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鑽石鑽石(1 / 2)

阿黛爾拉住小鈴鐺,重複著“Hua,hua”的怪異發音,聽得廖文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小鈴鐺很快就聽懂了,她舉著手裡的畫板和畫筆問道:

“你是要這個嗎?”

阿黛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用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鈴鐺手裡的畫板。

小鈴鐺把畫板和畫筆給遞了過去,阿黛爾的眼睛就一直跟著畫板在動,見畫板送到了眼跟前後,她卻沒有伸手去接,仍然是木木地站在原地。

這孩子對外界的感知還是有些弱,可剛剛這個表現,已經足夠讓廖文驚喜了。

先天性聾啞是絕對不可能自主發聲的,可剛剛這孩子確確實實是開口了,哪怕聲調怪異嗓音喑啞,可廖文能聽得出來她是在模仿發音,這說明她很有可能已經聽得到外界的聲音了。

不管是不是那顆十全大補丸起了效果,廖文覺得這事兒都應該給醫生去彙報一下,儘快檢查孩子的身體情況,隻有查清楚孩子的各項數據變化,才能確定這十全大補丸到底見效沒有。

醫生那邊在聽到廖文說阿黛爾有反應還說話了,還有些不相信,結果查看病房監控後,很快就看到了阿黛爾拉著小鈴鐺的那一幕。

“這怎麼可能?”醫生都感覺不可思議,立馬激動又興奮地安排護士為阿黛爾重新進行檢查,一番折騰後,檢查報告就送到了醫生的桌子上,這位主治醫生在翻開一項項數據報告後,越看越是難以置信,最後連手都有些不自覺地抖起來。

“這恐怕真是醫學上的奇跡,阿黛爾的病情居然出現了好轉跡象,我這邊的數據顯示,她的各項指標居然都在趨近正常值,聽覺神經和耳膜缺陷情況都在改善,閉合聲帶也在放開,這太不可思議了!”

廖文聽到醫生這話,才終於確定十全大補丸真的對阿黛爾的情況有用,他心下大喜,麵上還得裝作迷惑和不解的樣子:

“為什麼會忽然好轉,是因為用了對症藥物的關係嗎?這些數據變化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意味著阿黛爾有痊愈的可能性?”

那個醫生本來還有些懷疑是不是廖文這邊給孩子嘗試了什麼不一樣的治療辦法,但現在廖文的這個反應讓醫生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想也是,病人家屬哪怕經常來看望孩子,但基本上病房裡的情況都在監控下,家屬做了什麼根本瞞不住,他這邊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可見家屬對孩子會發生這個變化也是毫不知情。

至於用沒有用到對症藥物,其實這個醫生自己也不清楚,不過孩子現在的這個變化肯定是良性的,說明這段時間對孩子用的這些藥物有一定的效果,醫生這邊就姑且認定是這些藥物的作用,於是讓廖文再將孩子留在醫院裡麵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作為一個正常家長的反應,知道孩子在醫院治療之後有所好轉,廖文肯定得把孩子留下來繼續治療,所以醫生的這個要求廖文不可能拒絕。

不過他也沒什麼好心虛的,十全大補丸這玩意兒可是黑科技產品,係統出品的藥物根本不屬於這個維度,是目前的醫療技術完全調查不出來的東西,所以就算把阿黛爾留在醫院裡麵,廖文也很篤定這個醫生根本查不出任何貓膩來。

所以廖文任由這個醫生給阿黛爾抽血化驗也沒阻止,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十全大補丸給孩子帶來的這個變化,能持續到什麼程度,可不可以讓孩子的病情得以痊愈,最後讓阿黛爾變成一個跟小鈴鐺一樣的正常孩子。

那邊施瓊在知道廖文給阿黛爾喂了那枚丹藥後孩子真的出現了好轉跡象後也是異常驚喜,兩個人把手裡的工作都給推了,每天往醫院跑。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阿黛爾的病情變化幾乎肉眼可見,一開始這孩子的眼神毫無焦距,每天都處於呆滯或者是暴走狀態,但這幾天竟然開始拿著小鈴鐺的蠟筆在畫板上畫畫了,雖然她還是很少開口說話,對外界的聲音依然沒多少反應,但脾氣暴躁的情況已經很少出現了。

