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她說話了(2 / 2)

不過在此之前,最應該解決的,還是如何說服廖媽和小鈴鐺接受家裡多了阿黛爾這麼個新成員,以及治療阿黛爾的自閉症和聾啞缺陷的問題。

這兩個都相當棘手,小鈴鐺平日裡是十分好相處的,對誰也很寬容,但是廖文和施瓊還沒回南浦,隻是在電話裡稍微透露出了一點情況,小鈴鐺那邊的反應就非常劇烈,吃醋,抗拒,總之非常不樂意家裡有個孩子分走爸爸和新媽媽的寵愛,對廖文和施瓊也表現出了相當的依賴性和粘人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家夥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廖文和施瓊就不見了,一天可以打二三十個視頻電話,而且總是會用眼巴巴的小可憐眼神看著二人,這讓廖文和施瓊心裡又軟又心疼,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偏偏阿黛爾的情況又真的非常不樂觀,回國後這孩子的狀態很差,對外界的感知很差,而且驚厥外加不進食,在醫院住著又時不時地會表現出激動狂躁的情緒,最後不得不用上鎮定劑才能穩住,每天隻能靠營養液撐著。

就是在看過阿黛爾的這種狀態後,廖媽的良心讓她再也說不出反對的話,小鈴鐺更是一反之前的抗拒態度,對阿黛爾的同情心開始泛濫,每天都要來醫院看這個孩子不說,還跟廖文商量著以後等阿黛爾病好了,要帶阿黛爾一塊兒去趕海,還要介紹阿金給她認識。

廖文對小鈴鐺的反應還挺詫異的,聽到小鈴鐺這話,忍不住逗弄道:“你不怕她搶走爸爸跟施阿姨了?”

小鈴鐺立馬警惕地抬起頭來,不過很快她就又放鬆了心情,像是自己想通了一般搖搖頭道:

“阿黛爾有點可憐,我覺得我如果太小氣,她一定會很難過,我舍不得把爸爸和施阿姨分給她,隻能分給她一點點,不過我可以把整個我都分給她,我很厲害的,我可以照顧她陪她治病,她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廖文一愣,不願意把爸爸媽媽分給阿黛爾,卻可以把自己分出去,虧得這小家夥想得出來。

他並沒有把小鈴鐺這番孩子氣的話放在心上,但沒想到這孩子卻是當了真,一口唾沫一口釘,說了之後就真的照著做了,之後她每天都會到醫院來陪阿黛爾,拿自己的玩具繪本畫具各種孩子的用品來醫院跟著阿黛爾一塊兒玩,哪怕阿黛爾並不能給她任何回應,小鈴鐺依然我行我素每天都會準時到醫院報到。

這樣堅持了一個多星期以後,醫院忽然給廖文打電話,說是阿黛爾的情況有所緩解,沒有再那麼激烈暴躁的情緒了,讓廖文去醫院一趟。

廖文和施瓊聽到這事兒之後,立馬就去了醫院,那位醫生對阿黛爾的情況做了大量的調研工作,看到阿黛爾的病情有所轉變後,也是相當重視。

“初步判斷,確實是好轉了不少,但能穩定到什麼程度就不確定了,但這肯定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我這邊了解到,您這邊安排了孩子每天陪病人玩耍,如果沒有彆的特殊原因的話,我估計病人的情況好轉原因,很可能就跟陪同她玩耍這一點有關。”

廖文頓時一怔,和施瓊二人都覺得詫異。

因為他們都看過小鈴鐺跟阿黛爾相處的情況,基本上是阿黛爾坐在床上沉默不語,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隻有小鈴鐺在病房裡麵到處跑跳蹦躂拿著玩具各種鬨騰,看起來阿黛爾對外界應該是沒什麼感知才對,怎麼醫生反而說這種陪伴的手段是有效的?

似乎是看出了廖文和施瓊內心的困惑,醫生笑著解釋道:

“自閉兒的情況本就複雜,再加上您家孩子還有先天性的聾啞障礙,這本身就更不易感知外界的各種物理刺激,同齡孩子對她來說是催化劑,可能從外表上我們看不出她有什麼變化,但事實上她內心應該是有所觸動的,這一點從她身體的各項數據指標就能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完全將自己屏蔽在這個世界之外的,隻是她還沒有找到叩開這張世界大門的鑰匙。”

“作為家長,我覺得你們可能需要更多一些耐心,多給孩子一點時間。”

知道麵前這兩位不過是孩子的好心領養人,這樣的自閉兒外加感知障礙,普通人一般都不願意接手,因為這意味著要有大量的財力和精力投入,而且絕對是一個無底洞,正常人誰樂意要一個這樣的累贅麻煩?

