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森手裡的筷子一時沒有抓穩,都驚得掉在了地上,“真的?”
“嗯,就是上回去申城參會時候的事,在那裡見到了謝微蘭,也見到了樊鐸勻。那你可能也認識蔣帆,我們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聽到蔣帆,謝林森語氣有些鄙視地道:“蔣帆自小就有惹是生非的本事,鐸勻和郭景泰可煩他煩得要死,怎麼他招惹你了?”
沈愛立點頭,“對,郭景泰也在,問題有點複雜,不隻是我,還有謝微蘭,所以他們三個打了一架。”
服務員給謝林森重新拿了一雙筷子過來,謝林森扒了一口飯,才問道:“樊鐸勻、郭景泰和蔣帆?景泰怎麼也攪和進去了?他一向最不屑和蔣帆動手了。”
聽到他問,沈愛立忽然有一點想和人分享八卦的欲望,有些神秘地和謝林森道:“郭景泰可差點誤入情感的棘叢,你猜他看上了誰?”
謝林森挑眉,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問道:“謝粒粒?”他覺得這個堂妹人還挺好玩,要是真一起長大,他怕不是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攢著。心裡又罵了一句,三叔不做人!
沈愛立發現這個人一直倔強地喊謝微蘭的本名,“嗯,當時謝微蘭牽涉到提案剽竊,想請郭景泰幫忙,他到底沒答應,最後自己倒像是想開了。”
謝林森關注到了另一個重點,“她還剽竊?”
沈愛立點頭,“後來主辦方查證了這件事,給她單位寄公函了,她應該在京市紡織工業局待不下去了吧!”
謝林森嘀咕道:“怪不得要嫁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一下輪到沈愛立驚訝了,“謝微蘭要結婚嗎?是申城紡織工業局的藏季海嗎?速度這麼快的嗎?”
謝林森點頭,“聽說這個月底就要結婚,估計是怕夜長夢多,她現在明麵上還是謝家的女兒,實不相瞞,我準備回去給她送一份大禮。”
沈愛立笑道:“那你可下手輕點,到底明麵上還是和你一個姓。”
等吃完了飯,沈愛立還記掛著哥哥動手術的事,和謝林森簡單說了幾句,準備告彆,謝林森提出想去看看她哥哥。
沈愛立拒絕,“我媽媽在,她可能不願意看見你。”
謝林森也沒有強人所難,給她留了一個地址,道:“到底我也算是哥哥,有什麼事給我寫信,有空來西北玩的話,就更好了。”
怕她壓根不想和他來往,又道:“謝鏡清是謝鏡清,我是我,我爸媽在的話,肯定也會很喜歡你,所以,你一定不要因為三叔,而不和我來往。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妹妹!”
沈愛立想搖頭,又不想當著麵,辜負人家的一番盛意,微微笑道:“好,非常感謝你來看我!”
謝林森見她應下,嘴巴都咧到了耳根,朝她伸手道:“愛立妹妹,很高興,認識你。”
沈愛立也回握了下,“我也很高興!”卻並沒有喊一聲哥哥,謝林森也沒有強求,畢竟他們還是第一回見麵。
等沈愛立回到病房,護士正準備將沈俊平推到手術室,沈玉蘭見她回來,拉著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沈愛立拍拍她,“媽,肯定沒事,你放心。”
沈俊平的進了手術室兩個多小時,沈玉蘭都等得心焦,忍不住走來走去,就差扒著門朝裡看。
沈愛立勸道:“媽,醫生說是常規手術,你不用太擔心。”
沈玉蘭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就是忍不住擔心,和愛立道:“希望這回你哥能留在漢城了,要是還在礦裡上班,再出個什麼事,他跑都跑不快。”
“媽,哥哥這回是救人,說不好會有什麼獎勵呢!”沈愛立是知道哥哥下個月就會被摘帽子的,她記得書裡是先前看好他的領導,自己先摘了帽子,最近就想法子給哥哥也摘了帽子。
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沈俊平被推了出來,主刀醫生和沈玉蘭道:“玉蘭,你放心,手術很成功,而且,在手術過程中,我們發現,如果後麵康複得好的話,可能不影響正常走路。”
沈玉蘭都忍不住要念“神”,到底忍住了,忙感謝主刀醫生,“老曹,真是謝謝你!太感謝了!”
曹醫生道:“應該的,俊平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肯定儘力。”又道:“後麵要臥床靜養,營養也要跟上。”
沈玉蘭忙點頭,覺得自家兒子這回真是萬幸!
沈俊平從手術室出來,不知道是局麻的問題,還是自己精神過度緊張,很快就睡著了。
沈玉蘭讓愛立回去和冬青說下手術的結果,怕她在家裡跟著擔心,卻發現女兒並不動。
就見女兒有些躊躇地道:“媽,人家心裡不一定記掛著呢,”到底還是將江梅花在後麵編排她的事簡單地說了,“媽,人家說你長得好看,就是作風有問題。”
她覺得這事不說,就是明著讓人家蹬上臉欺負,她媽媽還一心一意地跟前跟後伺候著。
沈愛立說得委婉,沈玉蘭卻是一下子就猜到江梅花說得大概是什麼,早幾年在申城和蓉城,她沒少聽這些閒言碎語,麵色也有些慍怒,到底冬青和彆人又不一樣。
她對她們一家可一直以禮相待,不說楊家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是上回她家表叔來住院,她都客客氣氣的幫忙。
而且,江梅花能知道這些事,還不是冬青說的。
愛立勸道:“媽,你也彆氣,你心裡有個數就成,嫂子那邊的事,你也用不著費心,反正她媽媽在跟前照顧,哥哥也回來了。”
沈愛立想想還有些氣憤,“我看她們對我哥也不怎麼上心,我哥這邊情況還不清楚,江梅花不問問不說,還有心思帶著人去我家裡,說一堆有的沒的閒話。”她哥這回送回來的時候,說一句生死未卜也不為過,楊冬青自己在坐小月子就不說了,但是江梅花可是從頭到尾也沒來看過一次。
沈玉蘭點點頭,冷聲道:“你放心,媽媽心裡有數。”又叮囑女兒道:“你哥可能不會跛腳的事,你也先不要說,要是她們還有一點真心,這日子就看你哥哥自己願不願意過,要是不願意,大家也都趁早死心。”
沈玉蘭現在對這個兒媳,真是徹底無話可說。以前外人在她跟前說楊冬青補貼娘家補貼的多,她還幫著說話,想著到底是一家人,自己心裡有意見是一回事,在外人麵前,到底不好讓人看笑話。
兩個人聊到後麵,完全沒注意到,沈俊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輕輕喊了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