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鐸勻垂眸,淡道:“謝同誌,這是沈愛立的事,我不會替她作主,她有權利處置她自己的事。”
謝微蘭卻笑了,“我想,現在最不想她回去的,除了我,就是你,對不對?她這樣一朵溫室的花朵,壓根不適合在謝家生存。”她隻要再爭取一周的時間,就可以重新找一塊跳板,而且還是好看的跳板,以謝家女兒的身份從京市嫁到申城,唯一不理想的是,相比較郭景泰、樊鐸勻,藏季海的身份不是很夠看,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
樊鐸勻並不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是這件事,恕難從命,我倒是可以給謝同誌一個提醒,”說著,抬眼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多了。”
微微和謝微蘭點頭,就走了。
謝微蘭望著他的背影,在思考自己是否要走這一步棋。
謝微蘭並不知道,同一個酒店的一樓,沈愛立正和另一位男同誌在討論藏季海,她要是早一步聽到,或許剁手也不敢下這一盤棋。
葉驍華已經聽完沈愛立補充的關於謝微蘭的事跡,和愛立道:“藏季海和我家還有點親戚關係,是我弟弟的表叔。”
沈愛立換算了一下關係,“那不也就是你的表叔?”
卻見葉驍華搖頭,“不是,我弟弟和我不是一個媽,而且據我所知,藏季海似乎,”頓了一下,改口道:“就是腦子有點不正常,那位騙子同誌,要是真和他處對象,怕是就看誰技術高超了。”葉驍華之所以對這個人有印象,是因為他的妻子死的很奇怪。
當時,徐學鳳和他爸走到一起還不久,她家很多親戚都被他氣死,但是他家老頭子,卻唯獨叮囑他,讓他不要招惹藏季海,說這個人心理可能有點問題。他那時候性子有點混球,打架是常有的事,並不將老頭子的話放在心裡。
直到後來,他聽說藏季海的妻子得了怪病死了,他心裡就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有一次騎車在江邊上逛,看到一個女的站在江邊哭,臉還是青紫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他當時怕人跳下去,在旁邊盯了很久,後來一個男的找過來,他看著眼熟,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直到這夫妻倆有一年一起來家裡拜年,才知道是徐學鳳的表弟。徐學鳳家的事,他向來不管,隻不過怕那女同誌哪天想不開又跳江,就經常去江邊巡幾圈。
藏季海調到申城去之前,還獨自去過他家拜訪,他問徐學鳳怎麼這回就一個人過來,徐學鳳說他老婆得了怪病幾個月就去世了。
想到這裡,不放心地叮囑愛立道:“你不要招惹藏季海,”怕她不放在心上,又低聲補充道:“聽我的,不然我夜裡都睡不安穩。”
沈愛立見他神色嚴峻,心裡也給他說的怕怕的,還是壯著膽子安慰他道:“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最近就縮成一個鵪鶉,後天就回漢城了。”
葉驍華聽到她說回去,有點舍不得,故作為難道:“怎麼辦,又不想愛立同誌回去,又擔心你在這裡給人家欺負。”
沈愛立擺擺手,“不怕,我在漢城等葉同誌,到時候邀請你來我的小破屋做客,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沈愛立想著等自己租房住,小火鍋、海鮮粥就可以搞起來了。
葉驍華見她似乎對自己的廚藝,還很有信心,眼睛一亮:“很期待,應該會是很新鮮的體驗。”
沈愛立拉著他胳膊道:“葉同誌,我覺得你好懂我,我都沒說是什麼,你怎麼就知道會很新鮮。”
“我看你眼睛都冒光,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樣子,”忽然又道:“你是不是自己還沒嘗試?拉著我一起當小白鼠?”
沈愛立摸摸鼻子,確實是有這個打算。忽聽葉驍華道:“所以,我說,很期待。”
沈愛立忍不住仰頭,“天呐,葉同誌,你太會了,我感覺心都給你捂得冒汗了。”要是在書裡,愛立和葉驍華畢業以後又聯係上,她肯定舍不得跳樓,多好的朋友啊!她被謝微蘭這麼欺負,可是給葉驍華這麼一插科打諢,竟然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哪裡都有力氣了!
忽然想起來,人一大早跑過來,肯定還沒吃東西,“你肚子餓不餓?怎麼樣,葉同誌,讓我給我的小白鼠先投一點食吧?”
葉·小白鼠·驍華心裡還存著一點事兒,見愛立心情好了很多,就道:“愛立同誌請排隊,今天單位也得煉製我這隻小白鼠,我可得跑路了。”
沈愛立也怕耽誤他上午的工作,忙道:“那你騎車慢點,哦,等下,我把小姨的地址寫給你!”
等沈愛立送走葉驍華,就發現樊鐸勻的身影從樓上一閃而過,和餘鐘琪道:“小樊同誌今天起的不怎麼早啊,到現在還沒下來。”
卻聽一旁的餘鐘琪幽幽地道:“不,人家在樓上看了好一會的二人轉。可能還在思考著要不要給你們扔兩塊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