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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瑤最後還是掏出一把靈石,喂給轉死回生。
沒辦法,人家連唯二的兩片葉子都可以舍棄一片,隻為了乾飯,是個狠角色,要是什麼都不給,她還真有點擔心,這小家夥會不會直接嗝屁給她看。
至於掉下來的那片葉子,自然被她好好收藏起來。
另一邊,古樹被那株尖叫小樹弄掉半條老命,終於弄明白熊孩子的想法——它每天尖叫,隻是想尋找自己的同伴而已。
陳輕瑤聽後無言以對,這附近都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靈氣並不濃鬱,妖獸也很少,更不用說本就少見的精族,雖然不知小樹苗為何會生長在此處,但可以肯定,周圍沒有它的同類。
恐怕它繼續亂吼亂叫的話,最後招來的不是同伴,而是忍無可忍決定將其鏟除的凡人。
“小女娃,你可以把它留下,若彆處種不下,老夫勉為其難分它半分土地,隻當照顧小崽子了。”古樹說得勉強,話中含義卻意外的大度。
分享土地也意味著分享靈氣,除了人族外,妖族和精族領地意識都很強,對同類遠不會如此包容,除非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後代。
陳輕瑤誠實問出心中疑惑:“這小樹苗莫非是您遺留在外的風-流債?”
眼下那熊孩子已經不嚎叫了,用軟軟的根係支撐著身體,在古樹氣根之間顛顛的跑來跑去,顯然對這個大家夥同族很親近。
古樹一愣,隨即吹胡子瞪眼,“什麼風-流債!老夫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是是是,是晚輩說錯話了。”陳輕瑤趕緊賠笑。
她當然知道老樹絕沒有什麼風-流債,從前被困在離妄海下,後來又身處傳承,就算有那心思,也沒機會,隻是實在好奇,是什麼讓對方如此大方。
正思索,古樹卻以為她不同意自己的提議,略一遲疑,看了看無憂無慮撒歡的小樹,似是下了決心,又道:“它身上有某種珍貴的血脈,你養了它,以後不會吃虧。”
陳輕瑤剛回神,就聽到這麼一句,珍貴的血脈幾個字,讓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荷包。
能讓活了無數年的古樹說珍貴,那必定是貨真價實的珍貴,而這往往意味著兩個字,吞金!
雖說現在不缺錢,但她時刻保持警惕居安思危憶苦思甜,有可能掏空荷包的事絕不能做。
古樹想將小樹苗留下就留吧,反正她把它帶進來,就沒再準備隨意放出去,不然泄露了傳承的秘密可怎麼辦。
不過,要她養小樹也不能夠,讓它留在古樹地盤上蹭是蹭喝才是上策。
“那就照您說的辦。”陳輕瑤揮了下手,乾脆利落離開傳承,絲毫不給古樹討要撫養費的機會。
困擾村民怪物就此解決,陳輕瑤和蕭晉又在山中停留片刻,確定沒有其他的精怪擾民。
而後,兩人找到幾株枯死的大樹,掐了個法訣,唰唰唰將其砍成手臂長短的木柴,漂浮著來到山腰一座簡陋小院,將木柴堆在院中,這才離去。
屋內老人似有所覺,遲緩地爬起來移到窗邊,推開木窗,幾顆閃耀的星辰掛在天空,星空下,他看見滿院整整齊齊的木柴,以及兩道翩然遠去的身影。
老人顫顫巍巍向著二人離開的方向行下大禮,“恭送仙長……”
陳輕瑤手中的陣器共有幾十個,要將其全部布置完畢,需要不短的時間,好在兩個人一起行動,路上見識各地不同風俗,並不會覺得無聊。
他們有時乘坐飛舟,有時禦空飛行,有時興致來了,乾脆靠兩條腿趕路。
這日,剛布置好一個陣器,陳輕瑤心血來潮,想順道去百裡外的城池逛逛。
在林中疾行沒多久,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打鬥聲,有妖獸嘶吼,亦有人聲慘叫。
她和蕭晉對視一眼,往聲音傳來之處靠近,他們不打算多管閒事,如果是有修士圍殺妖獸,兩人輕易不會出手,但若是妖獸傷害凡人性命,那就不好袖手旁觀。
趕到之後,他們意外發現,竟是一對迎親隊伍遭遇妖獸襲擊。
那是頭三階妖獸,實力在築基後期左右,而隊伍中大部分是築基以下的低階修士,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不是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就是嚇得奪路而逃,如今正在抵禦妖獸的,是兩名身著喜服的年輕男女,看樣子正是今日要成親的小夫妻。
他們二人都是築基初期修為,本也不是妖獸對手,隻是憑借十足的默契才撐到現在,但眼看著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妖獸的巨爪狠狠揮下,年輕男子驟然上前一步,將女子推開,“你先走!”
女子被推出十幾步遠,再回頭時,男子已被擊倒在地,一道長長的猙獰傷口橫貫胸-前,讓他瞬間失去行動能力,隻能任妖獸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