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死不休(二更合一)……(2 / 2)

這會兒到了派出所,孟達撩了一下眼皮,問她道:“你覺得朱自健的事是誤判?是汙蔑?確定嗎?你要是不確定還信口開河的話,就是汙蔑了,得負法律責任的,你清楚的吧?”

馬鑫朵立馬不吱聲了。

孟達這時候才問道:“你聽誰說是沈愛立誣賴朱自健的?又是誰告訴你沈愛立任職於國棉一廠的機保部?”

“我……我本來就知道,我以前聽老朱提過她。”

“哦?朱自健怎麼說的?”

馬鑫朵立即警惕起來,望了一眼低著頭做筆錄的孟達道:“公安同誌,這是我和沈愛立的事,你怎麼問到我愛人身上來了?這和我愛人沒有關係!”老朱已經被判了十五年,要是再因為自己亂說話,造成刑罰追加,那怕是沒個二十年都出不來了。事實上,對於老朱和沈愛立的恩怨,她心裡頭是門兒清的。

孟達筆都沒停一下,慢條斯理地道:“我問你答,你說沈愛立和朱自健有恩怨,他們有什麼恩怨?”

“就是工作上的摩擦。”

“你說的具體些,你現在不回答,回頭我們問沈愛立,問國棉一廠的員工,大家不還是都抖落出來,我勸你還是一五一十地如實說,早些走完程序早些回家。”就是如果真是有意汙蔑沈愛立的話,不關個幾天,是甭想回家的。

馬鑫朵不吱聲,孟達很有耐心地看著她。

愛立這邊,也在被雷大年問同樣的問題,立即就將她和朱自健的矛盾說了,並且包括朱自健試圖在食堂給他下藥的那次。

現場孟達和雷大年的臉色立即就凝重起來,對這件事具體追問了起來,其中關鍵的人證李柏瑞也在現場,愛立說完,他就補充了朱自健交代他將藥粉交給王元莉的始末,孟達立即讓同事幫忙去玻璃廠把王元莉帶過來。

事情到這裡,馬鑫朵已然麵如死灰,緊緊地咬著嘴唇,仿佛一鬆開,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慌一樣。

下藥這件事還是她給老朱出的主意,就是李柏瑞竟然背叛了老朱,不然後來能有她沈愛立得意的時候?食堂中毒事件以後,老朱找了王元莉要回藥粉,才發現被李柏瑞調了包,他們也不擔心沈愛立會報警,畢竟從頭到尾沾手的是李柏瑞和王元莉,和老朱沒有關係。

沈愛立要是敢報警,他們就能反過來告她汙蔑,有姐夫在後頭撐著,最後坐牢的還不知道是誰。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老朱是黑分子,人為地就矮了半個頭,就算老朱咬口說沈愛立汙蔑,並不會有人信他,相反會重視沈愛立的證詞。

除非是王元莉咬口和老朱沒有關係,馬鑫朵正怔怔然地想著,就見王元莉被公安帶了過來。

原本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王元莉,一進來就看到了沈愛立和李柏瑞,眼裡的慌亂更甚。公安找到她的時候,隻說有一樁案子需要她協助調查,她還想是不是張柏年被人舉報流氓罪了。

現在看到沈愛立,忽然明白過來,大概是朱自健先前給她的那包藥,除此之外,她和沈愛立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果然就聽孟達問她是否曾經受朱自健的唆使,預備給沈愛立下藥,王元莉忙解釋道:“沒有的事,那不是藥,而是一包糖粉,我是和沈愛立有些過節,想捉弄她一下,給她的飯菜加點糖。但是那天沈愛立沒有來,所以那包糖粉我並沒有用上。”

孟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朱自健曾經確實托李柏瑞,給了你一包東西?”

王元莉覺得這話有些歧義,但是對方確實也沒說錯,是給了她一包東西。

這邊正做著筆錄,忽然有一群人走了過來,孟達抬頭一看,發現是他們倪所長陪著市局的江局長過來視察,立即站起來敬禮。

江珩看了一眼沈愛立,轉向倪所長問道:“什麼案子,這麼多人在?”

倪所長忙道:“報告局長,是國棉一廠朱自健的案子。”

江珩皺眉道:“這案子不是已經宣判了嗎?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倪所長看向了孟達,孟達立即道:“報告局長,我們對這個案子有新的發現,正在調查中。”

江珩點頭道:“這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把案情相關人員留下,其他人讓回去吃飯吧!”

“哎,好!”

倪所長立即讓局裡其他同事幫忙給李柏瑞、孫有良幾個做筆錄,加快進度。孟達讓沈愛立又詳細敘述了一遍她和朱自健結怨的始末,然後讓她在證詞上簽字畫押,就讓她走了。

半小時以後,因為李柏瑞牽涉到和王元莉交接的一環,還需要留下來繼續調查,愛立和孫有良錄完口供以後,就被送出了派出所。愛立正感謝著孫有良,“有良,給你添麻煩了,陪著我耽誤半天工,去我家裡吃飯吧?”

