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爺真相把何向前的大腦切開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稻草,要知道他這麼多年籠絡著單靜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他看出了何氏集團現在局勢不妙?還真當他老了不中用了,就是他老年癡呆了恐怕都要比他的兒子靠得住。
單靜秋淚眼漣漣:“爸,我也是最後叫你一次爸,這日子我是過不了了。”
向來好強的人,示弱一次效果異常的好,就連旁邊站著的老管家,剛端菜上來的傭人都忍不住投來了同情與擔憂的眼神。
單靜秋這樣子,把何老太爺一肚子話全都給打了回去,畢竟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現在單靜秋這模樣,很多措施根本用不了,更彆提何向前還不配合了。
老爺子咳著:“靜秋,你聽爸一句,向前他不懂事,如果做錯什麼了,是我這個做爸爸的沒有教養好他,你彆生氣,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過不去的呢?”
“爸,我們哪有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我沒不懂事,你應該問問她都做了些什麼玩意!”何向前很是不滿,自己父親怎麼儘是說他壞話,這分明是單靜秋不講道理,怎麼又怪到了他的腦袋上。
“你閉嘴!”
“靜秋,你就看在我的老臉上,咱們那麼多年做一家人,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現在老了,也不想看著你們這樣鬨得不可開交,你就聽過我一次勸吧!好嗎?”他循循善誘。
何淮沒忍住,插了嘴:“爺爺,很多事情您也許不知道,媽媽她有她的原因,我也希望您能尊重她的決定。”
“胳膊肘隻會往外拐,看來這兒子生了和彆人家似的,生了個兒子是單家的嗬嗬。”何向前話裡藏針。
在他看來,這何淮現在徹底和單靜秋蛇鼠一窩,就知道挖家裡牆角補貼單家,隻知道護著他媽媽。
單靜秋似乎突然被刺激到了,氣得跳起:“你再給我說一遍,是誰天天往外拐?”
何向前道:“我說你的兒子,何淮,你聽不懂人話?”
“夠了!你閉嘴!”老爺子快氣壞了,怎麼都攔不住這一場吵架,心裡一片倉皇,這糊塗兒子是會生生把這家給拆了,把家業給敗了啊!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靜秋,你聽我說,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和向前好好說,你們都不是小年輕了,也給孩子做做榜樣,哪有五十好幾的人了,才來天天想鬨離婚,對不對?”
“可能是外麵有人了吧。”何向前嘟囔個不停,他現在可一點不怕,他就不信他還離不成這婚了,他要好好教訓教訓單靜秋,她心大了,到時候她回來求他都不會同意的。
單靜秋還沒說什麼,何淮先氣炸了,臉上雖然依舊沒什麼神色,但從眉眼之間都能看出熊熊燃著的怒意:“爸,你懂什麼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
“你敢說你爸?你是誰兒子你知道嗎?”何向前跳腳。
“我尊重你,你尊重過我,尊重過媽媽嗎?”似乎想把心裡的話都說個清楚,“到底這些年是誰不把這個家當一回事?是誰不是個值得尊重的父親?到底是誰做得更錯?”
“到底是誰才在外麵有人!”
擲地有聲,一時之間何向前被震得無言,被堵住了嘴的他似乎被掉了麵子,難堪讓他憤怒愈發高:“你怎麼和你的爸爸說話的?怎麼,你了不起了?翅膀硬了?”
“偷人又怎麼了?”
“當初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如果你有彆的想法,或者日子過不下去,你就說,咱們就離,你是不是答應了?”單靜秋聲音帶著火氣,想著原身經曆的種種,這一句疑問似乎從心底發出。
何向前撇撇嘴,沒回答。
“你答應我了,我才和你結婚的,不是我求著你結婚的。”
“到最後,你答應我的事情沒做到,你還在外麵找了人,生了孩子。”
何向前錯愕極了,不知道單靜秋是從何處知道的這個消息,脫口而出:“你跟蹤我?”反倒是一陣憤憤不平。
單靜秋氣急反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於慧都敢放在B城,你們的寶貝兒子你都敢直接放到何氏,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可以瞞我一輩子?”
“我要和你離婚!我和你過不下去了。”
“成啊,離就離,我無所謂。”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核心觀點,何向前一點不虛旁邊父親生氣的眼神,“這兒子我不要了。”他挑釁地看著單靜秋,知道她就把兒子放在心裡。
“我不許!”老爺子試圖阻攔,可何向前隻是看了看他,回了句:“爸,這是我的老婆,我的兒子。”現在他爹老了,公司全是他來做主,他已經不想再一輩子受人束縛,說下台就下台了。
單靜秋不願逼迫兒子,可她還什麼沒說,何淮便應了聲:“好。”
何向前笑了:“好好好,這樣最好,以後你可彆掛著何淮的名字到處跑,你就是單淮了。”不缺兒子的他完全不覺得如何,對對方沒什麼兒子感情的他隻想趁早割裂清楚,給他自己自由。
老爺子想攔,可剛伸出了手話還沒說,就被他最疼愛的孫子截住了話頭:“爺爺……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何淮知道,彆人可以不知道,以爺爺對父親的了解和關注,他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幫著隱瞞,才能瞞天過海。
老爺子抬起的手卡了半天,放了下來,有點難堪,在他看來這隻是大多數男人都有可能會做的事情,更彆提向前的條件比大多數男人都要好……可沒想到,那時的一時手軟,竟然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於是他便這麼看著三人簇擁著離開了大廳,去草擬起了離婚協議。
他知道自己那兒子,是真的要把何家毀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養這個草包兒子。
……
離婚協議擬得很簡單,單靜秋就帶走兩樣,一是她帶來的單氏,二是她的兒子。至於何氏,她一點也不要。
開始因為單靜秋要帶走單氏,何向前還想爭一爭,可一是他婚內出軌的證據已經確鑿,二是這單氏都是單靜秋父母遺囑繼承,如果他非要還真沒什麼勝算。
至於何淮,哦不,現在是單淮了,何向前為了徹底解決單淮回到集團的憂患,甚至在協議上寫了無需單淮養老,隻要他改姓,放棄繼承即可,而單淮也沒半點猶豫。
約了第二天,兩人便到民政局扯了離婚證,把紅本本遞進去換了本綠的,何向前隻覺得內心滿是自由的空氣,不像從前被已婚身份束縛,也不用整天麵對那張硬邦邦的臉,剛領了本子,頭也沒回便轉身就走。
陪著母親來領證的單淮送母親上了車,坐在前頭的他透過後視鏡看到母親身體埋在膝蓋上,一聳一聳,抖動得厲害,心裡知道母親一定很難過,默默地打開了音樂,放大聲音,稍微給母親一點空間。
坐在後頭的單靜秋從未想過原來這場經過多番謀算的離婚居然那麼順利,畢竟哪有什麼比直接從天而降的豬對手更好呢?
趴在膝蓋上,她控製不住地。
笑了出來。
還好現在音樂聲大,沒被前頭的兒子注意到。
她不停地,偷偷地,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