但是廖文和施瓊接了,而且對孩子還這麼上心,所以醫生對麵前這對年輕夫妻是很寬容且耐心的,說話的語氣也儘可能地平和,因為他清楚家裡有一個這樣的孩子有多不容易。

廖文和施瓊本來都已經料定這孩子可能一輩子都要這樣了,他們也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現在聽到醫生這麼說,感覺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那醫生,孩子這個好轉的信號,是不是意味著,這孩子有痊愈的可能性?”施瓊焦急開口道。

那醫生愣了一下,旋即就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

“你們可能還不能理解先天性自閉和聾啞障礙這個病,跟後天形成的自閉和聾啞的區彆,先天性的問題,意味著孩子在母體內就發育不夠或者是發育受損,我們查過您家孩子的情況,無論是自閉還是聾啞,都是由於她的腦器質性缺陷造成的,這孩子的各項組織其實都有或多或少的問題,但具體的原因我們還在檢查,初步判斷,可能是跟染色體有關。”

“基因類疾病不像其他物理病變,如果沒有專業的特效藥,這種病是很難治愈的,我們隻能儘量做到最大程度地改善病情,但若想治愈,除非有針對性的靶向藥,或者期待一下醫學奇跡。”

話說到這份上,作為孩子的父母,應該就可以完全死心了,按理來說作為醫生不應該說這樣絕對的話,但阿黛爾的臨床表現確實是這樣,加上這是領養人,醫生不管是從理性還是感性的角度來說,都還是更樂意給這對善良的夫妻一點真誠和信任,所以他選擇了攤開來說,不願意把後果藏著掖著,讓這對夫妻蒙在鼓裡。

施瓊和廖文聽了倒也不覺失望,他們倆果然沒讓醫生失望,知道阿黛爾這情況基本上治不好後,他們也沒打算放棄。

“那就儘最大可能地治療吧,哪怕不能做個正常人,無法讓她恢複到有自理能力,對外界有感知,能學會對人哭對人笑,可以發出哪怕一個很簡單的聲音字節,那也是很好的,麻煩醫生您能多多費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不會放棄的。”施瓊斬釘截鐵地說道。

“哪怕這孩子不是你們親生的,哪怕未來可能需要百萬千萬地往裡麵砸,哪怕這孩子一輩子可能都離不開人的照顧,哪怕你們付出得再多,可能也看不到回報,你們也依然堅持?”醫生固執地追問道。

廖文頓時就笑了,他攥緊了施瓊的手:“在我們的心裡,這孩子就是親生的,她跟我另一個閨女並沒有區彆,既然選擇了將孩子生下來,可不是就得為她們的一生負責嗎?”

醫生的眼眶有些微泛紅,這些年在這個兒童專業醫院裡麵,他其實看到過很多父母在意識到孩子出現了各種疾病障礙不可治愈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冷漠自私世態炎涼,他的心也在一次次地變硬,對國內的這些父母真的不抱多少期待,但麵前的這對夫妻,的確是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他們的果敢堅定認真執著,比很多親生的有血緣的父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讓這位醫生都不得不動容。

“廖先生,我見過您的各種新聞報道,也曾經不以為然甚至反感過,但現在我要親口對您道歉,為我的無知自大和先入為主,您的確跟報道裡麵說的那樣,正直大氣,很值得人敬重讚賞,我想經過今天之後,我要對您路轉粉了,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加入您的強大粉絲團?”

那醫生很認真地對廖文說道。

廖文頓時就樂了:“入粉籍之後,我家孩子的治療費用有折扣嗎?”

那醫生立馬就退了退鼻梁上的眼鏡,很正色地拒絕道:“不能,在商言商,我們該收的費用還是得明碼標價。”

廖文肩膀立馬就垮了下來:“那我好像沒占什麼便宜?”

醫生也笑起來:“但我可以號召我的朋友親人為您搖旗呐喊,希望您不要有任何顧慮擔憂,一直往前衝,爭取早日達到一線、超一線,成為真正的國際巨星,立一塊國內娛樂圈的標杆,成為國際上中國演員的一塊活招牌!”

