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接過這個盒子,認真道:“日後,晚輩好好照顧靜亭侯府的。”
“好孩子。”大長公主輕輕拍了拍容瑕的肩,她的動作很輕,容瑕卻感覺到了她這隻手的重量。
“不必啦,”大長公主仿佛釋然一般,“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能護他們一時,卻不能護他們一世。”
“本宮臨走前會送他們最後一道護身符。”
容瑕捏緊木盒:“晚輩願助您一臂之力。”
大長公主笑著沒有說話,她打開窗戶,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這個年輕人,緩緩擺手道:“你回去吧。”
容瑕覺得自己心情十分奇怪,像是高興,又像是難受,他走到門口處時,又回頭看了眼身後。
大長公主站在窗前,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慈和得像是廟宇中的女菩薩。容瑕忍不住想,幾十年前,這位公主是個何等傾城的女子?
雪停的這一天,班嫿起床的時間比往日晚了一些,等她梳洗完畢後,太陽已經掛在了半天空,院子裡的雪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就連樹枝上掛著的冰淩,都被下人敲打得乾乾淨淨。
“郡主,”一個嬤嬤走了進來,“世子請您去正廳,有客人來了。”
班嫿有些奇怪,什麼客人要她去見?
走進正廳,班嫿便見到班恒相鄰而坐的容瑕。
“容伯爺?”
“郡主,”容瑕站起身對班嫿作揖道,“多謝前兩日郡主借傘之恩。”
借?
班嫿愣了一下,那傘不是送給他的麼,怎麼變成借了?
大家閒聊幾句後,容瑕把傘還給了班嫿,歉然道:“這傘柄上的墜子也不知道掉在了何處,在下心中十分愧疚,所以換了一枚新的墜子。”
班嫿這才注意到傘柄上原本掛著的紅寶石變成了一枚玉雕牡丹,這朵牡丹雕刻得極其漂亮,班嫿僅看一眼便喜歡上了:“容伯爺你太客氣,不過是枚墜子罷了。”
“郡主借在下綢傘本是好意,在下卻把東西弄丟,這原是在下的不是,”容瑕臉上笑容更甚,“郡主不嫌棄便好。”
坐在旁邊的班恒一臉漠然地看著姐姐與成安伯相談甚歡,無聊地喝了一口茶,這容伯爺是什麼意思?
“世子,”容瑕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般,知道班恒無聊,又與他交談起來,“前幾日有個門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隻鬥雞,說是拿來讓我放鬆,我哪會玩這些,一時間又不知道拿那鬥雞怎麼辦。聽聞世子有鬥雞之雅好,不知在下能否把鬥雞送到貴府來?你若是不收,在下隻能讓廚房用它來燉湯了。”
班恒一聽鬥雞,頓時點頭道:“可千萬彆燉湯,這種雞一隻要上百兩銀子呢,你儘管送過來就是,我保證把它養得體壯毛亮,鬥遍京城無敵手!”
“那就有勞世子了。”容瑕臉上頓時露出煩惱解決的輕鬆感,這表情大大地取悅了班恒。誰說他這個紈絝沒用的,他這不是幫容瑕解決了一個難題?
世人總是偏見看人,這習慣可不好。
“對了,姐,你今日不是打算去祖母那裡嗎?”班恒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這都快晌午了,你怎麼還沒動身?”
“昨晚祖母身邊的嬤嬤來說,祖母要進宮,不讓我過去了,”班嫿有些無奈道,“本來我新找到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兒,想要給祖母送過去呢。”
“要不等祖母回來後再送過去?”班恒知道姐姐近來沒事就愛去祖母的公主府,“等下用了午飯,我陪你一道去。”
“嗯。”班嫿點了點頭,手無意識裡把玩著傘柄上的玉牡丹墜兒。
“說來也是巧了,”容瑕突然道,“在下方才剛去拜訪過大長公主殿下,難怪公主殿下盛裝打扮,原來是要進宮。”
“你見過祖母?”班嫿扭頭看向容瑕,有些奇怪道,“那為什麼她沒有時間見我?”
“大概是因為在下隻待一會兒便會離開?”容瑕笑了笑,“公主殿下如此寵愛郡主,你若是去了,她老人家大概就不想進宮了。”
“是嗎?”班嫿摸了摸下巴,站起身道,“算了,我也進宮去看看。上次陛下萬壽,我都不曾好好跟皇後娘娘說過話。”
作為受帝後寵愛的郡主,班嫿有隨時進宮的權利,隻是她年滿十五以後,才有意減少了進宮的次數。
“在下也有事要進宮見陛下,郡主若是不嫌棄,在下願與郡主一同前往。”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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