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看到媒體上的消息,怕女兒經受不住打擊,打電話給她,問她要不要回家。
她想了想說:“我還好,隻要不出去就沒事,你彆太擔心了,對了,我還寫了兩支歌,您幫我看看。”
她的狀態讓她的父親很是欣慰。
京市的紛紛擾擾終於告一段落,此時又到了每年的大雪紛飛的季節,路上行人都紛紛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和羽絨服。
楚朝陽此時正帶著小澄光坐在去老家貧困山區的路上。
半年時間,楚父和他的老同學劉國強的兩個工程隊,在老家的兩個貧困山區,建好了兩座澄光小學,今天,就是澄光小學竣工,楚朝陽帶著小澄光去為澄光小學掛牌的時間。
四個金光閃閃的金屬大字早已打造好,隻差最後一步,將它們掛在教學樓的牆體上。
縣委縣領導,教育局領導,鎮領導今日都來了,楚朝陽的車一到,他們就熱烈的迎了上來,感謝她為家鄉做貢獻。
楚朝陽也說了很多客氣話,稱為家鄉做點事情是應該的。
揭牌儀式由楚朝陽和幾個縣委領導一起做的,楚朝陽抱著小澄光,握著他的小手,讓他來掀開那層紅布。
還來了記者,但楚朝陽明確表示,這件事她並不想讓媒體知道,如果要報導的話,希望不要透露她的名字,並將有她的鏡頭全部剪切。
縣委領導並沒有勉強。
有人為家鄉貧困山區捐建小學,於他們來說,也是政績,是以都十分看重。
記者們在采訪和拍攝縣委領導的時候,她在保鏢和助理的保護下,抱著小澄光在人群之後,指著這座三層樓高的澄光小學告訴他:“看,寶貝,這是媽媽送給你的禮物,這個學校以你命名,以後會有很多人記住你,每個人都會知道,媽媽最愛我們小澄光。”
小澄光烏黑明澈的眼睛望著眼前滿目溫柔的女人,然後抬頭看向那一棟矗立在山腳下的學校。
冬日上午的陽光溫暖柔和,像是給學校披上了一道金光,學校正前方的國旗正在所有人的莊嚴肅穆的注視下冉冉升起,工程隊的工人們正在學校的樓上,用繩子一點一點將‘橙光小學’四個筆小澄光還高的大字往樓上拉,最後穩穩的掛在學校的牆體上,金色金屬字體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著耀眼的金色光芒。
楚朝陽站在那裡,牽著小澄光的手,發表講話,她講的話也非常簡單,沒說想給家鄉建設做一點貢獻,隻說,這棟學校承載的,都是她對她孩子的愛,她為學校起名為澄光小學,就是想告訴每一個在橙光小學讀過書的孩子,她愛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名叫澄光,也希望這份愛能夠被傳遞下去,讓更多的人知道。
由於行程緊張,這邊的掛牌儀式結束之後,他們又立刻趕往了另外一處,兩座學校,一個在早上九點,一個在上午十點半,雖然時間緊了些,但因為離的並沒有太遠,還是準時趕到了。
之後一行人又坐車回到老家。
這年頭房價還沒漲,正好劉國強之前在給一個房產公司開發一個小區,有個內部價,楚父在老家買了一棟小彆墅,不大,總共才三百多平,勝在環境清幽,清靜,小縣級市的房子,價格也不貴。
他們每年都要回家祭祖,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俗話說落葉歸根,等以後女兒從娛樂圈退了,終歸還是要回來的,總得有個自己的房子。
經過女兒欠高額債務的事,他們對於女兒的未來很有危機感,恨不得將女兒後路打理的妥妥當當的,替她理好財。
他們是知道女兒的計劃的,建學校的計劃是要一直做下去的,他們也見識了女兒這手鬆守不住財的架勢了,就想好好替她未來多想想,趁著現在有錢,將女兒的各種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全部買了,還有小光的各種保險。
楚父楚母想的沒錯,她確實是個手鬆守不住財的,前世她就一直窮的很,掙多少花多少,反正那麼多年,一直拚命掙錢,她自己身上也沒存下多少。
老家這邊風俗是年三十要祭祖掃墓,墓地都在鄉下,鄉下老家還是族群居住,整個姓楚的大族住在一個鎮子上,名叫楚家鎮,楚依萱的爺爺奶奶大伯他們都住在這個鎮子上。
和去年門庭冷落半點不同,今年他們去祭祖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親戚族親們都出動了,像看大熊貓一樣來楚家老宅觀看,將楚家老宅的外麵圍的嚴嚴實實。
大多都是年輕人,一問,全是無名的粉絲。
對於無名就是楚依萱的事,他們還有些不敢相信,聽說楚依萱回來了,知道消息的人都跑過來,想問問無名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楚朝陽一到老家,就先去拜訪楚爺爺和楚奶奶。
楚爺爺楚奶奶都是快八十歲的人了,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明星不明星,在他們眼裡,明星就是戲子。
早幾年因為楚依萱演的角色還算討喜,讓老兩口在鎮子上還挺有名字,有個當明星的孫女。
可當楚依萱被潑糞事件出來後,楚依萱的名聲一下子在楚家鎮臭不可聞,幾乎所有人看到他們都會指指點點說楚依萱什麼什麼,讓老兩口丟儘了臉麵。
楚爺爺還為此大病了一場。
之後楚依萱又欠了一屁股債,楚父厚著臉皮回來借錢,差點沒讓老爺子老太太舉著拐杖給打死。
現在楚朝陽來拜訪二老,他們也不願意見,說沒有這個孫女。
他們是在屋裡說的,楚朝陽並不知道,楚母怕楚朝陽聽到傷心,先拉著她去了她大伯家。
和鎮上老人態度不同的是,年輕人都極為崇拜楚朝陽。
如果她真的是無名的話。
“陽陽,你真是無名啊?”堂嫂給她端來一大碗雞湯麵,目光好奇又熱情。
一旁堂叔家的小堂弟和小堂妹看著她的目光又害羞又興奮。
楚朝陽客氣地笑著點頭:“是啊。”
堂弟和堂妹還不相信,問:“那你會唱無名的歌嗎?”
