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流氓(1 / 2)

馬威嘟來的速度很快,廖文這邊打完電話才剛剛中午一點多,到傍晚的時候,人就已經到南浦了。

“直接專機飛過來的,當然快了。”馬威嘟見了廖文後顧不上寒暄,直接就問他東西在哪兒。

來的都是專家,文物局的鑒定師和故宮博物館的研究員,還有一位何副館長是專門負責來處理這次捐贈項目的,對方還帶來了帝都那邊的第三方公證處律師和公證員,總之整個隊伍都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和鄭重。

除此之外,隨性而來的還有八個警衛員,到機場之後直接由地方安排了幾輛軍車負責接送,幾個警衛員一個坐駕駛位一個坐副駕駛,全程安全護送,生怕路上出任何差池。

廖文一看這架勢,當然也不敢含糊,趕緊帶著人就往廖武的那家倉庫趕。

廖武還在倉庫那邊守著呢,因為廖文扔下那批東西太過貴重,廖武從小到大見都沒見過,哪裡敢有半點大意,就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沒法向弟弟交待,所以他連廁所都不敢出去上,就胡亂啃了幾包餅乾湊合著。

廖文去了才知道自家哥哥緊張成這樣,頓時心下有些自責,暗道自己疏忽了,光顧著買房子的事兒,把廖武這邊給忘了。

廖武倒是不以為意,他以前開跑出租的時候,吃乾糧對付是常有的事兒,他早就習慣了,不過,看到自家弟弟坐著軍車過來,而且下來的警衛員手裡還拿著木倉,廖武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還以為自家弟弟這是犯了事兒,連軍方的人都招惹上了。

廖文趕緊將廖武拉到一邊,小聲解釋安撫了幾句,然後這才示意廖武開門,把幾個專家給迎進去。

倉庫裡的東西都是分門彆類擺放好的,廖文早就將那批瓷器單獨擺放在了一邊,那些專家一進倉庫,立馬表情就變了,一個個目光如狼似虎一般盯著那些鐵皮箱子,恨不得將那些箱子盯出一個洞來。

幾個專家都是專門帶了儀器過來的,把箱子打開後,立馬就開始逐一登記造冊,在用儀器進行初步的碳十四檢測的同時,還有人拍攝記錄,確保東西從入他們的手這一刻開始,所有程序都萬無一失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碳十四檢測的結果很容易就能檢測出來,幾個鑒定專家在將那些瓷器拿起來用肉眼看過之後,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毫無疑問,至少就目前他們拿出來的這第一箱瓷器,已經被證實是真品。

這個結果,不管是這些專家也好,還是負責來處理這次捐贈案的副館長也罷,都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們就怕這麼大張旗鼓地跑過來,耗費了人力物力,最後鬨的卻是個烏龍。

現在已經確定有一箱瓷器是真品,哪怕剩下的那些都有問題,這一趟他們也不虛此行了。

馬威嘟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不少,這時候,這位老師才終於想起來詢問廖文這批瓷器的來曆。

廖文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

“哦,前陣子去公海垂釣,不小心找到了一艘沉船,從船裡麵打撈上來的。”

這是廖文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能省卻麻煩的理由了,國際公海領域沉船問題歸屬權錯綜複雜,但通常按照慣例,都是誰撈到就歸誰。

不過,誰能證明他這些東西是從公海打撈的,而不是內海呢?在場的都是人精,未必就會信他的這番說辭。

但廖文還真不怕查,一方麵這些人根本查不出他這些東西是從什麼渠道運回國的,另一方麵,他手裡還有那批歐洲金器銀器古董,那些東西一旦拿出來,他的這個說辭就能得到更進一步的證實。

畢竟幾百年前的歐洲古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華國領海以內的,而且這麼一大批,如果是歐洲哪國的博物館倉庫失竊了,那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唯一的解釋,就隻可能是公海沉船打撈這一種可能性。

反正這次連故宮博物館的何副館長都出動了,廖文正好一次性將這些東西全部解決,把那些歐洲古董也捐了,這邊廖武的倉庫就能直接清理出來了。

那邊專家們在經過幾番抽樣檢查後,基本上確定廖文捐出來的這一批瓷器全部都是明清古董,而且都是無一例外都是外銷瓷。

“應該是當時運送往南洋或者是西歐的外貿品,但是可能半路遇到了麻煩,船不小心沉了,這些瓷器也就跟著沉到了海裡,萬幸這些東西都沒受損,居然全部完整地被打撈上來了,不然光是修複這些瓷器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和財力就不是個小數目。”

馬威嘟手上摸著這些瓷器,情緒激動地感慨道。

那位何副館長眼眶都跟著泛紅了,他轉過身來鄭重地看向廖文那邊:

“廖先生,這些瓷器,你確定都捐給故宮博物館?”