廖文臉上笑容也盛放開來:“借您吉言,這話我得好好記在心上,日後就以這個作為終極目標,儘我所能地去達成,但願能不負所望,能對得起你們這些人的重托。”

離開醫生辦公室後,廖文和施瓊就站在阿黛爾的單人病房外,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著屋子裡一靜一動的兩道身影,小鈴鐺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對阿黛爾釋放善意,這姑娘這段時間迷上了畫畫,買了不少畫筆在家裡到處亂寫亂畫,這會兒又把畫筆和畫板帶到了醫院,要跟阿黛爾一塊兒畫畫。

不過阿黛爾都沒什麼反應,不管小鈴鐺小嘴怎麼嘚吧嘚地說個不停,那孩子就在角落裡靜靜地坐著,眼神沒什麼焦距,像是在看著小鈴鐺,又像是在什麼都沒看,誰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東西能進入到這孩子的世界裡。

廖文和施瓊都不約而同地長歎了一口氣。

剛剛對醫生的那番宣言有多麼大義凜然,這會兒兩人麵對阿黛爾的壓力就有多巨大,兩個人上輩子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婚不育,但其實內心深處對孩子仍然有著很多幻想與渴望的,都希望能夠有一個貼心的小棉襖可以延續和繼承他們身上擁有的,還能彌補他們身上所缺陷的東西。

但現在,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他們倆確確實實是多了兩個小棉襖,當真正擁有了孩子,他們才意識到,上輩子他們所想的都太天真太簡單了,孩子不是父母的所有物和附屬品,她是獨立的一個個體,有自己的思想個性,同時還有可能出現各種讓人始料不及的意外與狀況,作為父母,不能隻享受擁有孩子的喜悅天倫,還得為這些意外與狀況承擔責任與義務。

眼下,施瓊和廖文就在為這種狀況無比擔憂與頭疼。

“莫麗與漢斯的基因相似度太高,我感覺這孩子現在表現出的自閉症和感知障礙都還不是大問題,總覺得這種基因缺陷說不定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還有可能在彆的地方爆發出來,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孩子可能還得麵臨其他的風險。”施瓊冷靜地分析道。

廖文也有這方麵的顧慮和擔心,但他不是學醫的,對這個真的完全沒有研究,對眼下的這個情況也是束手無措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聯係過我認識的那幾位醫生,他們也給不出好的辦法,那些西醫反而更加推崇中醫,認為中醫的長期療養可能會對孩子的病情有幫助。”

“我本來聽說你認識個老中醫,連那個職業釣手安東尼·加利亞爾迪尼多年被廢掉的手臂都能治好,還想著要不要把人請到家裡來或者把孩子送過去,請人幫忙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相關的中醫古法能對孩子的病情有幫助之類的,但現在醫生說是基因缺陷造成的,那中醫估計也沒轍,什麼古方針灸之類的都是治標不治本,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估計忙活再多都是白折騰。”

施瓊臉上表情有些黯然和複雜,對不能請中醫給孩子進行療養,而她這邊又沒能想到更好的辦法感到相當沮喪。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廖文是真的覺得這事兒他沒什麼法子,都已經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的,結果施瓊一提安東尼,廖文倒是愣了一下,旋即腦子裡靈光一閃,整個人都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起來。

他一拍腦門,暗歎他這莫不是傻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彆人不清楚,他卻是最清楚的,安東尼那個手,中醫針灸都是他胡亂紮的,根本沒按照什麼穴位禁忌套路來,真正起作用的,是他花了好幾萬積分在係統商城買的那顆十全大補丸。

十全大補丸屬於三|級消耗類道具,五萬積分一顆,商品說明是枯木回春起死回生。

安東尼的手臂,就是靠這個治好的,但廖文並不確定,阿黛爾的情況,這個藥適不適用。

不過如果真像醫生所說的,這孩子不管是孤獨症還是聾啞障礙,都跟孩子的大腦發育不完全,基因缺陷有關的話,這就屬於看得見的物理病症,不是心理範疇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都屬於十全大補丸的起死回生範疇,但廖文自己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這總歸是一個治療思路,真要是能行,十全大補丸出馬絕對能將那孩子的缺陷問題治愈,所以廖文肯定是要嘗試一下的。

