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風張口想說什麼,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轉身跟著門衛出去了。
然而,半個小時後,徐春風也沒有回來,愛立心裡不無感慨,覺得這人大概又一頭栽了進去。正擔心會不會影響她們項目後麵的進度,就見婧文也過來了,立即把程攸寧來找的事,說了一遍。
李婧文有些疑惑地道:“在門口嗎?我剛來沒見到人啊,會不會一起出去吃飯了啊?”
“嗯,有可能。”
李婧文咂舌道:“就徐春風那腦子,程攸寧一頓飯,怕是就能把人哄轉過來吧?”
愛立歎了一口氣,覺得還真有這可能,和婧文道:“這隻能看春風自己的意願了,咱們雖說是朋友,但是感情的事情,也不好插手過多。”老話都說,勸賭不勸嫖,人家一旦沉浸在感情裡,你但凡多勸一句,人家都覺得你招人恨。
轉而和婧文說起雙區蓋板的事來。
傍晚,下班回家的時候,愛立心裡惦記著那件沒繪製完的草圖,走得就比較急,在供銷社門口,差點和一個騎自行車的嬸子撞到了,幸好閃避的快。
那嬸子彆了一下車頭,撞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去,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愛立過去把她扶了起來,就聽嬸子道:“哎呦,刹車忽然不靈了,我一著急險些撞到了你,真是對不住。”
“沒事,嬸子,你自己要不要緊啊?”
嬸子捂著手上被蹭破的皮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沒撞到你就是萬幸了。”說著,忽然盯住愛立的臉,“女同誌,我覺得你挺麵熟的,咱們是不是哪兒見過啊?”
愛立正幫著她把自行車扶起來,聞言也朝她看了一眼,也覺得有幾分麵熟,像是森哥家的保姆大姐。輕聲問道:“你是森哥家的何姨?”
何姐立即笑道:“對,是,你一說森哥兒我也想起來了,你是小沈?咱們見過兩次的。”
愛立點頭。
何姐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前幾天還在電話裡,聽森哥說起你,沒想到咱們這就見上了。森哥最近要回來一趟,姑娘,你來家裡吃頓飯吧?”
何姐問的小心翼翼。
愛立拒絕道:“不了,謝謝嬸子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愛立想不到,今天這麼多狀況。
“哎,好,好,有空了,來家裡玩啊!我們住在衛生局的家屬院那片兒!”何姐話還沒說完,愛立已經走了,最後一句,幾乎是對著她的背影喊的。
等回到家裡,何姐和謝鏡清道:“鏡清,你猜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了誰?”
謝鏡清正在整理書,抬頭見她身上衣服都磕破了兩塊,微微皺眉道:“這是怎麼了?騎車摔倒了嗎?”
何姐點頭,“嗯,差點撞到了人,我把車頭往旁邊撇了一點,撞到了樹。沒什麼事,就是我今天差點撞到的人,你怕是猜不出來是誰?”
謝鏡清見她有些興奮,配合著猜道:“程攸寧?”程攸寧心思比較深,蔣家出了變故以後,她可能得知他回京來了,特地提著禮品來了一趟,關心了幾句,還問芷蘭的情況。
謝鏡清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先前他落難,芷蘭和她媽媽鬨彆扭,不願意接受她媽媽的幫忙,隻身到了西北軍區投靠林森,這麼些年了,程攸寧除了最初,可能礙於都慧芳的情麵,去了兩封信勸芷蘭回京外,再沒有關心過芷蘭。
現在還到他跟前來問消息。謝鏡清這些年見識了人情的冷淡,對程攸寧這遲來的關心,嗤之以鼻。
何姐搖頭,“不是,你再猜猜。”
“都慧芳?”
何姐搖頭,也沒再賣關子,“是愛立。我看著她有些麵熟,問了一兩句,她也認出我來,問是不是森哥家的何姨。哎,她還記著我姓何呢!”
謝鏡清囁嚅了下嘴,輕聲問道:“還說什麼了嗎?”
“我和她說,森哥最近回家來一趟,請她一起過來吃飯,她沒同意。”
謝鏡清心裡有些失落,又覺得事情合該是這個樣子的,怔怔地道:“是,她不會同意的。”
何姐拍了拍他肩膀道:“鏡清,你也不要多想,森哥說小沈這些年過得挺好的。倒是芷蘭這邊,我還有些擔心,這孩子還沒成家呢,咱們可得加緊讓她相看。”
提起小女兒,謝鏡清眼睛裡又有了神采,“對,是得抓緊了。”這些年,芷蘭過得並不好,在西北軍區裡做些雜活,森哥的媳婦幾次說給她介紹對象,她都以不想拖累彆人為由,拒絕了。他這邊一落實了政策,就立即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早點回來。
謝鏡清默默算了下小女兒的年紀,今年也有三十出頭了,確實是他連累了女兒。
何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也是芷蘭的緣分沒到,這事兒雖說早些挺好的,但是實在遇不到,也不能隨便抓一個,就硬湊一對不是?”何姐又點出了一點道:“而且,現在局勢明朗起來,找婆家這事上,彆人不用防著咱們,咱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