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低頭想了想,摟住林語,“我的兒,你彆哭,放心,娘定會成全你的。至於壽王,正妃不行,還可以當側妃。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現在要做的事,是治好你的臉。”
然後轉身看著林金堂,“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請大夫啊,請最好的大夫!”
林金堂趕緊去了。
不多時,大夫請來了,微微蹙眉,這不大像是過敏啊,倒像是藥物導致的。不過大夫沒敢說出心中疑惑,隻開了服清熱解毒的藥,讓先吃著,又開了些散淤去毒的藥膏,讓她一日三次擦在臉上。
誰知道藥膏擦上去沒多久,林語的臉奇癢無比,癢過之後又刺痛不已,忍不住用手去撓,結果臉都被抓破了。林語傷心落淚,淚水粘在傷口上,愈發的刺痛。林語忍不住去撓,結果就是臉上傷上加傷,越發的惡化。
丫鬟見狀,趕緊去請示王氏。
王氏看到寶貝女兒猙獰恐怖的臉,也被嚇了一跳,冷靜下來後,命人將林語雙手綁在床上,又說這個大夫無用,命人去砸了他的招牌,又嚷著讓林金堂去請太醫。
誰知林金堂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說他辦錯了差事,上官讓他回家,停職罰俸。
王氏大驚,夫婦倆急忙去找林老太爺,可林老太爺致仕前不過是光祿寺少卿,從四品,況且已經致仕多年,哪還有什麼辦法啊。
沒多久,林滿堂也急匆匆的跑來了。
他和林金堂的情況差不多,也是上官找茬,同僚排擠。原本也沒什麼,可以前對以前順風順水的二人來說,有些接受不了。
一家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一起,卻毫無頭緒。
還是林和端茶進來了,貌似無意的說了句,“唉,原本咱們家多好,大伯是翰林院學士,大堂姐即將成為壽王妃,家中上下順順利利,蒸蒸日上,可自從大堂姐意外身亡,一切就不一樣了。先是大伯憤而離家,再是壽王妃的位子易主。如今二伯和爹也受了影響,真是······”
林和說完後,屈膝行禮,便悄悄出去了。仿佛剛才的話真是她無意中說的。
林老太爺和林金堂林滿堂兄弟心裡咯噔了一下,因著大哥入了翰林院,且步步高升,才有了林家的今天。可十多年的安然富貴讓他們大意了。竟然生生逼走了大哥。
尤其是林金堂,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父母的偏愛讓他得意忘形,以為林家就是他的。可沒有了林玉堂的林家,又算得了什麼!
林滿堂立馬站起來,“爹,我們還是把大哥請回來吧!”
林老太爺搖頭歎氣,“隻怕沒那麼容易啊。”
兄弟二人頹然坐下,是啊,大哥為什麼要走,還不是因為······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林語!爹,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嗎?還是說在您心裡,兒子的仕途,孫兒一輩的前途都不如一個林語重要?”林滿堂怒道。
當然不可能。
林老爺子看向林金堂。
林滿堂步步緊逼,“二哥,你好好想清楚,若咱們想的是真的,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女兒,放棄自己和兩個侄兒的前程嗎?我反正是無所謂,大不了這個官不做了,幺娘的陪嫁豐厚,足夠我們當個富家翁,安度餘生。可二哥你呢?”
林金堂頹然坐在椅子上,“那現在該怎麼做?”
“林語大逆不道,本就該殺了她給大哥大嫂一個交代。偏二哥心軟護短,才造成今日之禍。事到如今,解鈴還須係鈴人,二哥你自己看著辦吧!”林滿堂說道。
林金堂表情變幻莫測,久久沒有開口,
當晚,林金堂端著一碗燕窩進了林語的房間,林語看到他,立馬扁嘴哭了起來,“爹,你怎麼才來!”
林金堂和王氏生下林語後,多年未曾有身孕,夫婦二人將唯一的女兒視若珍寶,林語六歲的時候,忽然有一天對著王氏的肚子說“弟弟,兩個弟弟。”結果沒多久王氏果真有孕,生下來之後,還真是兩個男孩。
因著這件事,夫婦二人更覺得林語簡直就是他們的福星,將林語視若掌上明珠。
林金堂雙目含淚,“好孩子,讓你受苦了。”他放下燕窩,解開綁住林語的繩子,“來,喝完燕窩粥。”
“爹,你要幫我,一定要治好我的臉,我要嫁給壽王,我要當皇後的!”林語邊哭邊說。
“好,爹會幫你的,爹一定會幫你的!”林金堂雙目含淚,撫摸著女兒的秀發。是他不好,是他目光短淺,是他縱大了語兒,是他害了語兒。
林語喝完了燕窩粥,才發覺林金堂在哭,她還以為林金堂是心疼她,“爹,你彆光顧著哭啊,你去請·····”她忽然痛苦的彎下腰,捂著肚子。
“爹,我肚子好疼。”林語捂著肚子痛苦□□著。
林金堂坐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