楚朝陽眨了眨眼,逗他們:“會呀。”
兩個高中生撲閃著兩個興奮的大眼睛,一臉激動的看著她。
楚朝陽無辜地回看著他們,就是不唱。
還是堂嫂噗嗤一聲笑了,催她:“坐了一天的車肯定餓了,趕緊吃吧。”
楚朝陽謝過她,拿出包裡給小澄光單獨帶的碗筷,燙過之後喂小澄光先吃。
堂嫂過來要接她手中碗筷:“你吃飯,我來喂吧。”
楚朝陽客氣地笑道:“謝謝嫂子,沒事,我來吧。”
堂嫂看完後,出去就和親戚們感歎道:“那些黑心肝的記者,就會亂說,陽陽疼小光那勁兒,要說會虐待他,我頭都能給他!”
“報上不都澄清了嘛,是被保姆陷害了!”
“那保姆真壞,我跟你說,我一個親戚啊……”
外麵全都是在討伐壞人記者和保姆的,完全忘了,在楚依萱出事的時候,罵的最狠恨不得將楚依萱趕出楚家,和她家老死不相往來的,也是她們。
這是楚朝陽第一次帶小澄光回老家祭祖,也是她人生當中,第一次祭祖。
去年她和楚父楚母在京城的過的年,並沒有回來。
前世她無祖可祭,每年到了清明節,院長和阿姨們都會帶領他們自己動手紮花圈,去祭拜英雄烈士墓。
原主楚依萱對老家的記憶極淡,她從小在城裡長大,每年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被爸媽帶到鄉下祭祖,她極不喜歡鄉下,鄉下的路是爛泥潭,鄉下的廁所又臭又臟,她不喜歡。
受楚依萱記憶的影響,楚朝陽也對這裡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是楚父說,既然小光跟了他們家姓楚,就是楚家的人,要將小澄光記到楚家的族譜上,以後就是楚家的子孫,永世享受楚家的香火。
香火。
作為一個八零末出生的人,楚朝陽原本是不應該這樣迷信的,可是年齡越大,就越會相信一些無法理解的東西,就像她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有了小澄光。
她不曾有過這些關於‘家’關於‘族’的感受,但她希望小澄光有。
所以她來了。
因為之前楚依萱的事,在媒體上造成很多負麵的影響,連帶著他們對楚依萱的印象都很不好,恨不得家族裡沒有出過這樣一個人。
現在雖然洗清了罪名,可在鄉下這樣的地方,很多人是不關注媒體的,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說,楚依萱依然是媒體上那個讓他們臉麵丟儘的人。
即使楚父提出願意將鎮子上所以的泥土路全部鋪上水泥,族長依然沒有鬆口。
鋪不鋪上水泥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鎮上的路本來就是石子路和水泥路,隻是年限久了,路麵壞了,混了很多黑色泥水而已。
楚家鎮並不貧窮,也不需要捐建什麼小學。
這件事讓楚父很沮喪。
這次楚朝陽回來,哪怕楚父向兩位老人解釋了,那都是保姆陷害的,兩位老人也依然固執己見,臉色很不好地問:“那這孩子是哪裡來的?”
“我們老楚家就從來沒出過這樣不檢點的女人,以後出門,彆說是我老楚家的孫女,我不認!”老太太身體還算硬朗,說話中氣十足。
“你們離我遠一點,彆來打擾我們,就算是對我們儘孝了,我們也不想沾你的光,一輩子的老臉都被你們丟儘了!”
楚朝陽在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把小澄光的耳朵蒙了起來,她沉默了一下,和楚父說:“入族譜的事情就算了吧。”
當天下午,她就和楚父楚母一起,向叔叔伯伯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告彆,離開老家,回到京市。
剛到京市,就收到黃曉泉的通知,她新專輯《單身宣言》中的單曲《Single Ladies》獲得格萊美獎年度歌曲獎提名,受邀去參加格萊美音樂盛典。
作者有話要說: 小澄光: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總有一天你會以我為榮,哼o( ̄ヘ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