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層窗戶紙算是捅破了, 但是捅破之後, 與之前相比,並未有太大差彆,最多是霍長曜從摸摸她的頭發,變成了牽她的手,再親昵一些的舉動就沒了。
薑芮懷疑, 他是不是還過不了原本兄妹關係那一關,畢竟一直以兄長自居、並且努力要做個好兄長的人,角色忽然變成了情人或者是丈夫, 以霍長曜那種古板的性格來說,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完成心態的轉化。
她並不著急, 還挺喜歡這樣慢悠悠的步調。
不過, 可以感覺到的一點是,霍長曜對她比從前更縱容了,幾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薑芮甚至覺得, 就算提出要他背她在花園裡走一圈,他最多隻是皺著眉頭, 然後還是會一臉無奈地同意。
兩人暫時依舊分房睡,但是夜裡洗漱完, 薑芮會到他房內一起看書。
今夜也不例外, 她穿著寬鬆的絲質睡衣,頭發隨意披散,光著腳, 整個人窩進沙發裡,小巧的腳掌踩在深色沙發絨布上,白皙得幾乎剔透,精致的腳趾頭微微蜷起,指甲蓋圓潤粉嫩。
霍長曜無意間看見,便移不開眼,手上的書許久沒翻過一頁。
過了一會兒,薑芮大概坐得有點累,翻了個身,整個人趴在沙發上,腿向上翹起,褲腳下滑,露出一截曲線完美的小腿,在霍長曜的視線中,悠哉悠哉輕晃。
他的眼睛不自覺跟著那兩條腿轉動,看了一會兒後,順著腿部線條往上移,修長的脖頸,纖細的背部,柔軟的腰肢,起伏的——
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霍長曜立刻轉開頭,強製專注於麵前的書本,但很快發現無法專心,他不由緊緊皺起眉頭,在心中批判自己的輕佻與浮躁。
自從挑明心跡之後,小七在他麵前更加自在隨性,他喜悅於這種代表信任的親昵,又苦惱於自己薄弱的克製力。
在霍長曜看來,兩個人在一起後的進展是分階段的,一開始隻能牽牽手,然後才可以擁抱,至於更加親密的舉動,自然還得往後靠。
他和小七現在才剛到牽手的階段,可是每次見她在麵前,他都管不住眼睛,總往她身上落,還想把她摟進懷裡,最好坐在自己腿上,整個人嵌入懷中。
霍長曜以往自認並不是個輕浮的人,這幾天卻越來越自我懷疑。
直到夜漸深,薑芮回房去睡覺,他都沒看下幾頁書。
已經到了臘月底,霍長曜忙過一陣後,終於閒了下來,白天也有空閒在家中。
外頭各處工廠都已經停工,霍長林的紡織廠也不例外,他和許漢生買了些年貨結伴回霍公館拜年。
傭人告知大帥與太太都在三樓,霍長林一邊爬樓梯一邊說:“我總算想到一個詞形容大哥的做法了,這是金屋藏嬌啊!”
許漢生笑道:“聽二哥的語氣,怎麼像說大哥是昏君一樣?”
霍長林嘿了一聲,“可不是我說的,再說,人家漢武帝可是千古一帝呢。”
許漢生搖搖頭,兩人已經步上三樓,可以看見玻璃房中的人,他正要打招呼,霍長林拉了他一把,小聲道:“有情況。”
“什麼情況?”
“你看,大哥和小七手牽著手呢,不大尋常不大尋常……”霍長林摸著下巴,高深莫測的樣子。
許漢生仔細看了看,果然見小七躺在躺椅上,大哥坐在旁邊,兩人各自看書,但手卻是牽在一塊兒的,他遲疑道:“牽手怎麼了?”
霍長林恨鐵不成鋼:“老六老六,你怎麼跟木頭一樣,好好想想,長大後你跟小七牽過手嗎?你見過大哥和小七牽手嗎?”
不等許漢生回答,他就說:“沒有!這麼大的兄妹,誰還手牽手?”
“所以二哥的意思是?”
霍長林翻了個白眼,“所以我的意思是,大哥跟小七有進展了。”
說完,他就暗自感慨,前幾天還建議大哥試探試探,沒想到這就牽上手了,原以為大哥穩如山,一點都不著急,現在看來也挺迫切的。
哎呀,男人嘛,他理解,理解。
霍長林自以為體貼地在走廊上乾咳兩聲,提醒裡頭的人他來了,省得尷尬。
結果霍長曜和薑芮隻是一同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薑芮打了聲招呼,霍長曜點點頭,兩人麵色如常,牽在一塊的手動都沒動。
這下尷尬的人成了霍長林,好在以他的臉皮,乾笑一聲也就化解了,“大哥小七一起看書呢?”
薑芮問他:“二哥今天怎麼有空來,不用去工廠嗎?”
“大過年的,誰還上工,都放假了。”霍長林和許漢生坐在石凳上,“二哥現在又有了空閒,過幾天一塊出去玩不?”
“大哥和六哥去不去?”薑芮又問。
許漢生道:“反正無事,一同出去走走。”
霍長曜捏了下她的手,“你想去就去。”
薑芮點點頭,“那我們一起去,不知道冬天有哪裡好玩的。”
“我讓人打聽,若實在太冷,可以去城外的溫泉莊。”霍長曜說。
薑芮心動,“好啊,冬天泡溫泉肯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