幾萬的積分還是很容易就能弄到手的,廖文為此還特意回了一趟南浦,沒帶任何人自己開著漁船就出海了,有魔笛在手,加上改造過的漁船擁有的定位探測功能,他如今要賺取積分容易了很多,方圓幾十海裡內,基本上隻要他的魔笛一響,底下的魚群都會被魔音操控,立馬變得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撒網捕撈,一條漏網之魚都沒有。

所以廖文出海一趟,全程都是漁船自動打漁收網,他沒費什麼力氣,但是收獲卻是以往他出海的好幾倍,若不是他有一個芥子空間,恐怕那些貨漁船上都快要放不下了。

帶著這些海貨還有滿滿當當的積分,廖文心滿意足地回去了,海貨當然是直接掛在了網上,讓廖武賣去了,他則帶著那顆新鮮出爐的藥丸子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帝都。

施瓊並不知道廖文回南浦是為了什麼,隻知道這家夥回去得匆忙,等到廖文回來的時候,就帶著一臉的神秘和古怪表情。

“怎麼了?”施瓊納悶問道。

廖文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上回你提到的那個,給安東尼治療手臂的那個老中醫,你記得吧?”

施瓊點了點頭:“記得。”

廖文繼續道:“他有個孫子混賬得厲害,差點把老爺子畢生的精血,那家老中醫館給抵押給高利貸了,後來老爺子拚死才保住了那家中醫館,我那回正好在,就幫了老爺子一把,還順便把人家的孫子直接送進了部隊,那小子在裡麵改造得不錯,改邪歸正了。”

“鑒於我幫了人家一回,那老中醫覺得欠了我很大的人情,這次我跟人聯係,打聽中醫有沒有治療阿黛爾這種情況的藥方之類的,沒想到那老中醫竟然真的給了我一個驚喜。”

“他說,他們那一門傳到他這一代,有很多古醫術和藥籍都失傳了,但他跟他師兄尋蹤問跡多年,將他們師門傳下來的一本殘籍丹方給修複了,也複原了其中的好幾張老藥方子,其中還真就有一個針對基因缺陷的丹方。”

“你知道的,古代近親結婚的情況比較普遍,孩子出現基因缺陷的情況可是相當泛濫,很多孩子就是因為這個病夭折的,所以有研究這個的並不奇怪。”

“但老爺子說,藥方雖然被他們複原了,但是可能是煉製丹藥的流程順序有問題,或者是天氣時差火候的掌握問題,總之他跟他師兄煉製了無數次,最後真正成型的,就這麼一顆。後來他們又模擬過很多次,都失敗了。”

“因為缺少臨床試驗對象,這顆丹藥他們也沒拿出來給任何人試過,就一直小心保存著,這次知道阿黛爾的事兒,那個老中醫就將這顆丹藥給了我,他的師兄已經去世多年,丹方的真正煉製方式他卻還沒能研究出來,他怕自己走了之後,這丹方也要失傳,這枚藥也要跟著他入土,所以就把藥給了我,至於我敢不敢給阿黛爾吃,那是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決定。”

“所以,現在這情況,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冒險嘗試一次?”

廖文看向施瓊,佯裝征求施瓊的意見。

施瓊平時是很輕易就能分辨廖文說的話的真假的,因為她對廖文太了解太熟悉了,但這一次,廖文說得鄭重而認真,而且又事關阿黛爾,她已經沒空分心去觀察廖文的麵部表情變化,被廖文剛剛這番話的內容,還有這家夥拿出來的那個四四方方的錦盒給驚著了,所以絲毫沒有意識到廖文這段亦真亦假的說辭裡麵的破綻和問題。

她咽了一下口水,將那個錦盒打開,看到了裡麵黑黢黢的一枚如同巧克力一般的藥丸子。

她抬起頭來有些不怎麼放心地問道:

“你覺得這玩意兒能行?確定那個老中醫不是在開玩笑?這玩意兒真吃下去,如果不管用,會不會有什麼彆的副作用?不會把人給毒死吧?”

