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猛踹正宮腦袋(2 / 2)

而陸慎反應則更快些,他一把拉過萬春桃,往身後一甩——縱然他不喜愛萬春桃,也不能看著萬春桃死在這裡!

在萬春桃被甩到陸慎身後的一瞬間,屋簷上竄出十道黑衣身影,直撲陸慎而來!

“有刺客——”陸府私兵高喊著,撲向那些刺客。

電光火石之間,陸慎已經與刺客過了幾遍手,但是他雙拳難敵四手,就在陸慎疏忽之際,腿上被人砍了一刀,與此同時,一支利箭直奔著陸慎刺了過來!

漫天雪花之中,那支箭飛速逼近,陸慎的瞳孔驟然瞪大。

他要死了嗎?

——

山中雪夜。

祈福第二日的深夜中,莫萋萋點燈寫信。

她現在在山中,脫離了陸府的監察,萬春桃也離開了,最適合做點手段。

她這封信,是寫給漠北的大兄的。

她準備偷偷叫梅蘭送走,不叫陸慎知曉。

在信中,她沒提自己那些荒誕的夢,因為她知道大兄不會信,而且,大兄與陸慎多年好友,大兄打心底裡是相信陸慎的,朝中的局勢和謀逆大事,不可能由她一個夢來左右。

所以她隻在信中寫了一些假話,她騙大兄,說她偷聽到了陸慎與人合謀在漠北囤積兵馬、試圖謀反的事,特意點出來了在夢境中與陸慎一起合謀的幾個遊牧民族的名號,然後寫成密信發給了大兄,叫大兄去查。

大兄如果真的查到證據,才可能相信她、去改變未來。

這些信上的東西太過重要,是真的能動搖國本的東西,所以在耶律九雲和大兄之間,她果斷的選擇了大兄。

她可以與耶律九雲虛與委蛇,可以引誘耶律九雲去做她的刀盾,去讓耶律九雲與陸慎拚殺,但是她卻不敢把國家大事全都托交給耶律九雲,畢竟耶律九雲是外邦人,畢竟耶律九雲不是她的親大兄。

她的大兄是教她讀過書,見過世麵的人,她明白耶律九雲的身份的特殊性,他是彆國皇子,日後也會是彆國的皇帝,就算是與大奉建交多年,但他的骨頭裡也流著彆國的血液,在這種涉及到國家層麵的事上,他不一定會真的全心全意的為大奉好。

耶律九雲雖離得近,雖也很強,但是非我族類。

一旦讓耶律九雲得知這些預知的事情,若是耶律九雲順著這個機會直接掀翻了大奉,將大奉變成了金蠻的天下,那莫萋萋就是千古罪人。

所以,這些信封最終還是隻能交給她的大兄。

隻是山高路遠,這信一去便是許久,大兄拿到了信又要去調查,也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更不知道,在她成婚之前,大兄能不能有些作為。

而那些夢——

自從來了山間、見了耶律九雲後,她已很久沒有繼續做夢了,也許是因為她已經死了的緣故,關於她的劇情便隻走到這一步,再往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隻能反複去想之前的夢境。

那些夢被她拆解拚湊,艱難串聯,隻得出來一些瑣碎的關鍵,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少用處。

莫萋萋思慮重重,隻覺得心口發沉,她行到窗前,推開木窗,遠遠往外看。

屋內無燈,月光卻更明,將窗旁的姑娘染了一層霜華,似是月中鴻。

——

她看著月,想著自己的大兄,不知道也有人在想她。

深夜,齋房中,耶律九雲著一身錦裘雲裳,端的是光風霽月君子模樣,手持一本書卷讀著。

煮一壺熱茶,一人獨坐,嫋嫋水汽氤氳。

昨日落了新雪,將他院中的鬆木籠罩,他側坐在窗旁,窗外的月色和屋內的燭火一起在他身上落下,將他照的一半明暖一半寒涼,他不動,隻安靜的賞著景。

翠色新雪中,鬆聲晚窗裡。

他在等一個好消息。

金蠻人多高大威武,耶律九雲也是如此,他身高較之大奉人要高出一個頭去,坐下時肩背挺闊,膝比矮桌還要高些,偏還生了一張瀲灩的臉,瞧著太過昳麗,比之大奉人的清淡眉目要豔上四分,眉若蒼雲鬆,麵若落綺皓。

他偏過頭時,燭火的光芒映照在他身上,映出了盈盈的水光,竟將他那張麵映出了幾分浮光躍金般的驚豔來,叫人瞧一眼,都要在心底裡想,好一個喜好讀書的俊俏郎君。

但是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來,耶律九雲的心思根本沒用在書上,他隻是拿著消磨時光而已。

他真正的心思在外麵,那雙幽綠的眼眸時不時地看窗外,直到一道人影落到院內,一路進齋房中、跪下行禮後,耶律九雲淡淡的勾起了唇瓣。

“人死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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