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1 / 2)

發完之後,她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從前她的工作總給她一種“非她不可”的感覺。任何事情她沒有去做,似乎都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人到底不是機器,工作也隻是工作,她為什麼要為了工作勉強自己的健康。

那麼多人的部門,她不做,難道就沒有人去做了?誰沒有生病和有急事的時候呢。

從前她的部門經理經常會表現出一種“極端敬業”的狀態。

她部門的經理姓林,這位林經理在業內廣受好評,因為他真的格外敬業。早上五點鐘就已經在公司了,晚上十一二點才離開,幾乎是住在了公司裡——有時候也的確會睡在公司裡。

哪怕深夜回到了家中,他也會處理工作的事情,薑綽懷疑他都不用睡覺。

也怪不得沈越要把她安排到林經理的部門,這確確實實是個超級工作狂。

不過這也不是說林經理是多麼友善的前輩,一開始剛進公司的時候薑綽還會被蒙蔽,想著:林經理都這麼敬業拚命了,她憑什麼偷懶?

但說到底,這些人精也隻是慣常去新人和年輕人進行大餅和大棒教育,往死裡壓榨他們的價值。

他拚命工作不睡覺,和薑綽有什麼關係呢?他拿著高薪高提成還有公司的股份,薑綽又為什麼要去和他做一樣的工作呢。

經曆過昨晚的大起大落,薑綽把一切都想開了。她昨晚都差點想著一了百了了,現在還能留著一條命,此時再看從前那些看重的事情,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更不要說,她的衛約禮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往後,她隻需要顧好阿姨和衛約禮,其他的事情她都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

衛約禮說抱抱她就好了。

這到底是太依賴她而說的哄她的胡話,還是說真有一些原因呢?

換做是彆人,薑綽隻當是在說胡話了,但是發生在衛約禮身上,她也不敢妄下定論。衛約禮能從一個遊戲中活生生出現在現實世界,並且隻認她一個玩家,或許她和衛約禮之間真的存在什麼聯係呢?

薑綽這樣想著,就打算稍微嘗試一下,任由衛約禮將她抱了許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衛約禮的體溫似乎真的降低了一些,沒那麼燒了。

——!

薑綽忽然看到了什麼,忍不住揉了揉眼,卻發現眼前的一幕並沒有改變,卻是不是她眼花。

金色的咒文如同花枝般漸漸從衛約禮胸口處蔓延出來。

薑綽伸手解開了衛約禮的衣扣,才發現被衣服遮擋的皮膚上早已遍布咒文,隻是之前被衣服擋住了,所以薑綽都沒看到。等到咒文爬上了他的胸口,她才注意到了。

咒文是一種薑綽全然看不懂的文字,但是構造和形式卻有著玄奧的美感。它們如同金色的鎖鏈般排列,在衛約禮身上不斷蔓延,從他的胸口爬上修長的脖頸,再漸漸爬上麵部。

隱隱可見上麵的光澤,似乎咒文也在流動。

“……”

雖然在碰到衛約禮之後,冷靜下來的薑綽已經想過了或許這個世界並非她想得那麼“正常”,但是當這種景象活生生出現在她麵前時,循規蹈矩活了二十三年的薑綽還是沒辦法做到完全的淡定從容。

她伸手試圖觸摸這些咒文,在靠近時,手掌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於她而言非常溫暖,像是在初春的早晨觸碰著恰好的日光。

甚至這種力量好像還在歡迎她的靠近,薑綽隱隱能感受到一種雀躍歡喜的心情。

薑綽把手放下,神色有些複雜。

她對這些咒文倒是並不陌生,她曾經在遊戲裡麵見過。

這是衛約禮的能力之一,也是他的枷鎖。

薑綽低頭看著衛約禮的腹部,居然發現那傷口要比昨夜看到時要小上許多。

薑綽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而且她也沒有任何乾涉的能力。

想了一會兒,她突然感覺肚子在唱空城計,這才想起來她昨天,除了下午那場吐得一乾二淨的應酬之外,到現在已經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她起身準備去做些早飯吃。衛約禮在遊戲裡可能不需要吃飯,但是此時這麼虛弱,說不定也要一些食物去補充能量。

她拍了拍衛約禮的後背,口中哄道:“我去弄些吃的給你。”

衛約禮沒醒來,但是表情好像有些掙紮。

薑綽又說:“我也餓了。”

衛約禮這才鬆了些抱薑綽的力道,有些委屈地自己靠在了床邊。

薑綽去給自己簡單地弄了點三明治和牛奶,給衛約禮煮了薏仁粥——看他這昏迷的情況,也吃不了除了流食以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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