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1 / 2)

“……”

薑綽的眼眶瞬間泛紅,她此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先一步地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她緊緊抱住男人的腰身,臉頰貼近男人的胸口,鼻間是屬於血的淡淡的鐵鏽味,並不好聞。

但薑綽的手卻越抱越緊,仿佛赤足踏過經年的荊棘,終於落入了安心的懷抱。

高大的男人也俯下身,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一隻手擁住她的腰間,另一隻手拂在她的後腦。

如同懷抱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他很想隨心的、用力的將女孩抱住,但又怕她會疼,便隻能用最大的意誌力克製自己的欲/望,溫柔又小心地攬她入懷。

他甚至喉間發出細細的氣音,抱著她的雙臂都在微微顫抖。

他垂下眸,將一切濃重的情緒都覆蓋。

男人漸漸感覺到胸前似乎有些濡濕了。

薑綽將自己埋入男人的懷中,眼淚不由自主地便淌了下來。

這一刻她沒有去追究原因,沒有去想一個遊戲中的人是怎麼活生生站到她麵前。

她的胸腔中被輕而軟的棉花漲得滿滿當當,一切的委屈和壓抑都得到了釋放,沒有哪一刻,她比此時更開心、更喜悅。

人生二十多年的藹藹灰霧,終於在此時被撥開。一束光如同金火流沙般從天際灑落到她的人間。

“嗚嗚嗚嗚你怎麼才出現……”

他聽見她埋在他的身前,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動物一樣哭泣著。

此時無需多言,他也不需要說自己是如何艱難才來到這裡,他輕拍她的後背,聲音中是隻有心疼和後悔:“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

晚到,他隻需這樣看一眼綽綽,就知道他的女孩受了多少委屈。

薑綽抬頭,睜著一雙紅紅的兔子眼:“你是來看我一眼就走了嗎?”

男人失笑,眉眼間卻是滿滿的堅定。

他的手從女孩的後背攀上她的發梢,為她輕拂發絲。

“不會。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他貼近女孩的耳邊,近乎喟歎地說。

他翻越無數不可名狀之群山,無數不可橫渡之淵海,無數不可形容之恐怖。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來到他的女孩身邊。

他怎麼可能再離開?

再也沒有任何人和事物,能夠將他和女孩分開。

聽到他的承諾,薑綽開始傻兮兮地笑起來。

她知道,衛約禮會做到他許下的所有承諾,這就是她的衛約禮。

她又將頭靠在衛約禮的胸膛上,卻聽到男人悶哼一聲。

“啊,你、你怎麼了?”薑綽有些慌張地抬頭看著他。

“你才發現啊?”男人略帶笑意,“就這樣把我堵在門口不讓我進去嗎,我現在可是傷患。”

薑綽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第一眼見到衛約禮時,她已經看到了衛約禮身上全是斑斑的血跡。

她頓時有些緊張,一邊轉身自己跨進門,將男人拉進來,一邊忍不住說:“那你快進來,你怎麼受的傷?嚴不嚴重啊?”

薑綽第一眼看得不仔細,她弄不清衛約禮身上的血是彆人的還是他自己的,還把他想象成了通緝犯和鯊人犯。從重逢的激動中回過神來,這時才發現男人身上的傷很嚴重。

他的腹部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目測至少十一二厘米,褲腿上還淌著血。更彆說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了。而且她不知道他衣服下麵還有沒有更嚴重的傷。

衛約禮走路都有些吃力,薑綽見狀連忙去攙扶他,衛約禮順勢將自己身體的小半重量壓在她身上。

“啊。”薑綽背上一沉,忍不住抱怨,“你好重。”

“那你讓我自己走。”男人挑眉說。

“算了,你走路都走不穩,還是彆逞強了……你真的沒事嗎?”薑綽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有些警惕起來,“你不會拚了命就想來見我,然後見到我之後過不久就要噶了吧?”

“……”男人一愣,麵色古怪,像是在忍著笑,“綽綽,你這腦袋瓜每天在想什麼?”

他的笑聲中還有沒說完的話。

他那麼貪心,怎麼可能舍得隻看綽綽一眼?

一輩子都看不夠。

“你放心吧。”男人笑完後說,“我沒事,隻是看起來可怕,其實都是皮外傷。”

“哦、哦哦。”薑綽將信將疑。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客廳裡,薑綽將男人扶到沙發上,開始找她清理傷口的藥和繃帶。

這時,衛約禮的目光卻移到了她的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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