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陳輕瑤並不知道她的師尊已經回宗,並且還馬不停蹄跑去天峰搞事。
最近,在各峰奔波之餘,她也在考慮要給陣峰峰主準備怎麼樣的賀禮,後來一想,其他丹符器三峰峰主允許她去聽課解惑,似乎也該表示一下謝意。
於是她又開始釀酒了,給其他峰主準備的是四品靈釀,陣峰峰主已經是化神境,所以備下五品靈釀,年份都在五百年左右。
她不敢再隨便弄千年靈釀,怕又像上次放倒師尊一樣,把誰一杯放倒,而且,以師尊的性子來看,要是知道有人得了跟他一樣的千年五品靈釀,大概又得鬨騰吧。
不得不說,雖然總共沒見幾次,陳輕瑤對於她師父的本性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隻是她還不知道,之前寒山真君被一口酒放倒,純粹是他個人不行,並非所有真君都是如此。
除了酒,她還把靈茶催生了一撥,得到三兩五品靈茶,這是要送給掌門師兄的,師父不在宗內,師兄對她照拂不小。
至於拿出這麼多好東西,會不會招來懷疑,她倒不擔心,因為她發現,宗門內這些長輩,從不會過問晚輩的機緣,更不會有什麼覬覦之心。
她不止一次慶幸當初來的是天元宗,要是拜入飛雲宗,依那宗門的風氣,他們如今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這些禮物準備好,陳輕瑤就讓仙鶴送出去,包括陣峰峰主那一份,並沒有等到化神大典。大典那樣的場麵,來的不是真君就是真人,如她這般小輩,最多也就跟在師父身後,不會有獻禮的機會。
沒多久仙鶴飛回來,尖尖的喙上叼著幾分回禮。
陳輕瑤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意是想表達自己的謝意,可每次給這些師長贈禮的時候,得到的回報都比給出去的更多。
麵前幾個儲物袋裡,裝的全是靈藥、靈材,之後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缺少煉丹煉器材料了。
她把這些東西收好,忽然察覺到什麼,抬起頭,看到一道光影從遠處疾馳而來,瞬間落到麵前,化為一道人影。
“師尊!”陳輕瑤微驚,隨即一喜,立刻行禮,“徒兒見過師尊。”
心下有些奇怪,師父來的方向不是宗外,而是宗門深處,莫非他早就回宗了?
寒山真君氣惱惱的,因為沒拔成靈川的胡子,反倒引起天峰內其他真君的注意,聽說他收了兩個好徒弟,都挺好奇。
看他們一個個下巴上帶毛,寒山真君危機感大增,心裡發誓絕不讓徒弟見到那些老家夥!
“乖徒兒,近來怎麼樣?”他打量陳輕瑤兩眼,見她已是築基後期,並且根基穩固,氣息渾圓,不由滿意地直點頭。
這就是他的好徒弟,彆人一根汗毛都趕不上,難怪有那麼多壞心思的人眼饞!
陳輕瑤道:“多謝師尊掛記,徒兒一切都好。”
她說了自己之前在峰頂石室內閉關,以及最近前往各峰修習的情況。
寒山真君聽在耳中,隻覺得又是有人眼饞他徒弟的證據,至於他自己曾說過,讓各峰峰主不要吝嗇教導他徒弟的話,則選擇性遺忘到腦後。
他揮揮手,一枚玉簡飛到陳輕瑤手中,“這是為師發現的一處古墓,大約是先輩修士所留,隻有金丹以下修為方能入內,內裡或許有些機緣,徒兒或可去看看。”
他要把徒弟支出去避避風頭了,不然哪天真被哪個老家夥拐走可沒處哭。
“是,師尊。”陳輕瑤不疑有他,當即應下。
稍晚些她細看玉簡內容,發現這座古墓位於沙漠中,而沙漠在西邊,與天元宗的距離,不比離妄海近。
她不由感歎:“師尊真的是把整個修真界跑遍了啊。”
陣峰峰主的化神大典,陳輕瑤和蕭晉兩人跟著寒山真君出席。
場麵比從前拜師大典更大,來的賓客也更多,人人都想和地階陣道大師打好交道。
陳輕瑤再次見識到師尊的強大人脈,來得那些高階修士裡,似乎沒有不認識他的,同時也見識到他的欠揍。
每見到一位舊識,她看到師尊都先寒暄兩句,然後開始他的表演:“這是你徒弟?會煉丹嗎?會畫符嗎?都不會?我徒弟都會哦。”
“什麼,是劍修?要不要跟我這個徒弟比比,他就比較笨了,除了打架也一樣什麼都不會。”寒山真君搖著扇子,嘴上嘖嘖著,似乎還有點嫌棄的樣子。
來人隻能嗬嗬兩句,領著徒弟轉身就走。
誰不知道你寒山的兩個徒弟,在宗門排位大比上大放異彩,是難得的絕頂天才,至於這樣擠兌人?誰家徒弟還不是寶貝了!
