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第二百二十七 章 二更合一(2 / 2)

朱子衿一聽這話就愣了,“人已經走了嗎?”她那天回去以後,越想越不甘心,明明隻要沈愛立這邊鬆口,她弟弟就不會被追加刑罰,掙紮了兩天,決定再找沈愛立商量一下,這回她沒有空著手來,而是買了厚厚的禮品,直接去沈愛立家裡。

沒想到,她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門,問了她家左右鄰居才知道,今天沈愛立結婚,在國營飯店辦喜酒,她想著這禮趁著今日送出去正好。

但是具體的是國營幾飯店,鄰居們也不清楚,朱子衿隻好一家一家的找,趕到國營二飯店來的時候,就見這邊很多人從飯店裡出來,有那麼幾個她看著還覺得麵熟。

立即就上前打聽,卻聽到已經散席了!且聽這位同誌的意思,沈愛立已經走了?

朱子衿不過是懵了一瞬,和王恂道謝以後,仍舊朝裡頭走,想著既然是婚宴,新人走了,總該還有家屬在收尾。

梁婭這才出聲問王恂道:“怎麼了?你認識?”

王恂輕聲道:“是程廠長的愛人,看樣子是為朱自健的事來的。”

“這就是程廠長的愛人啊?就是她把她弟弟慣成了那個樣子,在車間和保衛部都不乾好事兒,她現在還有臉來給朱自健求情?”梁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問王恂道:“咱們要不要過去幫幫忙?”

王恂笑道:“不用,剛剛咱們走的時候,樊鐸勻不是和一位男同誌在聊天嗎?那位是公安局的江局長,有公安在,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梁婭問他怎麼知道的?

“先前食堂中毒那事,我不也倒了回黴,在醫院的時候,江局長來查過案。”

梁婭沒吱聲,心裡卻嘀咕,沒想到愛立不聲不響的,家裡還有一點人脈和背景。朱自健這回是踢到鐵板上了。

這時候,江珩也正在和樊鐸勻說朱自健和馬鑫朵的事,“案子目前已經明了了,朱自健坦白先前和愛立有矛盾,想著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吃個啞巴虧,沒想到中間被李柏瑞發現了蹊蹺,告訴了沈愛立。”

樊鐸勻又問道:“那這藥是從哪來的?是他自己購買的,還是說誰贈送的?”即便朱自健供認不諱,樊鐸勻也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有些不解,朱自健即便和愛立有矛盾,也隻是不大不小的摩擦,至於鬨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嗎?

他深怕這裡頭還另外有人摻和了。

顯然江珩也想到了這一層,和鐸勻道:“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荒謬,是他覺得愛立得到領導的信任,又是上報紙,又是被邀請去青市參加梳棉機的試製,心生妒忌,於是想給愛立一個教訓,據他自己所說,並不是想動真格,隻是想著嚇唬嚇唬人,給愛立一個教訓。”

樊鐸勻聽後,直覺得脊背發涼,他不過是一時心生嫉妒,就拿這種事來嚇唬人?

“珩哥,會追加幾年?”

江珩正準備回答,就見一位女同誌急匆匆地往裡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手上的東西掉了下來,江珩眼疾手快地給她接住了。

女同誌連忙感謝,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和樊鐸勻一眼,開口問道:“同誌,請問你們是沈愛立的親戚嗎?”

江珩看了眼樊鐸勻,樊鐸勻往前站了一步道:“我是,請問同誌你找沈愛立有什麼事兒?”

朱子衿見果然是沈家的親屬,不由鬆了口氣,“同誌,我找沈愛立有急事,還麻煩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樊鐸勻並不曾見過眼前的人,斟酌著問道:“不知這位同誌,怎麼稱呼?”

“朱子衿。”

原來是朱自健的姐姐,樊鐸勻客氣地回道:“很抱歉,恕我無法奉告,朱同誌有什麼話,不妨告訴我,回頭我告訴愛立也是一樣的,我是她的愛人。”他並不願意讓眼前的人,在這一天影響了愛立的心情。

朱子衿正要開口,樊鐸勻又道:“如果是為朱自健同誌的事,朱同誌你就不必麻煩了,據我所知,朱自健同誌對他的所作所為,已經供認不諱。”

朱子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樊鐸勻,囁嚅道:“你……你聽誰說的?怎麼會呢?”按她弟弟的性格,怎麼會這樣輕易地就認了下來呢?他明明知道,她們會給他想辦法的啊?

