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遺憾,這樣的母親沒有看到他站在頂端,沒有看到林家比從前更輝煌的時候。
母親勞碌過重,在他將林家重新帶進上流社會的時候,就安然地閉上了眼。
不過在她多年的洗腦以及他的成績下,家族的人對他越發篤信,父親作為她的枕邊人,更是對她的言論深信不疑,以至於後來父親有了情人,但凡有人說他不好,父親都會立刻換人,所以後來他身邊的情人也是吹捧他的一員,在意他的安危程度不亞於林家人。
母親的影響之深遠,讓林織偶爾也有些感慨,這大概是他畸形索求欲的開端。
他需要一個人付出很多很多依賴、關注與愛,才允許人靠近。
仇或看林織停在門口,出聲詢問:“怎麼了?”
仇或的聲音將林織拉回現實中,林織沒有很快回答。
他垂著眼眸將襯衫扣子係好,等到儀容完整無缺的時候,他才抬眸微微仰頭道:“可以再接吻嗎?”
看起來美麗無害姿態矜貴的青年,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純情又下/流的話。
仇或周身的氣息更壓抑了些,熱吻後用微微沙啞的聲音警告地說:“再招我就在這乾/你。”
林織眨了眨眼,看起來無辜極了。
仇或似乎在耳麥裡聽到了什麼信息,按下開關說:“知道了,告訴小夏她已經到醫院,外婆傷的不重,隻是虛驚一場,約他下周三見麵。”
下周三這個時間點,是仇或考量後的拖延法,避免凶手因為無法行凶轉而換目標動手,這個不長不短的時間應該能夠卡住凶手,讓他有些耐心。
關閉後,他對著林織道:“應詩雨已經安全到家。”
十分鐘前,以為外婆重傷住院的應詩雨焦急地在門口等待父母,上車後看著拉著她一臉後怕的媽媽和不認識的穿製服的女警,簡直一頭霧水。
在聽警察說小夏可能是人販子後,應詩雨下意識否定,小夏怎麼可能是人販子嘛。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出於對警察的信任,應詩雨心裡已經信了幾分。
她將手機遞給了女警做資料錄入,然後按照警察說的給小夏發消息。
“什麼,還讓我女兒去見人販子?不行不行!”
應媽媽不答應,隻要想到今天警察沒通知她可能就要失去女兒,她說什麼都不能看女兒涉險。
“您放心,這隻是一個幌子。”
危允君解釋道,隻是為了爭取調查時間。
“其實我可以哎,你們要是沒證據的話,他要是對我動手,你們不就可以抓了嗎,我相信你們會保護好我。”
應詩雨躍躍欲試,人販子嘛,要把她拐走賣個好價錢肯定不會傷害她,等到她被綁起來,警察不就可以上了,這叫什麼,人贓俱獲?
應爸爸黑著臉說:“胡鬨!”
危允君搖頭說:“我們不會這麼做。”
警方不會讓人這樣涉險,哪怕是人販子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魚死網破,更彆說本就存殺心的殺人犯。
小夏還沒有回複消息,危允君接管了應詩雨的手機,耐心地等待。
另一邊,遊樂園裡的人已經跟著小夏繞了很久。
周一河:“這姑娘真的謹慎,難道學過反偵察,繞來繞去的,也不玩東西,難道察覺到了嗎,她現在已經進衛生間了。”
危允君提醒:“這不是個姑娘,是個男扮女裝的小子。”
她已經看完了小夏的資料,知道對方是個偽娘,應詩雨確認他開口是男生的聲音。
周一河有些目瞪口呆,看著錄音裡的長發高挑美女,以及美女的胸,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殺人犯,裝備真是越來越高端,越來越與時俱進了。
不對啊,剛剛這小子進的他媽的是女廁所!
“變態啊!”
旁邊警員默默提醒:“一河哥,連環殺人犯本就很變態了。”
話語間,穿著裙子的小夏已經出了衛生間。
周一河更謹慎地讓大家變幻隊形跟著他,彙報著目標行蹤。
周一河:“她已經到了三號門,準備上公交車。”
仇或正在和林織往三號門走,吩咐道:“小同和倩倩扮情侶跟上去,阿洪、大成前後腳進去,一組三組開車跟上,隨機應變,千萬彆讓目標察覺。”
仇或看著依舊跟著他的林織,在想怎麼勸他回家。
倘若他的行蹤在小夏麵前暴露,就算林織在旁邊,場麵也圓不上。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先走,不用為丟下我而內疚,就算是真情侶之間也有很多放鴿子的人,何況我們本來就不是……”
林織溫柔地笑說,表情誠懇。
仇或冷著臉打斷:“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