蕭晉麵上帶笑,似乎什麼都沒聽見,陳輕瑤則木著臉,隻想找個東西把師父的嘴堵上。
自己嘚瑟也就算了,還非要帶著徒弟嘚瑟,仇恨值拉得滿滿的,她真擔心某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
大典之後,陳輕瑤帶上同伴麻利跑路,再不走,隻怕師尊還要幫她把同門的仇恨值也拉起來。
這次出門的除了他們四人,還有周舜、趙家兄弟,以及蘇映雪的戰獸喵喵和小猴子。
隨著小猴子跟灰驢兩隻越來越浪,陳輕瑤見到它們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回是要出門時正好遇上,它才跟來。
自從服過洗髓丹之後,它似乎再次進階,一身毛發越發金燦燦,眼瞳中的金環也多了一圈。
陳輕瑤依舊看不出它的品種,不過憑借這身在猴子中算得上美貌的外表,和一雙帶金環的眼睛,她有時暗暗吐槽,難道是美猴王和它的火眼金睛?
師尊所說的古墓路途遙遠,陳輕瑤估算過,就算乘坐飛舟,日行萬裡,也得兩個多月。
飛離天元宗轄地,又過數日,他們遇上一行人攔路,為首之人騰空擋在飛舟前,道:“幾位道友的飛舟好氣派,我等想借來用一用,不知道友是否同意?”
話說得斯文,實際上就是打劫的,陳輕瑤沒應聲,隻估摸他們的實力,一共五名修士,兩人金丹,三人築基。
這樣的劫匪規格可不低,也是,他們乘坐的飛舟一看就價值不菲,沒點本事的哪敢來搶。
從前遇上這等境界的,他們實力太弱沒辦法,隻能開啟防禦了事,現在大家修為都漲了一截,她有點想看看能不能硬抗。
“你們覺得怎麼樣?”她轉頭問自己同伴。
蕭晉長-槍已握在手中,微微笑道:“當頭這人交給我。”
趙書佑道:“另一個金丹師妹是打算自己來,還是讓給師兄?”
陳輕瑤聞言一笑,“還請趙師兄謙讓,讓我先試試。”
並非他們口氣大,區區築基後期就敢不把金丹真人放在眼中,而是這種剪徑的修士,一般是野路子出身的散修,實力與無法與大宗門同階相提並論。
況且他們都能感覺出來,這兩個金丹修士身上的威脅感不重,修為應該在初期或中期左右,並非不可挑戰。
秦有風、周舜更是躍躍欲試,隻是金丹輪不上他們,隻好盯緊那三個築基,心想隻要自己搶得快,總能搶到一個。
見狀,陳輕瑤打開飛舟防禦,那幾名修士看他們如此識時務,心下才想著一會兒可以給個痛快,就見一道驚雷迎麵劈來。
為首修士慌忙迎擊,卻退了兩步才化去攻擊,不由惱羞成怒,思及陳輕瑤等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更有一股嫉妒升騰。
“既然不識好歹,彆怪我等心狠手辣!”說完,尖刀辟出,急速攻來。
蕭晉長-槍一橫,縱身躍出飛舟,與他纏鬥在一處。
陳輕瑤則盯住了另一名金丹,一張罡雷符激怒對方,引他主動來與自己交戰。
剩下三個築基,趙書佑、秦有風、周舜一人一個,蘇映雪沒輪上,和她的戰獸在飛舟上戒備,以防另有埋伏。
趙書寶原本見到來犯的個個修為比他高深,還有些心驚,等見陳輕瑤幾人輕易攔下他們,不由摩拳擦掌一陣心動,隻恨自己修為不夠,不能跟著一起戰鬥。
交手數招之後,陳輕瑤發現這名金丹的實力,都不比宗門內築基後期強多少,她在築基初期時就可打敗築基後期,如今更不必多說,解決完對方之後還有餘力。
另一邊,與蕭晉交戰的為首修士越打越心驚,他一名金丹中期,竟在築基後期的進攻下節節後退,被憤怒和嫉妒填充的大腦,因眼下性命攸關逐漸清醒,心知打不過,性命要緊,顧不得同伴安危,虛晃一招回身便走。
眨眼逃出數裡外,見無人追來,心中正竊喜,一杆長-槍呼嘯而至,將他整個人釘在地上。
同一時間,秦有風等人也結束打鬥,五名劫匪全部伏誅。
陳輕瑤將飛舟收起,幾人落地休整,順便處理屍體。
一番摸屍,她發現這些修士竟還挺有錢,不過從儲物法器裡的東西來看,他們的財物,應該都是四處劫掠來的,此前不知劫殺了多少人。
陳輕瑤將摸屍所得規整一番,有用的收起來,沒什麼用的另放一個儲物袋,屆時找地方出手,收著收著,發現一張奇怪的圖紙。
那是一張不知什麼妖獸的皮,上頭畫著幾道杠杠條條,看起來像是地圖,可線條顯得也太隨意了點,仿佛小孩子塗鴉。
她拎起來左看右看,沒有半點頭緒,若果真是張地圖,修真界這麼大,隻憑幾根線條,恐怕也找不出在哪兒。
“你們也看看。”她把獸皮遞給同伴。
其他人都看不出什麼,隻有趙書寶突然咦了一聲,道:“這個地方我們到過,姐姐你看,這兩條十字形的線條,好像早上我見過的交叉在一處的兩座山脈,還有這裡,蝌蚪一樣的形狀,應該是小溪和下遊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