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此刻站在她床邊的是一個身著製服的年輕女警官。這位警官從她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邊了,隻是前幾天她身體一直很虛弱,沒力氣說話,所以並沒有和她交談過。
程雨不知道為什麼警察會找上門來,而且這裡也不是她和陸雲景所住的家中,她所在的房間有點像病床,旁邊還擺有輸液架和心電圖顯示器等等醫療器械,可是看著又不像是醫院,倒有點像在某個研究所。
程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隻知道自己似乎昏睡了很久,現在雖然醒過來了但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
雖然身體比前幾天是好了不少,但是程雨說話還是有點虛弱,“我現在可以說話了,警官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不遠處還坐了一個警官,他手上拿了一個筆記本電腦,似乎是在記錄程雨和女警官的談話內容。
這種像是在審嫌-疑-犯的架勢讓程雨有些忐忑。
女警官沉默了一會兒便用著公事公辦的口氣問道:“程小姐知道陸雲景殺人的事情嗎?”
聽到這話程雨是震驚的,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滿臉不敢置信望著女警官問道:“陸雲景殺人?他殺了誰?”
女警官略顯淩厲的目光盯在她臉上,似乎確認了她的驚愕不像是裝的之後才道:“陸雲景是近兩年來警方的頭號通緝犯,也是821特大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據警方調查得知,陸雲景殺人的動機是為了救你,程小姐,你對這件事知不知情?”
“頭號通緝犯”“特大連環殺人案凶手”“陸雲景”。
程雨怎麼也無法將這幾個詞聯係到一起。
而且警察居然說陸雲景殺人是為了救她?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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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警車上,程雨一臉呆滯望著前方,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著女警官的話。
“陸雲景在兩年之內一共殺了35個人,他將這些人拿來做實驗,目的就是要找到救程小姐的辦法。”
程雨對這件事情真的是一無所知,事實上如果不是聽到女警官的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昏迷了兩年。
她的病其實她自己很清楚,就連醫生都說了是無法根治的,隻能緩解,在拿到診斷書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病毒性心肌炎導致的心臟衰竭還伴有心臟腫大。其實在檢查出來之前程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好,經常發熱頭痛打噴嚏咳嗽胸悶想吐,她以為是感冒了,每次都沒有太在意,開了藥吃完稍微好一些就沒有去管,隻是後來有一次她咳出了血才引起重視,到醫院檢查,已經是重症心肌炎了。
醫生讓她趕緊入院治療,不然容易導致心源性休克和猝死。
她誰也沒有告訴,打算收拾好東西以旅行為由默默去國外治療,隻是還沒有等到她走出家門便失去了意識。
這一昏迷便是兩年。
這兩年之中發生了什麼她真的全然不知,警官正麵側麵詢問了幾句,又讓著名的心理醫生來對她測謊,最終也沒測出什麼來。大概是確認了她真的不知情,這才解除了她的嫌疑,然後讓人將她送出研究所。
她猜的沒錯,她所在的地方確實是一個研究所,是陸雲景建在一座荒山上的研究所,專門為了救她而建的。
因為她身體還很虛弱,司機將車子開得很慢,程雨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口通風,涼涼的風吹在臉上,有點冷。
在得知這一切的震驚過後她問警官陸雲景在哪裡。
腦海中依然回蕩著女警官那公事公辦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話。
女警官麵無表情的告訴她,“因為他犯罪性質太過惡劣,在宣判的幾天後就執行死刑了。”她還說:“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不管他是曾經的天才醫生還是後來隻手遮天的商業巨鱷,隻要他犯了罪便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程雨放在膝蓋的雙手慢慢收緊,不知道是不是才恢複不久的關係,她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
35個人,陸雲景居然為了救她殺了35個人!!
她震驚的不單單是這可怕的人命數字,更震驚的是陸雲景殺人居然是為了她,女警官最後還說,“雖然陸雲景手段殘忍,但也還沒有到窮凶極惡的程度,他殺人也是為了救人,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不同於她一直以來不苟言笑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麵色竟透著幾分凝重。
隻是程雨心頭苦笑,陸雲景愛她?這句話聽上去就像一句笑話。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陸雲景的婚姻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告訴女警官,她和陸雲景結婚多年卻還一直沒有同房過,甚至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半陌生的關係,也不知道女警官會不會被嚇一跳。
她和陸雲景的婚姻不過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婚後不僅沒有同房,甚至連交流都很少,陸雲景會愛她甚至愛到為她瘋狂殺人的地步,她怎麼可能相信?!
隻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請求警官將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