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明天去獵場轉轉吧,打幾隻兔子回來,蘇恒說明兒他就遣人把我那隻海東青送來。”
架鷹攜犬去遊獵,蘇楣覺得這陣勢有點兒大,但是蘇恒覺得既然去了就得玩兒個痛快。
蘇楣對打獵是真的沒什麼興趣,一堆人去殘害一群動物,沒準兒人家都準備過冬了,結果一群兩腳獸非得去招惹人家。
意思意思打幾隻兔子就成了,再大的動物她就不碰了。
天氣轉眼就冷了,她更願意窩在屋子裡,這麼一想,蘇楣就懶怠了下來,興趣缺缺地用手撐著桌子,往後仰了一仰。
沈離也不趕她,任由她占了小半的桌子,自己安安靜靜地在桌子的另一邊鋪了一張紙寫著什麼。
一時間隻有落筆時發出的聲音。
蘇楣垂眸看了半晌那筆在紙上遊走,打了個哈欠:“阿離你在寫什麼啊?”
“沒寫什麼,一些無趣的東西。”沈離不鹹不淡地應了她,便知道她是無聊了,手下停了一停:“待會兒離陪小姐去走一走?”
蘇楣現在確實覺得無聊,一無聊就欠,拿腳去鬨沈離,鬨之前還問了一句:“現在寫的東西重要嗎?”
沈離也不覺得她煩,提筆去蘸墨,回答她的語氣仍是耐心的:“是青岩先生讓離抄的一卷佛經,說是可以靜一靜心。”
得了這話,蘇楣就知道隻是抄著玩玩的,她之前也被祖父罰抄過佛經,反正最後交不交還是看自己,便毫不客氣地把兩隻腳踩在沈離腿上。
沈離被她這一鬨,抄也抄不成了,便放下了筆,抬眼去看她:“小姐可是困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腳踝,不讓她亂動。
天色已經半暗,書房裡未掌起燈,光線昏暗,蘇楣還振振有詞:“阿離你莫要在這個時候抄書,眼睛要壞的。”
她不老實地在他手裡踩了兩下,而後抬起右腳踩在了沈離的肩膀上,半彎了眼笑:“阿離最近聽話了呢。”或許是困了,聲音裡含著幾分纏綿。
蘇楣這模樣著實慵懶,彎起的唇角勾人地很,噬魂奪魄一般。
沈離見她這樣子,便知道她心裡又開始鬨彆扭了。
蘇楣這人就這樣,彆彆扭扭的,又記仇,莫說幾個月,一件事情記上個幾年不是問題。
他不開腔,也不去碰她踩在自己肩上的腳,隻是低垂了眸子細細摩挲她另一隻腳,半晌後淡淡道:“小姐這次倒是穿羅襪了。”
語氣平靜裡似是帶著遺憾。
蘇楣聽了這話就想起之前他細細把玩她的腳,甚至還一路吻過去。臉上便燃起了紅霞,像是塗了胭脂一樣。
“沈離!”她恨恨開口,用力踹了他一下,睨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小姐彆氣。”他低低笑開來,胸腔震動,“離不說就是了。”
蘇楣見他這個樣子就更氣了,看他笑心裡就不痛快起來,故意拿話刺他:“你也是個拎不清的傻子。”
“以前也就算了,現在你沈離可是青岩先生最出色的弟子,不知多少世家貴女等著你。”
“再過幾年,怕是連彆國公主都配要的。”蘇楣在王城幾年也沒閒著,也在儘量發展勢力,就等到時候助沈離一臂之力。
“你倒好,上趕著當人家的寵。”
她一想起來那天晚上就慪氣,怎麼就能被眼前這人欺負成那個樣子?被他步步緊逼,當真是不堪回首。
沈離半分羞愧都沒有,輕揚了眉,幾分風流便流露了出來:“當小姐的寵不比其他都好麼?”
他漫不經心地扯扯唇角,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的小腿。
“若是可以,離倒是希望能死在小姐的榻上。”連音量都沒刻意壓低。
蘇楣被他氣得要死,咬牙又踢了他一腳:“混賬話!”而後想了半天都找不到再氣他的話,末了隻能跳下桌子丟下一句:“反正是你自己求的。”
她氣鼓鼓的,本來想大聲反擊回去,但是又擔心外麵會有人聽到,隻得壓低了聲音:“到時候莫說我下床就不認人。”
自覺這話已經夠渣,蘇楣又瞪了沈離一眼,“話都說開來,往後我若是要其他俊俏小郎君也不關你的事。”
沈離慢條斯理地起身,挽了袖子又提筆去抄那佛經,半掀了眼皮看向蘇楣,溫溫和和地笑:“那也得看有哪個小郎君願意為小姐死了。”
語氣懶散,卻掩不住裡麵暗含的血腥氣。
見蘇楣愣在那裡,沈離歎了口氣。
“不過也說不準,若是有人當真想做個牡丹花下的鬼,離也攔不住不是?”
雖是這樣說,但是眼中情緒卻暗沉沉的,讓蘇楣膽戰心驚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回頭望了一眼,沒再言語,咬了咬唇出了門去。
沈離仍是安安靜靜地抄那佛經。
佛說,人生有八苦,沈離不覺得生老病死是苦,唯獨困在那求不得上。
半晌後沈離擱了筆,低低歎了一聲:“小姐,莫要怕離。”
若是沒她,這一生便是空過,無所得。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昨天等了半天咋沒幾個評論,原來章節發表失敗(●—●)
我jio得今天可能可以三更,立個fg,要是三更了我就來把前麵那個可能刪掉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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