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武器的長度差不多隻有一尺長,最獨特的就是它的材質和造型了,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妖蛇隻剩餘下來了骨骼,然後以骨骼為核心,冰層為鋒刃,鍛造出來的一把妖刀!
蛇骨冰刃!就是這把嗅死牙的最大特征。
而這把武器也不是新井鍛造出來的,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平時在缺乏靈感的時候就會將之拿出來看一看,感覺就有了新的思路,也正是因為這樣,新井之前才對擁有這把武器矢口否認,不是被方林岩強勢無比的逼到這種程度,那是堅決不會拿出來的。
這把武器到手之後,方林岩輕撫了一下刃口,發覺很鈍是的,鈍就對了,因為這把武器和傳說當中的另外一把名刀:天生牙一樣,其用處本來就不是砍人的!
方林岩收起了這把武器之後,直接便揚長而去,新井手下的三鬼急忙追了出去,卻發覺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方的蹤影,隻能看到林濤陣陣,風過群山。
四個小時以後,
方林岩已經來到了一處府邸之外,
這一處府邸占地很廣,但是破舊的大門,在房簷下搖晃的褪色紙燈籠,肮臟的地麵,都在說明這裡的主人已經徹底過氣了。
大雨滂沱,狂風吹拂,帶著蓑笠的方林岩看著雨水連綿不斷的從笠邊落下,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氣,凝重的道:
“嗅死牙已經到手,這裡應該能弄到豪族血符那麼就隻剩最後一步了。”
緊接著,方林岩就消失在了雨中,隻剩餘下來了旁邊的圍牆上有一個淡淡的腳印在雨水的衝刷下迅速淡去。
就在這一處府邸的深處,隻有一個房間還在亮著燈,旁邊的窗戶被大風吹得“啪啪啪”的作響,房間裡麵的榻榻米上躺著一個老人。
他斜靠在墊子上,兩隻眼睛雖然是睜開的,卻仿佛蒙上了一層霾根本毫無神采,喉嚨中還有“格格”的痰鳴聲,一看就已經是走到了生命的儘頭。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表情呆板的中年婦女正在默默的收拾著東西,隻是眼神偶爾掠過這老人身上的時候,會露出一絲哀悼之色。
這時候,方林岩推開了破爛的格子門然後走了進去,很乾脆的道:
“我找根實一郎先生。”
很顯然,無論是婦女還是老人,都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會有訪客進來,隻聽老人聞聲伸出了枯瘦的手掌,竭力想要坐起來,口中卻是霍霍作響,顯然想要說話卻含混不清。
還是這中年婦女輕聲道:
“客人您好,您要找的正是家父,他現在已經重病在床,失禮之處請多見諒。”
方林岩點點頭,走上前去端詳了一下,掏出了注射器,很乾脆的給病床上的根實一郎來了一針,然後又給他喂了一顆藥。
中年婦女一驚之下還沒來得及阻止,方林岩卻已經將針都打完了,這才對她笑道:
“這是西洋人舶來的藥物,能讓老先生好過一些。”
方林岩打的這玩意兒不是彆的,正是俄國人的軍用藥物:馬菲針,這玩意兒治標不治本,但止痛效果卻是真強。
而喂那顆藥則是同仁堂那邊製做的護心丹,這東西用老參,鹿茸,胎盤等等大補之物製作的,可以說相當於後世的強心針和腎上腺素的效果了。
吃下去之後根實一郎幾乎是在幾分鐘內肉眼可見的好轉,先是一番劇烈咳嗽之後,咳出了幾大團黃黑色的痰塊,然後就喘息著要女兒枝子端些東西來吃。
看他此時家徒四壁的模樣,能有什麼好東西呢?枝子最後也隻端了一碗米粥出來,方林岩想了想,往米粥裡麵加了些白砂糖。
根實一郎端起來這碗米粥之後,直接就咕嘟咕嘟的貪婪灌入,就仿佛餓死鬼投胎一樣恐怖,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將之喝光了,然後立即對著女兒嗬斥道:
“再給我端一碗來!”
枝子露出了為難之色,看了方林岩一眼,然後才囁嚅道:
“沒有了,父親大人,這一碗米粥都是我從夫家裡麵偷偷拿出來的!”
結果根實一郎直接就將碗對著她砸了過去,怒喝道:
“滾!給我滾!”
枝子看樣子被砸得劇痛,但應該也習慣了暴戾的父親,雙眼含淚走了出去。
這時候根實一郎才看向了方林岩,冷冷的道:
“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麼?”
方林岩掏出了一百日元,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淡淡的道: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根實一郎微微的歪著頭,就像是一頭老狐狸一般盯著方林岩,突然笑道:
“什麼交易。”
方林岩道:
“你自己刺血出來,然後在我帶來的黃表紙上寫八個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