而且令廖文和施瓊感到驚訝和震驚的是,這孩子雖然聾啞,但對色彩的感知卻非常強烈,哪怕從沒人教過她繪畫,但是這孩子拿著蠟筆就能在畫板上作畫,而且畫的每一張畫都能讓人一眼就明白她在畫什麼,這樣的天賦,是小鈴鐺琪琪帥帥這幾個孩子絕對不具備的。

“這孩子,恐怕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要不怎麼說上帝給人關上了一張門就會給開一扇窗呢,這孩子的技能點都點在這兒了。”施瓊笑著說道。

廖文點頭:“那也不錯,她要是喜歡,畫一輩子的畫都行。”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對外說過丹藥的事兒,但施瓊心裡麵已經篤定是這個丹藥起作用了,在回去之後她就又問起了廖文關於丹藥的情況。

“既然一顆能起到這麼明顯的效果,那麼兩顆三顆呢?多吃上幾顆,阿黛爾是不是就有治愈的可能性?”

施瓊眼神裡閃爍著希冀的光芒,一反之前對這個丹藥遲疑忐忑的態度,這會兒情緒激動又執著,恨不得立刻再找幾顆過來喂給阿黛爾吃了才好。

廖文自己心裡麵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之前他已經在施瓊麵前立下了FLAG,說明了這個丹藥有多難得,連他都隻能討要得了一顆,現在他再說還能拿出來第二顆第三顆,那豈不是太假了?

“這個我也得去找那位老中醫問問,要是他手裡還留了多的丹丸,花多少錢我都得要回來,但要是沒有,這事兒恐怕也不能強求。”廖文說道。

施瓊也知道她太想當然了,冷靜道:“實在不行,就把那位老中醫手裡的丹方買過來,我們自己來研究!”

廖文額頭冷汗都快要下來了,這丹方不過是他隨口胡謅的,真要他拿個方子出來他上哪兒去找去?

他趕緊道:“這到底是人家的師門傳承,這些中醫視為重寶,肯定是要留給徒子徒孫的,怎麼會願意賣給我們這些外人?這樣就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倒不如請那位老中醫替我們煉製,要什麼藥材設備我們來想辦法,他隻負責製藥,彆的我來想辦法。”

這聽著也不錯,施瓊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同意了。

最後廖文裝模作樣地又回南浦走了一遭,當然不是為了找那位曹老爺子要什麼丹方,而是又故技重施搞了一筆積分,在係統商城再次買來了一顆十全大補丸。

“那位老爺子手裡麵的確還有一顆藥,實在拗不過我的糾纏,把這顆藥給我了,不過丹方他不肯賣,煉藥的事兒倒是答應了,但我看過丹方,裡麵好幾味藥材確實不好找,要湊齊這份藥材都不是容易的事兒,而且煉製成功的幾率恐怕也不高,所以暫時先不考慮這個,先把這顆藥給孩子吃了,看看有沒有效果再說。”

施瓊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按照廖文所說的,找機會將這顆十全大補丸也喂給了阿黛爾。

不過,讓兩人比較失望的是,第二顆藥喂完之後,卻並沒有取得他們預期的效果,阿黛爾的身體並未出現更明顯的好轉跡象,這說明藥物對阿黛爾的身體作用已經到頭,哪怕服用更多的十全大補丸,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這孩子生理方麵的問題基本上都已經治療得差不多了,更多的可能還是心理上的,但這種心理上的問題,可能就需要時間才能治療和克服,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見到效果了。

負責阿黛爾的主治醫生可能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治療了一段時間,發現阿黛爾的確沒有再出現其他的異常,病情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之後,那位主治醫生也跟廖文施瓊二人說了實話,表示阿黛爾繼續呆在醫院也並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接回家調養,在跟家人相處的過程中配合心理乾預,治療效果可能比在醫院更好。

廖文和施瓊一番商議後,也覺得醫生的建議更好,畢竟從種種跡象表明,阿黛爾的確是喜歡小鈴鐺並且樂意跟這孩子玩耍的,也許相處的時間長了,對阿黛爾的病情幫助更大,比住在冰冷的醫院要強很多。