愛立正在裡頭和序瑜倆個收拾剩下的酒水、糖果之類的,不意看到門口的朱子衿,見鐸勻像是把人穩住了,就沒有過來,序瑜也發現了,輕聲道:“你彆去,我看鐸勻能應付的過來。”

一旁的季澤修道:“我過去看看吧!”說著,就朝樊鐸勻走過去。

愛立有點懵,問序瑜道:“季澤修知道是什麼事嗎?”

序瑜淡淡地道:“我沒和他說,但是他這人腦子好使,看鐸勻的臉色,大概就知道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你不用管他。”

愛立又問道:“那他今天見小李?”

序瑜有些好笑地道:“誰知道他想什麼,搞不好想和人交個朋友呢!他的心思,一般我是猜不準的。”

是猜不準,還是不願意費心思去猜?愛立沒有問序瑜,隻是和她道:“你不要有什麼壓力,要是實在覺得不合適,咱們就算了。前頭肯定還有和我小姐妹情投意合的人在等著。”

序瑜抬頭望了她一眼,笑道:“沒事,我心裡頭有數,再處處看吧,他對我算用心。愛立,有時候我都覺得,我這種性格的人,能找個這樣的就很好。”

想了一下,序瑜才說出了心底話,“他自小接受的是和我一樣的教育,接觸的是一樣的環境,我們能夠理解彼此的一些選擇和行為。我也不用擔心哪句話會傷害到他的自尊,也不用想著事事要和他解釋,其實我覺得,單從性格和家庭環境來說,我們確實很合適。”

唯一的一點不足,是他們一開始認識的方式是“父母之命”,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內,她對上季澤修,都有一種自己被趕鴨子上架的心理。

或許說,她認識的季澤修太沒有破綻了,她從來見到的都是他冷靜自持、溫和有禮的一麵,即便是他知道她先前對李柏瑞的一點心思,也沒有說出什麼不符合他形象的話,他們倆人之間,像是始終隔著一層東西。

有時候,章序瑜都很好奇,會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他們才會摘下彼此臉上的麵具?

愛立聽完以後,和她道:“那既然這樣,咱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對了序瑜,等農曆二月初二,咱們一起去剪頭發好不好?”

序瑜笑道:“怎麼忽然會有這個提議?”

愛立心想,因為到了五月,剪頭發都得排長隊,此時隻和她道:“剪去三千煩惱絲,換個心態生活!”

序瑜以為她隻是說稍微剪短一點,“行,那我也去稍微剪一點。”

沒想到愛立接著卻說出了“小胡蘭頭”這個發型。

序瑜當她是一時心血來潮,並沒有當回事兒。這時候倒聽前頭吵了起來,不由抬頭看過去。

愛立也聽見了,朱子衿的情緒,似乎忽然有些許激動。

序瑜輕聲和愛立道:“到底是程立明的愛人,怕是不好在這兒讓她沒臉,免得回頭給你穿小鞋。”

愛立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我去看看吧!”

朱子衿聽說弟弟認了下來,先前為了弟弟而忍耐下來的怒氣,此時統統都湧了出來,指著樊鐸勻道:“是沈愛立先得罪的自健,讓他險些沒了工作,我們自健不過是想嚇唬她一下,實際上什麼都沒有做,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心,非要置人於死地?”

沈愛立走過來,剛好聽到了這一截話,有些不明白地問道:“什麼叫嚇唬一下,他是口頭嚇唬我,沒有付諸行動?還是沒有把藥交給人,沒有指定了讓誰下在我的飯菜裡?”

緩了口氣,沈愛立又問道:“至於你說的,是我害他沒了工作,請問他為了為難我,而指使值班工人故意毀壞廠裡的機械,是我授意的嗎?”

愛立都覺得她的思路很搞笑,“朱同誌,明明是你們姐弟倆仗勢欺人,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人,在你嘴裡,怎麼就變成我黑心肝,非要不給人生路了?”

朱子衿冷笑道:“牙尖嘴利,你當我拿你一點辦法沒有?”接連在沈愛立這裡吃閉門羹,讓她心裡本來就不快,現在又聽說她弟弟的事已經塵埃落定,朱子衿現在可是一點顧忌都沒有了,憋著一口氣想給沈愛立一點顏色瞧瞧。

愛立搖搖頭,心平氣和地道:“怎麼會?您愛人不還是副廠長兼總工程師嗎?怎麼會拿我一點辦法沒有?先前朱自健在單位裡作威作福,不也是憑皆的這一點嗎?”

愛立說出這句話來,就做好了離職的準備,她想,搞不好她媽媽沒到宜縣棉紡廠去,她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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