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2 / 2)

“笨蛋,你以前什麼時候見我吹過頭發?”衛約禮笑得胸膛震動。

“……什麼意思?”

薑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衛約禮身上銀色光芒微啟,隨後剛才還濕潤的頭發就恢複了乾燥。

薑綽:“……”

“好啊,你故意瞞我,讓我給你做苦工!”她惱怒地說。

衛約禮挑眉:“早知道不告訴你了,以後都讓綽綽給我吹頭發。”

“你想得美!”

……

兩人笑鬨間,不知怎的自然地就走到了臥室,等薑綽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薑綽:“……”

事到如今再說那些好像也有些遲了,算了算了,反正已經和他一起睡了好些天了。

還好她之前怕生著病的衛約禮不暖和,都是給他單獨蓋一床被子的。

薑綽躺上了床,開始假裝若無其事地刷起手機。

房間的燈突然暗了下來,隻剩下床頭的一盞小夜燈。薑綽抬眼看的功夫,手上的手機也被拿走了。

“快睡吧,這幾天你照顧我,肯定累壞了。”衛約禮躺在她身旁,輕聲對她說。

“可是我睡前不看手機睡不著。”薑綽皺著眉,她是老失眠患者了,睡前如果不玩手機,更是容易翻來覆去一晚上都睡不著。

“不會的。”

“睡不著我就陪你睡不著。”

薑綽突然感到額頭被一個冰涼又柔軟的東西觸碰了:“我在這裡,綽綽。睡吧。”

是他吻了她的額頭。

一隻溫暖的大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著,以一種固定而溫柔的頻率。

薑綽忽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她這些天確實也是累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合上了眼,隨後便沉入黑甜的睡眠中,甚至不曾做夢。

衛約禮側頭,看著睡在他身旁小小一隻的女孩。

小夜燈暖黃而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臉上,衛約禮看了一眼又一眼。

怎麼也看不夠。

他其實不太需要睡眠,甚至愉快地決定就這麼盯著他的綽綽看一晚上。

不過到淩晨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神色一沉。

他起身,找來紙筆在上麵留了字條,隨後整個人便如同光影般消散。

在A市的郊區,一家有些荒僻地療養院裡。

衛約禮的身影出現在了其中的一間病房,此時病床上的心電圖波動的幅度越發越小,就在幾乎要變成直線,而警報馬上要響起的一瞬間,衛約禮出現了。

隨後整個空間都像是靜止了,無論是心電圖的聲音,還是指針轉動的聲音。

衛約禮出現在病房的角落,他慢慢走近病床,隻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男人非常消瘦,依稀可見優越的五官,但此時已經被病態的消瘦折磨得不成模樣。

如果有人在場,可能會發現,年輕男子的模樣竟然和衛約禮有五分相似。

但是另外五分的相似,卻決定了太多的不同。

衛約禮如同深夜降臨的神明,又或者墮神,而年輕男子卻是一個在盛年而飽受病痛折磨、形銷骨瘦的病人。

越發微弱的呼吸,和逐漸僵硬的身體,昭示著男人已經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在這靜止的空間中,男人的呼吸逐漸停息。

他死了。

衛約禮駐足注視著他,隨後掌心微微抬起。

接著,病床的另一旁,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若有若無,沒有影子,仿佛隻是一段靈體。

他跟病床上的年輕男子一模一樣。

他出現的一瞬間,眼神有些愕然,似乎不曾明白自己的情況。

他不是……死了嗎?

他早該死了,隻是被困在殘軀裡拖到了現在。

隨後他抬頭看到了衛約禮,目光更是驚訝。

“你居然真的到了這裡。”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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