於是,在醫院養了近兩個多月後,廖文和施瓊還是將阿黛爾接回了家。

因為知道廖文和施瓊已經領證,顧弈城這家夥這段時間還專門讓人給廖文送來了一套新房子的鑰匙,位於海澱區的一套高檔小區的大平層,近三百平的精裝房子,拎包就能入住,確實比之前梅斯琴給廖文安排的公寓要好得多,廖文也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畢竟和上次廖文幫助顧弈城那家夥在拉斯維加斯一番豪賭贏得的那筆錢相比,這套房子的價值就不夠看了,頂多隻能算是那筆籌碼的零頭而已,所以廖文拿得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顧弈城這家夥也很有意思,送房子的時候絕口不提賭資的事兒,隻說這房子是送給二人的新婚賀禮,房產證寫的就是廖文和施瓊的名字。

本來廖文和施瓊還考慮著等將那塊地皮建起來之後再專門弄一套自己的房子,所以暫時都沒有考慮再另外買居所的,但是被宋歡莫名其妙塞了一個阿黛爾之後,家裡的成員又陡然增加,梅斯琴給安排的公寓的確就不夠住了,還是得考慮重新買一套房子,顧弈城這家夥也算是解了廖文和施瓊的燃眉之急了。

有了房子,兩個人一番商議之後,在阿黛爾出院的前一天就直接搬去了新家,還給兩個孩子直接安排在了一個房間住。

原本小鈴鐺是一直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睡的,這孩子大概是經曆過原身那個渣父的虐待之後,始終沒什麼安全感,所以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去床鋪另一邊找人,若是沒有人陪著睡,半夜就會驚醒還會哭鼻子,晚上很難睡安穩,所以平日裡廖文在家的時候就是廖文陪著睡,廖文不在家的時候就是廖媽陪著睡。

但是這一回,有阿黛爾這個新成員之後,小鈴鐺居然主動要求自己睡了,還表示要跟阿黛爾睡一個房間,兩個小朋友睡上下兩張床,互不乾擾的同時又能互相照顧,阿黛爾看起來也並不排斥小鈴鐺的靠近,廖文當然不會拒絕。

而且顧弈城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知了廖文這邊多了一個養女的情況,給送的房子裡就裝有兒童房,而且還是上下床配套的女孩房,小鈴鐺一進屋就喜歡上了這個房間,就連阿黛爾在進入這個夢幻如同城堡一般的兒童房之後,原本呆滯的沒什麼太大表情的眼睛裡,也忽然多了一些神采,甚至偶爾還會轉移一下視線在房間裡打量,看起來好像還挺喜歡這個房間的。

為了讓阿黛爾能夠儘快適應這套房子的新環境,廖文和施瓊還專門給孩子弄了一個畫室,裡麵配備了各種畫具,同樣的,小鈴鐺也擁有了屬於她自己的玩具房,兩個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獨處空間,誰也不偏著。

這也是廖文和施瓊一開始就商議好的,不能因為阿黛爾的身體問題就偏向這個有缺陷的孩子,至少在物質上麵不能有所偏頗,不然會讓小鈴鐺心理上感覺到忽視,這對孩子的成長會產生影響。

除此之外,在生活上,因為施瓊平日裡要忙著基金還有房地產建設的事兒,顧家的可能性很小,但家裡如今忽然又多了一個成員,而且還是一個問題多多的孩子,光靠廖媽一個人肯定是照顧不過來的,所以在將阿黛爾接回來之前,廖文和施瓊就已經提前找好了住家保姆和家庭醫生,一個負責照顧家裡的日常,一個負責監管看護阿黛爾的病情。

為了找到這兩個合適的人選,廖文可以說是下了血本,給的錢算是行業裡的兩倍,所以來應征的人還不少,不過考慮到自家成員的情況以及他的職業特殊性,在篩選這次的住家保姆和家庭醫生的時候,廖文和施瓊連上輩子的看家本領都給用上了,經過各種麵試考察之後,才最終定下了合適的人選。

住家保姆姓吳,年齡比廖媽稍微年輕一點,丈夫早早過世,女兒也已經嫁人,她覺得將來自己年紀大了靠女兒供養也不現實,以女兒女婿的條件也不好,將來要多養一個老人,在京都壓力很大,所以吳媽就想出來工作,攢點錢將來也好減輕點女兒女婿的負擔,結果兜兜轉轉地就進入到了保姆這一行。

吳媽在帝都也做住家保姆做了好幾年了,這次來廖文家應聘,也是因為前雇主即將出國定居,她的工作沒有了,謝東蘭那邊知道了這個情況後,就把吳媽推薦來了廖文這兒,經過好幾輪麵試後,不管是廖文施瓊還是廖媽,都覺得這個吳媽是最適合自家的人選,最後就定下了這位老阿姨。