廖文搖頭道:“不知道,但是我問過那個老中醫了,他說製丹必然是要用到硫磺之類的礦物質金屬,但是就這一顆的話,其實含量並不高,丹中毒的情況即便出現,也相當輕微,頂多就是拉肚子之類的問題,現代醫學技術絕對可以很輕易地就治好。”

施瓊一想這話也覺得有道理,就這麼一顆不到拇指大小的藥丸子,攏共也沒多少鉛汞之類的毒性物質,能有多大的毒性?隻要沒大問題,吃壞肚子也就難受那麼一會兒,但若真管用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施瓊多少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她心裡不踏實,就怕孩子吃出毛病來,本來就身體有礙,再出點彆的情況,那可真是作孽了。

“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了,她那樣子已經很糟糕了,有一點希望我們都不能輕易拒絕,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也得嘗試。”廖文語氣堅定地說道。

考慮到醫院那邊有對病房實時監控,廖文這次去看阿黛爾,也選擇了讓小鈴鐺充當掩護,在期間給阿黛爾到廁所正常洗漱的時機,廖文才偷偷將那枚藥丸子塞進小姑娘的嘴裡。

阿黛爾沒什麼反應,也沒將藥丸子吐出來,十全大補丸入口即化,很快就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廖文看小姑娘已經咽下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就在病房這邊看著小鈴鐺陪著阿黛爾玩,一邊觀察著阿黛爾的反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東尼的手臂,就是在服藥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麵就見效了,幾天之內就完全恢複如初,所以阿黛爾這邊服藥之後,如果見效的話,應該也會在短時間內出現症狀,所以廖文必須守著,就怕這過程中出現什麼問題。

不過,廖文在病房裡等了近兩個小時,一直到家屬的探病時間都快到了,也沒能看到阿黛爾有任何的變化。

這孩子仍然是坐在床上,沒什麼動靜地呆坐著,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就跟個假娃娃一樣,這種情況讓廖文有些始料未及。

廖文的心一點點往下沉,這會兒是真的直接沉到了穀底。

看來他的思路出了問題,這孩子的病並不是一顆十全大補丸就能解決,估計他得再想彆的辦法。

好在這種嘗試並沒有對孩子造成其他的副作用,頂多也就是道具不起作用而已,所以廖文倒是沒多少心理負擔,他給那邊一直精神緊繃著焦急等待結果的施瓊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丹藥吃了,沒什麼異常狀況出現,但孩子的情況也沒出現明顯好轉,可能藥並沒有什麼作用。

施瓊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再做彆的嘗試了,孩子不是小白鼠,不能來做這樣的試藥實驗。

“沒吃壞肚子就行,以後這種嘗試絕對絕對不能再破例了,我們循序漸進慢慢來,孩子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都順其自然,不要再強求。”施瓊堅決強調道。

廖文若不是知道係統這個藥的屬性,恐怕他也不敢隨便拿個藥給阿黛爾來吃,不過這個藥一點作用都沒有,著實是讓廖文心裡麵有些失望,他在護士提醒時間已經到了病人需要安靜休息的時候,就有些沮喪地站起身來,準備叫小鈴鐺一塊兒離開。

小鈴鐺聽到廖文的催促後,也忙不迭地開始將地上那些玩具畫板畫筆收進背包裡,急匆匆地跟阿黛爾打著招呼,轉身就要跟廖文一塊兒離開。

但讓小鈴鐺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站起身要走的那一瞬間,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也沒什麼表情的阿黛爾,忽然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小鈴鐺的紗裙裙擺。

感覺到身後的力道,小鈴鐺詫異地回過頭去,正好就跟一雙淡藍色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Hua……hua……”細碎的不成調的聲音,從小姑娘的喉嚨裡發出來,好像是被什麼割裂一般粗啞又怪異,可聽在廖文和小鈴鐺的耳中,卻宛若天籟。

小鈴鐺一臉的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阿黛爾,又低頭看向抓著自己裙擺的手,差點沒從原地跳起來,怕嚇到阿黛爾,小姑娘又不得不克製著情緒,她立馬回過頭去看向廖文,臉上都是抑製不住的激動,連聲音都帶著顫音:

“爸爸,阿黛爾……阿黛爾拉我裙子了,她……她說話了!”

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小鈴鐺第一次看到阿黛爾給出反應,這讓小鈴鐺又是錯愕又是驚喜,臉色漲得通紅,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就怕她動了,阿黛爾就把手給收回去,再也不肯再伸出來了。

廖文也懵了。

他守了這麼久都沒見到預期的效果,他都以為那顆十全大補丸是不是失效了,都打算放棄了,沒想到阿黛爾竟然在這時候給出反應了。

這會兒廖文自己都不敢置信,站在原地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眼下阿黛爾的這個情況,到底是不是他那顆十全大補丸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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