顆花生米都不夠他吃的,最後結果是立馬執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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