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澤沒有回應她,更沒有伸出手回抱她。
蘇肴單方麵地抱著男人,察覺到他的冷漠後,終於想起了自己要做什麼。
她仰起頭,總算肯說出實話。
“是她來找我,她說可以代替我待在這個房間。她長得漂亮,你也不會拒絕她。”
“我沒答應,我讓她自己來找你。”
“隻有這些......再也沒有了。”
祁山澤動了,他不容拒絕地扶起她的臉頰,詢問的語氣並沒有溫柔到哪去:“那你覺得,我會拒絕她嗎?”
會嗎?
蘇肴覺得不會。
哪怕是在末世,江小雨的美貌也並沒有損耗多少。
站在男人的角度,她並不覺得祁山澤會拒絕。
但此時此刻,她到底還是學乖了:“會拒絕。”
“嗬。”
冷笑聲從頭頂響起,祁山澤惡劣地捏著她的臉頰,手指在不多的肉肉上磨搓著,很快就捏出幾道紅印。
“撒謊。”
“蘇肴,你的心裡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她的動作、眼神、神態......無一不告訴他,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甚至對其他人的插足歡呼雀躍,就差拍手叫好。
蘇肴沒想到會被他拆穿,呐呐道:“我沒有。”
“你有。”
氣悶和憤怒堆積在胸口,男人缺乏一個發泄的途徑,卻又始終無法做到徹底地“折磨”她。
至少不該在這會兒。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壓抑的氣氛讓身處其中的蘇肴更加惶恐。
她害怕再次遭遇剛才的一切,剛想繼續開口求饒,男人的話就幽幽地響起。
“既然你認為我不會拒絕她,那不如我帶著你親眼去看看。”
“看看我是怎麼不拒絕她的。”
或許是要壓製怒氣,祁山澤的聲音壓得很低,在空蕩的房間裡就顯得格外地陰森。
蘇肴的頭皮一麻,剛想說話,就被人帶出房間,往外掠去。
夜裡的風吹得很涼,隻適合入睡的裙子露出了一截白晃晃的小腿。
蘇肴剛打了個哆嗦,下一秒,迎麵吹來的冷風徑直調轉方向,在她的麵前形成了一個溫暖舒適的“真空地帶”。
她悄悄仰起頭,隻能看到男人如同刀削般的側臉,以及緊緊抿在一起的唇。
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去找江小雨嗎?
他是準備將她帶到江小雨的麵前,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親密?
蘇肴的腦海裡不斷地劃過各種離譜的猜測。
每一種都讓她......無法接受。
她一點兒也不想親眼看到祁山澤和江小雨調/情。
“能不能讓我回去?”蘇肴試圖求饒,“我在場不太好,江小雨或許也不希望我打擾你們......”
祁山澤置若罔聞,隻是渾身的冷氣散發地更足了。
蘇肴說了半天,也無人理會。
她隻能默默地閉上嘴,祈禱待會兒發生的一切不要太超出她的認知。
不知過了多久,祁山澤終於停了下來。
蘇肴的雙腳也能順利地接觸到地麵。
隻是還沒等她站穩,一隻有力的手臂就將她猛地拽到自己的身邊,迫使她抬頭往前看。
蘇肴的視線剛落到前方,就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氣!
這裡已經到了山寨外,是一處罕無人跡的空地,唯獨最西邊長著一顆兩人環抱粗的巨樹。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樹乾上綁著的那個人!
祁山澤仿佛嫌棄她看得不夠仔細,於是往前邁出一大步,使得蘇肴能夠無比清晰地看到那人的慘狀。
是的,慘狀。
對方的四肢都被藤蔓穿透,如同標本一樣被釘在樹乾上,最下方的土壤已經被流下來的鮮血打濕。
哪怕這人垂著頭,蘇肴也能認出她就是江小雨!
這時,魔鬼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傳來:“我回來時,她在路口等我。”
“她說你不想待在我身邊,也不愛我,所以拜托她來替你承受這一切。”
“我的脾氣其實很好,可是她的話太讓我生氣了。”
“所以我問她,能替你承受什麼。”
蘇肴開始顫抖了,她甚至不敢回頭,不敢麵對做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學姐。”
祁山澤溫柔又不失力道地調轉她的身子,讓她避無可避地直視自己。
“看到可憐無助的學妹受苦受難,於是奮不顧身地想要幫你分擔。”
“所以我成全了她。”
“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的行為舉動都太瘋了,蘇肴隻是一個普通人,她很難駕馭這種衝擊。
“你到底要乾什麼?!”
他要乾什麼?
他除了想甘她,剩下的什麼都不想乾。
“蘇肴,她還沒有死,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如果你覺得任何一個女人過來,我都不會拒絕。那麼我可以接受她,讓她繼續以這種形式討好我。”
“如果你想放她走,就乖乖接受一個現實——”
祁山澤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角:“我想對你做的一切,都隻有你一個人能承受,這些苦沒人能幫你分擔。”
“記住了嗎?”
記住了嗎?
蘇肴僵在他的懷裡,她的身體顫抖了多久,下唇就被自己咬了多久。
隻有風吹過的平地上,男人似豺狼如虎豹,緊緊地逼著她做下決定。
半晌,蘇肴終於乾澀地開了口。
“我記不住。”
“祁山澤,我們倆之間隻有交易,你分明把我當做玩物,為什麼還要這麼裝模作樣地說出這些話?”
“你喜不喜歡她、跟不跟她上c,我能阻止嗎?換句話說,我跟她有什麼區彆!”
“那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