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啊,你去哪了啊,這災荒年一走三四個月,見不著人,萬一有個咋著……”李氏原本在看著滿地爬的江清樂,看到江沛也顧不得孫子,眼眶發紅的拉著江沛仰頭看他。
“死了還清靜些,有這些討債鬼咱倆能少活多少年!”江父最看不慣李氏寵著兒子,堵著氣說,江沛不理他,而是問麵前的李氏。
“娘,出啥事了,人家為啥燒我的房子,蘭香沒事吧?”
“還能為啥,人家看你不順眼唄,害得我們連家都不敢呆了,怕哪天把我們給燒死的屋裡!”還沒等李氏回答,小李氏從房間出來,陰陽怪氣的說。
“大嫂,你怎麼會從我的屋裡出來?”江沛看到她就煩,住著彆人的房子還理直氣壯。
“二牛,你家著火把我家的廚房給燒了,不住你這住哪?難道還留著給弟妹和三弟他們兩人住,我說二牛,你的心真大啊!”
“隻有你這種肮臟人才會想出這種齷蹉事,你給我滾,這是我的院子!”江沛氣的眼睛充血,發狠的望著小李氏,手指著院門口,去他娘的禮儀,和這種人還講什麼禮儀。
小李氏被他狠厲的神情嚇到了,不敢再朝江沛吱聲,瞥見站在旁邊愣神的江大牛,撲到他身上捶他兩下,開始撒起潑來
“你是個死人啊,我怎麼嫁給你這個窩囊廢,媳婦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你還不上前!你這個窩囊廢……!”
“住嘴!再吵給我出去討飯去!二牛啊,你大嫂是不對,可你也不應該讓你媳婦和三牛兩人住一處啊,她是咱們老江家的媳婦,家裡呆不下她啦,唾沫星子淹死人啊。”
江父回過神來,看著扯著嗓子喊的小李氏吼了一聲,又看著神情疲憊的江沛唉聲歎氣的說。
“爹,你怎麼也這樣說,蘭香在鎮上一個人住,我不放心,讓三牛看顧著怎麼啦?”
江沛現在看著撒潑的小李氏就作嘔,他懶得再和他們多說,心裡記掛著蘭香,於是對江父說
“爹,娘,村裡的房子被燒,這裡也沒我的容身之地,我先去嶽家看蘭香了,你們倆多保重身體,我安頓好她再回來看你們。”
“你這個不孝子,長大翅膀硬了,能耐了是不?我到看看你們能混成什麼樣子!”
江父見江沛回來連句暖話都不說,心裡隻想著媳婦,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聽他口音也同三牛一樣,要往外麵奔,心中頓時火氣直冒。
“他爹啊,這可咋整啊,這老三剛走,老二也要走,好好的一個家散成這個樣子,都是這個攪家精給鬨的!”
李氏看江沛轉身要走,連忙拽緊他,眼中噴火的咬牙切齒的瞪著小李氏。
“二牛,這可不行,你和三牛都走了,那不就是我和大牛管咱爹娘,你個挨千刀的說句話啊!”小李氏一聽江沛要走,腦子瞬間開動起來,計較起自己的利益。
“大嫂,你住的是我租的房子,我走後留給爹娘,有本事你搬走就是!娘,您放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會找到三牛的。”
江沛拍拍李氏的胳膊,安撫著她,李氏想著蘭香目前在杏花村是呆不下,老大家的看樣子是暫時不會搬回去的,無奈隻好鬆手,叮囑江沛幾句,含淚放開了他。
“你們都走,老子不稀罕你們養活!”
江父看著三個兒子都想逃離自己,是看他們老了不中用了?心裡有心酸,有失望,頗受打擊。
“爹,該兒子做的我不會差一分,這院落的房租還有兩三個月到期,這是租錢,如果想搬回村裡,錢你們留著自用,田種不了這麼多就找個佃戶。”
江沛從錢袋裡拿出一小塊碎銀塞到李氏手裡,不再停留,抬腳向院外走去,看都不看小李氏和江大牛變幻莫測的神情。
從小李氏和江父的話語中不難猜測,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三牛怎麼會辭工遠離洛水鎮,蘭香一定是受了委屈的,江沛腳底生風,心裡思量著。
他還沒在蒲陽城租房,到時隻能先將就著住耳房,不知道劉大強的家屬來沒來府城,如果來了,兩家可以把房子租在一處,這樣蘭香就不會孤單。
三牛知道自己在府城,他應該也是去了府城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他走時沒和他說自己要去祁家商號。
沿路經過村子的時候,村子裡空蕩蕩的十分寂寥,幾乎沒看到什麼人煙,要不是老遠看到屋頂上有炊煙,他還真以為村裡沒人了呢。
到了姚家村,他心裡有點忐忑又有些愧疚,蘭香跟著自己受那麼大的委屈,不知道姚父還讓不讓蘭香跟著自己去府城。院門也是從裡麵緊緊的杠著,他拍拍門喊了聲蘭香。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工作加班,忙的跳腳,今天更晚了。各位小天使,節日快樂,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