孫有良剛聽她說家裡來了客人,忙推道:“下回,下回,等沈主任有時間,我和宜福幾個一起過來。”正說著,孫有良提醒她道:“沈同誌,前頭那位同誌,是不是在等你啊?”

愛立有些疑惑地抬頭,就看見森哥站在前頭等她,忙快兩步跑了過去,笑問道:“森哥,你怎麼過來了?”

謝林森和孫有良點了點頭,才回道:“是你同事來給我送飯,我問了幾句,知道你在派出所裡,就來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麼事。”他一聽說愛立中午有事不回來,就覺得不對勁,單位離家這麼近,愛立就算沒空做飯,難道不能給他打一份飯來嗎?怎麼會委托她同事來送飯?

起初那位金同誌還不願意說,他說自己認識江珩,金宜福才說了出來。

愛立此時也猜到,剛才看到江珩應該不是偶然,而是森哥把人喊過來的。忙道:“沒事,就是有人故意找茬,你不用擔心,森哥,你午飯不會還沒吃吧?我回去給你做蛋炒飯!”

轉頭又喊孫有良一起,笑道:“有良,你也彆客氣,這麼會兒,我也做不出來什麼大餐,炒碗蛋炒飯而已。”現在已經一點多,她想食堂也沒吃的了,不能讓人家跟著幫忙一趟,回頭還餓了肚子。

孫有良見盛情難卻,就跟著去了沈家吃飯。

飯後,謝林森把帶來的糕點分了一斤給孫有良,“本來就是帶給大夥兒嘗嘗的,這東西不耐放,孫同誌,你帶回去讓大家幫忙吃點。”

孫有良很不好意思收,但是謝林森和愛立都執意要給,孫有良隻好帶著一斤糕點走了,心裡忍不住感歎,沈主任的堂哥對她可真上心,這大老遠從京市帶來的糕點,為了幫妹妹還人情,說送就送。

等送走了孫有良,謝林森才問妹妹,是怎麼和朱自健結怨的?

愛立也沒想瞞他,把事情簡略地複述了一遍,等說到朱自健還曾試圖給她下藥,謝林森不由皺眉道:“如果這件事最後有證據的話,朱自健就算不被槍斃,也得把牢底坐穿。”

也就是一輩子都彆想出來了。

愛立愣了一下,其實細想起來,她和朱自健之間,起初不過是一點小摩擦,但是朱自健仗著自己姐夫是副廠長,一直咬著她不放,就是去坐牢了,他愛人還能鬨到她們機保部辦公室來,最後竟演變成如今的局麵。

真是說一句,不死不休都不為過。

謝林森見她蹙著眉,安慰道:“沒事,小妹你不用怕,這事有江珩在,他肯定給主持公道的。”姓朱的家屬可以在國棉一廠仗勢欺人,但是公安局可不是給她鬨事的地方。

又哄愛立道:“你吃一塊這驢打滾,我特地給你帶的,你要是喜歡吃,回頭我讓何姐再給你寄。”

愛立接過來咬了一口,笑道:“還挺好吃的,可不麻煩何姐寄,等以後有機會,我自己去京市吃。”

謝林森又從自己隨身背的包裡,拿出了一個匣子,遞給愛立道:“呐,送你結婚的賀禮,喜歡不喜歡,都得收下。”

愛立擦了手,才接了匣子過來,一打開就被裡頭耀眼的金鐲子和綠寶石首飾給唬住了,忙蓋了蓋子推給森哥,“你可彆誇張,這也太貴重了。你以後自己留著娶媳婦用,我每天和機器打交道,用不上這些。”

謝林森往她懷裡一塞,“說給你的,就給你的,這是哥哥給你的嫁妝!”

愛立好笑道:“你不會是偷了你奶奶的小金庫吧?不然你哪來這些東西?”森哥性格大大咧咧的,不像是會收藏這些東西的人。

謝林森摸了摸鼻子,道:“偷倒沒有,是我媽留給我的,一直放在奶奶那,我這次找她要了兩樣過來。”指著匣子道:“那個手鐲,我媽媽給我留了一對,我倆一人一個。那套項鏈耳環嘛,是我太奶奶留下來的,你先結婚,就給你了!”

愛立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但是今天馬鑫朵的事,搞得她腦子也有些暈,一時沒反應過來,其實他太奶奶留下來的東西,應該是他奶奶保管的。

謝林森怕她還追著問,忙道:“你是不是快上班了,你先去吧,下午彆急著回來做飯,我們吃晚些就是,我下午再在家補個覺!”

愛立心裡其實還有很多話要問他,關於程攸寧,關於都慧芳,但是看確實到快上班的時間了,也就沒好再耽誤,先去單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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