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父母給她慣壞了,”大長公主笑道,“就連皇上與娘娘也愛慣著她,才養成了她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
“勳貴人家,女兒家就是要隨性些好,”皇後倒沒有反駁大長公主說她慣著班嫿的話,“她乃姑母唯一的孫女,便是怎麼寵也是不為過的。”
“娘娘這話就偏頗了,”大長公主笑著搖頭,“她那不叫隨性,叫沒有規矩,也不知道這性子隨了誰。”
皇後想說,定是隨了靜亭公的性子,可是想到靜亭公與大長公主感情甚篤,並且已經病逝了十年,現在再提此人,隻會惹得大長公主心裡難受,便把這話咽了回去,“嫿嫿身上帶著我們皇家與武將世家的血脈,身份尊貴,性子自然隨了兩邊的老祖宗。”
大長公主端起茶杯,對皇後一敬:“您這又是在偏寵她了。”
喝下一口茶以後,大長公主擦了擦嘴角,壓住湧到喉頭的咳嗽癢意,臉頰紅潤得猶如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婦人。
晚宴結束,皇宮燃放了漂亮的焰火,班嫿站在大殿上,與陰氏站在一眾女眷中,向帝後再次行了大禮以後,才扶著陰氏的手走出溫暖的大殿。
走出大殿的瞬間,冷風撲麵而來,她拉了拉身上的鬥篷,對陰氏小聲道:“我真想回家泡一泡熱水澡。”
在大殿裡烤了這麼久的地龍,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烤乾了。
陰氏失笑道:“放心吧,早就讓府裡的下人備好熱水了。”
班嫿往陰氏身上蹭了蹭,撒嬌起來的模樣,就像是七八歲的小孩兒。
“石小姐,請留步!”
“石小姐,請您留步!”
班嫿聽到身後傳來口音有些奇怪的聲音,好奇地往四周望了望,她剛才出殿的時候,石飛仙不是還在裡麵嗎,這麼快就走到前麵來了?
“石小姐!”
一個皮膚偏黑,頭發卷成了圓圈圈的年輕男人忽然擋在了她的麵前,單手放在胸前對她鞠躬道:“石小姐,在下不懂大業的風俗習慣,中午說話的時候有失禮的地方,請石小姐原諒在下。”
四周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仿佛見到了什麼超自然的神奇現象,齊齊停下腳步,用一種微妙地眼神看著班嫿與站在她麵前的附屬國王子。
附屬國王子見麵前的絕美女子沒有說話,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忙解釋道:“在下姓塗博爾,名阿克齊,乃艾頗國的二王子,不過來大業前,父王賜予了在下一個大業名字,小姐可以叫我塗阿齊。”
班嫿打量著這位認錯人的王子,其實這個年輕人長得還不錯,雙眼深邃,眼珠子明亮得像是珍貴的藍寶石,唯一缺點就是膚色不夠白。一黑遮百帥,班嫿更喜歡長得白一點的男人。
“阿克齊王子,”王德笑眯眯地走過來,客氣解釋道,“您認錯人了,這位並不是石小姐。”
“什麼?”阿克齊驚訝地瞪大眼,這般美貌的女子都不算是大業第一美人,那石小姐該如何的美貌?
“不知,石小姐是哪位佳人?”阿克齊是個耿直的好青年 ,見自己認錯人以後,對班嫿行了一個艾頗國的大禮,然後看向王德,希望他能帶自己找到真正的石小姐。
王德微笑著轉身,走到石飛仙麵前行了一個禮:“老奴見過石小姐。”
“王公公您太客氣了,”石飛仙不敢得罪陛下跟前最受信任的太監,微笑著回了王德半個禮。
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阿克齊王子一眼,仿佛她不知道阿克齊在找她,也不知道阿克齊認錯了人。
石飛仙是個美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青絲白膚柳腰金蓮足,任誰都不能說她不美,可是她卻算不上真正的大業第一美人,即便她有著第一美人的名號。
所有人都知道阿克齊為什麼會認錯人,於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阿克齊看了看站在王德麵前的出塵女子,又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美得如火焰般的姑娘,也跟著沉默了。
父王,沒有想到我來到大業要糾正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審美觀。
大業真是天1朝上國,連審美都如此不一樣。
他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啊。
作者有話要說: 阿克齊王子:我這個鄉下人實在是太跟不上時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