廖文搖了搖頭,那邊馬威嘟和幾位專家一看到廖文這個動作,立馬臉色微變,以為廖文是要臨時反悔了,哪裡知道廖文就是皮這一下,下一秒他就繼續道:

“不隻是這些瓷器,還有其他的東西,您也一道帶回去吧。”

這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廖文將身後的一塊油布掀開,原本被遮蓋的另外一批箱子也露了出來。

“這些也都是瓷器?”馬威嘟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實在是廖文今天搞的這麼一出太誇張,饒是他見過再多的世麵,這會兒也感覺受到了刺激,情緒起伏有些沉不住氣了。

廖文搖了搖頭,打開了其中一隻箱子,露出了裡麵華麗精美的歐洲古董,在場的專家們都被這金碧輝煌閃瞎狗眼的奢侈場麵給驚著了,一個個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裡麵都是中世紀歐洲那些國家的古董,正宗的皇室貴族用品,保存完整而且都是成套的,雖然跟咱們國家的瓷器相比還是缺了一點底蘊,但我覺得應該還是會有人感興趣的,比如那些西歐博物館或者是皇室貴族之類的。”

廖文這話說得隱晦,但是幾位專家都聽出了這小子話裡的潛台詞,這帶著濃濃算計的口吻相當欠揍,但在場的眾人心領神會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想要跟著發笑。

原因無他,這些專家們從進入到古文物這一行,就深受憋屈,感受到這些年來華國文物流落海外偏偏又無可奈何的處境後,這些專家們打從心底裡就充滿了一種悲哀絕望情緒,迫切想要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不動聲色地扳回一局,但要找到這樣的機會真的太難了。

他們苦苦找尋多年而不得,現在,廖文給他們遞來了一把□□,給予了他們可以揚眉吐氣痛快回擊的機會,這些專家心裡麵怎麼不高興?

馬威嘟之前積極的給廖文幫忙牽線引薦,甚至還不遺餘力地遊說了何副館長跟著他一塊兒同行來到南浦,其實更多的還是為了接下來和廖文洽談《非遺》那檔節目的代言問題。

但現在,他在心底裡慶幸自己帶著何副館長來了,不然哪裡能看到這些東西?

到這一刻,這些專家都開始相信廖文之前的那套說辭了,實在是後麵這些裝著歐洲古董的鐵皮箱子太多了,這麼多古董,要不是從海裡麵打撈出來的,隻怕早就走漏了消息,這會兒歐洲那些國家已經炸開鍋了。

何副館長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掏出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轉過頭來就開始對廖文嚴肅道:

“今天我們這些老頭就不睡了,連夜工作也得把這些物品整理造冊,然後派人將東西連夜運送回帝都去,至於這批東西的出處,我這邊也可以幫你處理妥當,絕對會讓這些古董有跡可循說得清楚來路。”

“但我還是要說一點,廖先生,這件事您做得有些魯莽,這麼多東西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又到底是找了什麼人幫你運回國的,雖然東西你捐出來這一點值得欽佩讚揚,但這些東西要弄回來,我們都知道肯定不容易,你這次能順利拿回國,不過是僥幸。”

“希望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及時聯係和彙報給文物局,國家有關部門肯定會及時派人來處理,有偌大一個國家在你背後撐腰,絕對比你孤身一人以身犯險要更容易處理得多!”

廖文表麵受教了,但內心裡卻很不以為然。

因為他自己心裡清楚,什麼打撈沉船不過是借口,他找到的哪裡是什麼沉船,而是一處海底寶藏,而且遠在加勒比,如果不是靠著他那個幽靈船作弊器,真要靠國家層麵的人來處理,那就完了,彆說這些東西能不能到他手裡,就光是幾個國家扯皮,怕是就要拉拉扯扯好幾年都沒玩沒了。

現在這樣多好,東西拿回來了,他乾脆利落地把那些瓷器古董給捐了,剩下的那些金幣還有寶石就當是他犒勞自己的辛苦費了,他既能悶聲發大財,還能借助這事兒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利益好處,何樂不為?真要掀開搞到了國家層麵的對壘,說不定還會受到更多的憋屈,恐怕反而不像現在這般乾脆利落又大快人心。

當然,廖文並不是不尊重這位老館長,隻是對何副館長一些處事總習慣走正道程序的做法並不太認同,跟歐美那群強盜講文明和道理,那根本就是扯淡,既然要整土匪盜竊這一套,那就看誰比誰更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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