雖然吳媽年紀跟廖媽相當,但是因為在保姆這一行做了多年的緣故,這位阿姨對帝都的熟悉程度可一點不弱,而且學習能力強接受速度快,很多老年人不擅長的比如開車比如二維碼以及各種app的應用等,這位阿姨都能用得非常利索,除此之外這還是一個勤勞樸實又話嘮的阿姨,用老帝都人的話說就是相當貧,多一個這樣的阿姨,家裡都能多一分歡樂,所以廖文幾個人才會把這位阿姨留了下來。

家庭醫生則是由梅斯琴那邊引薦的,是跟公司那邊有合作的高級私人醫院提供的人選,是一位有經驗且耐心十足的護理小姐,麵試是施瓊親自去的,幾番接觸後確定這人立身正而且專業素質過硬,由施瓊拍板後才定下來的。

三百平的大平層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足夠大的空間足以容納這些人的入住,至少和梅斯琴安排的公寓比起來不會顯得那麼擁擠,不然這會兒廖文要去臨時找一個這樣合適的房子,恐怕還真得抓瞎。

正是因為顧弈城的夠意思,也讓廖文和施瓊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之後兩個人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把顧弈城這小子給約出來吃了一頓飯,這頓飯吃完,雙方就把廖文手裡那塊地的合作談攏了。

由顧弈城這邊的建設公司承建,利潤劃分則有施瓊這個心理師兼談判高手來決策,總之最後皆大歡喜,雙方都表示滿意。

不過臨走前,顧弈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把施瓊給叫住了。

“對了,上次在拉斯維加斯,你不是問起我,那個負責給我們發牌的那個荷官的情況嗎?我找人打聽過了,那小子好像是個黑戶,偷渡過去據說是投靠親戚的,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那邊沒找到親人,最後輾轉才到了賭城當起了荷官。”

“也有人說他那個親戚好像就是賭徒,在賭城一夜暴富後,因為貪心又繼續豪賭,最後欠了一屁股債被人給砍死了,他在賭城當荷官就是為了給那個親戚還債,人倒是個老實人,就是被那個親戚給坑慘了。”

“總之,我調查的情況肯定不會錯,你那個親戚不用擔心那小子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了,這人是個正兒八經的中國人,肯定跟施耐德家沒什麼關係。”

顧弈城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廖文和施瓊兩個人都是一愣,緊接著兩個人的心就都提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顧弈城提到的那個小子是誰,那個跟廖文關係亦師亦友亦父、同時也是促成二人穿越到這個平行世界的男人。

沒辦法,那小子的長相,真的跟年輕時候的鬼三千一模一樣,乍一看那荷官的長相,廖文和施瓊兩人都以為,是不是鬼三千也穿越到這個時空來了。

可現在聽了顧弈城的話,兩個人又都清楚地意識到,這人不是鬼三千,就鬼三千那出神入化的賭技,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淪落到成為黑戶甚至還得被人逼迫著賣身還債的地步,真要活成這窩囊樣,隻怕這家夥早找根繩子自己上吊了。

施瓊之前找顧弈城幫忙打探,原本就是出於對那個荷官的好奇與懷疑,所以才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這會兒顧弈城這麼一說,她自然也不好繼續再追問了。

當然,這個人不是他們要找的鬼三千,再追問也沒多大意義,所以施瓊點了點頭就打算將這事兒給揭過去。

不過那邊廖文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怎麼回事,忽然開口問道:“那個荷官姓什麼?”

一說這個,顧弈城倒是表情有些古怪,略遲疑了一下才道:

“說起這個我就不得不說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就連這個姓氏都是相當繁雜怪異,以前我老是聽人在網上發各種段子,什麼姓操啊,姓屎啊,還有姓支的,那我都隻當是笑話,看看也就過了,這回我算是見識了,這小子你知道他叫什麼嗎?叫鬼山乾!”

“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說還有人是姓鬼的!”

廖文和施瓊都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往外走了,驟然聽到顧弈城這話,兩個人猛地頓住了腳步,尤其是廖文,他倏地一下就回過頭去,眼神銳利地緊盯著顧弈城,緊張又錯愕地瞪著他:

“你說什麼?這人叫什麼名字?!”

顧弈城並不覺得這名字有什麼問題,重複道:“鬼山乾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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