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不能走,操場被永封。能指望的就隻有晚上打掃的時候了。”暴富姐吐出一口氣,“希望今晚一切順利吧。”
“……”徐徒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不是很想掃他人的興。但她隱隱有著預感——大槐花的搞事,這還遠遠不算完。
*
事實證明,徐徒然的預感沒錯。
首出問題的就是信息課。
就像她們預料的那,第一節信息課就出了異常。有個女在課間十分鐘失蹤,直到上課都沒有回來。信息老師卻像沒事人兒一,己管己繼續講課,直到課快上完,見人又手拉手發著抖回了教室,方微微變了臉色。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隻揮揮手讓人回了座位。直到下課後,朱棠等人隨著他女一圍上詢問,才大致拚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簡單來說,就是那人在課間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發找不到教室了,空蕩的實驗樓裡沒有他學的影子。因為害怕,她們就想回思學樓,一樓的大門卻怎麼打不開,反而看到了古怪的影子,一路追殺她們到三樓……
“我們躲進了三樓的一間辦公室。在裡麵待了一會兒後,就出來了。”
那個女如此說著,半個字都沒提到關於救規則的事。
朱棠還特多問了句,確認無誤,方回到徐徒然身邊,衝她輕輕比了個拇指。
“你的法子有效。她們沒看到規則。”她低聲,“你怎麼辦到的?”
“還能怎麼辦,直接撕了唄。”徐徒然若無事地挑眉,將桌肚裡藏的銀色色紙團又往裡塞了塞。
——銀色色紙裡麵,包著一張揉成團的規則紙。而那張規則紙,是她一來到實驗樓,就三樓辦公室撕下的。
筆仙之筆曾說,那個書寫規則紙的人,可以將觸角伸到所有有規則紙的地方,徐徒然又擔心己的修改不能持續效,索性就直接那規則紙撕了,一了百了。
撕下後,又擔心那家夥會以此為媒介進行窺探,便將紙用銀色色紙包上。還在己周圍圈定國土,進行了防護。
目前來看,這個舉措相當有效。碼在她們這節課上,沒人在三樓的辦公室出事。
然而這個舉措卻不長久——沒過多久,跟在她們後麵上信息課的一班裡,就傳出了課上出靈異事件,還有人莫名失蹤的消息。
徐徒然覺出不,忙拆開銀色色紙,這才發裡麵包著的規則紙已經變成了一張普通的破舊紙張,上麵隻寫著一行字:
【你給我等著。】
徐徒然:“……”
腦中響作死值上漲的提示音,她暗歎口氣,將紙撕碎丟到了一旁。
*
信息課還隻是一個開端,糟糕的是就在當天中午,班主任又過來宣布了個消息。
首,個班被新分班。徐徒然、朱棠、林歌和副班長留在了二班,餘人則被分到了一班。
……小團體被打散。雖然聽著很不爽,但往好的方麵想,好歹以後一班上信息課時,能有人看著點情況了。
比較糟糕的是第二個消息——她們晚修的值日活動,被徹底取消了。以後實驗樓,將不會在晚修時開放。
難怪要補信息課給她們。合著在這兒等著。
徐徒然將筆頓在桌麵上,抬手揉了揉額角。
大槐花,它肯定知她們打算利用晚上值日的機會商量計劃,索性直接這活動給劃掉了,轉而將舉行儀式的機會,都挪到了信息課。
……沒記錯的話,這家夥看著就是一坨泥吧?為什麼一坨泥,會這麼麻煩啊?
徐徒然越想越不爽。本著己不爽,不能讓彆人爽的原則,在分班之後當場舉手,在數學老師不善的目光下,直接競選下了一個班長的名額。
不好思,學分多就是這麼無所畏懼。
*
“所以在該怎麼辦?”
當晚,宿舍樓廁所內,幾個女又湊到一塊兒,蹲成一圈。
“值日的機會沒了,該封的又都封了。這該怎麼到麵?”朱棠摳著己腕上的龍鱗,麵上滿是憂慮。
“要過——這事實不難。”徐徒然默了片刻,緩緩,“實在不行就強攻,直接從柵欄處翻過。”
林歌:“可保安……”
“頭發剪了臉遮了,行動的時候下手為強,見到誰就給套上麻袋打一頓。隻要彆運氣不好打到數學或語文老師,理論上來說可以在不被認出來的情況下,強衝到麵。”徐徒然沉聲。
彆的她覺得她們群毆應該都是有勝算的,隻有這倆,懸。
再不濟,她用技能加點特技加上,不管是“絕王權”還是“撲朔迷離”,都可以拿來兜底。
“問題是,我們在沒法和麵溝通。無法打配合。”副班長麵露沉吟。
她們的行動實很受限製。一天九節課,課上不能由活動,不能無故曠課。晚上會有宿管不定時查寢,可以活動的時間不多。誌學樓那邊的情況她們還不是很清楚,貿然過,萬一無法及時回來,要承擔的代價很。
而且在校長室大概率就在勤學樓。如果選擇強衝麵,他們最好是能一次攻破——大槐花實在太警覺了,再耗費機會嘗試,隻怕會橫枝節。
這就需要誌學樓那邊的戰力了。
“溝通……我倒記得上次見麵時他們說過,他們是有信息課和美術課的。有時會來體育館上課。”徐徒然仔細回憶,“如果應的教室,給他們留訊息呢?”
“但我們不知他們那邊的課表。還有適合藏匿的位置。”林歌蹙眉,“誒,了,徐徒然,你那個什麼全知具,能問出來這些嗎?”
“懸。”徐徒然直言不諱,“下午就試過了,它說沒法看清麵的東西……”這廢物。
話音剛落,忽然口袋裡麵有什麼震顫了一下。
徐徒然:“……?”
她在口袋裡掏了下,隻見那個裝著筆仙之筆的銀色方盒子,正在不斷顫動。
徐徒然:“……”
咋的,這是讀到我罵你廢物了還是怎麼?
她莫名妙,注到他人詫異的眼神,扯了扯嘴角,說了聲有事,便帶著筆仙之筆進入了旁邊的隔間中。
進入隔間,圈定國土,又給下了個禁止聲音外傳的規則。徐徒然這才銀色方盒打開:“乾嘛呢你?”
下一秒,就見之前還唯唯諾諾的紅色鋼筆,筆直地浮了上來,紅色的筆殼上,似乎都籠上了一層光。
【我在聆聽。】
它打開筆蓋,在空中書寫,字跡又恢複成了那種優雅的花體字。
徐徒然:“……?聆聽什麼?”
【我信徒的呼喚。真正的信徒。】筆仙之筆書寫的子仿佛在跳舞,【我感到有人在進行屬於我的儀式,呼喚我的尊名。有人還記得我,他在召喚我降臨!】
它興奮地在空中轉了一個又一個圈圈,筆殼亮得像是燈泡。
徐徒然一言難儘地看著它:“呃,恭喜?”
【恭喜?你該哀嚎!】筆仙之筆囂張地將鮮紅字跡推到了徐徒然跟前,【那是我的信徒,他們肯定是經曆了無數嘗試,才終於找到我……他們效忠於我,會為我付出一切!】
【想想吧,愚!若他們發你我不敬,你會被判以何等的罪!在是你最後的機會,釋放我,我或許還能給你個門徒之位!】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突然抬了抬手。筆仙之筆一怔,在空中畫出個問號。
“沒事,我就試下技能。”徐徒然托腮,喃喃語,“看來撲朔迷離影響不到你啊……”
雖然她以前就覺得這筆不聰明,但今天這太傻了。跟喝了假酒一。
【愚,不要試圖評判你不理解的事物。】筆仙之筆驕傲寫,【啊,我已經聽到了我信徒的聲音!】
“那麼請問你的信徒都說了些什麼呢?”徐徒然興趣缺缺,“如果不是很要的事,你能回來待著嗎?讓他下次再打……”
她話未說完,就見筆仙之筆再次在空中寫了來——【他在呼喚我的名字!他在向我祈願!】
……?
徐徒然這才識到,它是在回答己剛剛提出的問題。
啊就……實我就隨口一說,不是很想知……
徐徒然抿唇,正想將筆仙之筆強製取回,卻見方忽然愣在了空中。
筆尖頓住,滴下一滴墨水。
【他……他托我給你帶個話。他們明天的美術課在下午第三節。】
徐徒然:?
【一般用實驗樓二樓右邊的素描教室。他的座位在右邊最後一個,旁邊有個卷頭發的石膏像……還有,他們以後沒有信息課了……】
筆仙之筆逐字逐句地在空中寫到,整支筆看上都有些木然。
徐徒然:“……”
“誒,你等等。”她叫住寫完後就開始黯然降落的筆仙之筆,衝它招了招手,“你能給他回話不?”
筆仙之筆:“……”
“你跟他說,我們信息課在明天下午第二節,我到時候能不能……誒?誒,你彆躺啊,剛不還挺精神的嗎,你來——”
筆仙之筆躺在銀色方盒裡,默默蓋上了己的筆蓋,姿勢很安詳。
莫挨老子,謝謝。
*
另一邊。時間倒回幾分鐘之前。
誌學樓,宿舍樓內。
房間裡沒開燈,隻有幾點燭光搖曳。楊不棄坐在燭光中間,左手邊是新鮮的血液,右手邊是獻祭的血肉,身下是特殊的符陣。
屈眠緊張地坐在門邊,一邊放風,一邊不住朝他的方向張望。
這真的不要緊嗎……他不確定地想到,這怎麼看都像是召喚邪神的儀式吧?
雖然楊願已經說了,他正在溝通的那東西不危險,已經被控製住了,還有主人……但這場景,真的怎麼看怎麼詭異。
萬一真的邪神之類的東西招來怎麼辦?要不還是和他人說一下……
屈眠內心掙紮,一手已經悄悄按上了門。
就在此時,燭陣中的楊不棄突然有了動作——隻見合十的雙手猛然向上,高舉過頭頂。高高揚頭顱,露出流暢的下頜線。
陰冷的感覺沿著背脊瞬間竄上,屈眠努力壓製住想要尖叫的衝動,剛要轉身開門,就聽楊不棄喃喃開了口:
“偉大的全知之神,請聆聽我的呼喚……麻煩告訴徐徒然,我們美術課在明天下午第三節,第三節第三節……以後沒有信息課,沒有信息課……”
屈眠:“……”
他糾結了一下,又默默放下了握在門上的手。
算了吧。
忽然就感覺不是很有逃跑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