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著舒緩的音樂, 兩人大約對視了幾秒, 薑芮先移開眼,又偏頭看了下他依然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抿著唇,“刑先生,剛才謝謝你, 手……”
人家已經提醒得這樣明顯,想裝沒聽見都不行,刑衍這才慢吞吞將手收回去, 然後一屁股坐在剛才顧安的位子上,若無其事地笑著說:“今天順路經過這邊, 沒想到就遇上這樣的事, 沈小姐沒被嚇到吧?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請沈小姐吃頓晚飯壓壓驚。”
要是平時,他可沒敢想請小美人吃飯,就是請也請不到, 今天情況不一樣了,剛剛替人解了圍, 人家心裡對他感激,就算想拒絕, 肯定也不好意思說。
這樣的好機會不把握住, 留著喂鹹魚嗎?
況且剛才短暫的接觸,讓他對小美人的性格又了解幾分,看著清清冷冷如高嶺之花, 實則稍微跟人有了點身體碰觸,就掩藏不住微慌羞澀,哪是高嶺之花的樣子,分明是軟綿綿的棉花糖。
刑衍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哪哪都合乎心意,這樣的小美人他欣賞,彆的狂蜂浪蝶肯定也會尋味而來,要是個個如剛才那個所謂的顧先生一般,可就不妙了。
漂亮的花兒得劃到自己的地盤上才能安心,合胃口的美人也應該要如此。
刑先生可不會承認自己對人不懷好意,他隻是擔心單純的小美人被人騙了。
“這……”薑芮遲疑了一下,說:“今天恐怕不太方便,改天我請刑先生吃飯吧。”
“求之不得。”刑衍笑著說,隨即打蛇上棍:“不如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以後有空請沈小姐喝茶。”
這樣的要求,此刻自然也是不好拒絕的,兩人互相留下號碼,存號的時候,刑衍又頭次從小美人口中問出她的名字。
可他問是問了,姓名那行寫的卻是小美人三字,寫完後看看,覺得這樣不行,太輕浮,於是又給改了,剩兩個字:寶貝。
這樣就不輕浮了。刑先生心滿意足地想。
初夏的天陰晴不定,不久前太陽還斜斜掛在天上,等兩人走出咖啡廳,就見天邊已經聚集起厚厚的雲層。
天公作美大約也就這樣了,刑衍看了眼天色,笑得真誠:“馬上要下雨了,不好打車,給我個機會送沈小姐回家?”
薑芮猶豫了一下,沒再拒絕:“那就麻煩刑先生了。”
眼見兩人朝車子走來,小林正準備下車開門,就見老板瞧了他一眼。他一時頓住,摸不準那眼神什麼意思。
老張笑嗬嗬地說:“獻殷勤這種事,還是留給刑先生吧。”
小林將信將疑坐回去,然後果然見刑先生親自給沈小姐開了車門,自己再繞到另一邊上車。
他不由用帶了點敬佩的眼神瞅了瞅老張,覺得自己功課做得還是不夠,之前所學都是紙上談兵,為了老板的終身幸福,他之後要多跟老張學學,這樣才能成為老板工作、生活、感情全方位全能助理!
除了一開始過招呼,之後前麵兩人都努力把自己當做隱形人,一個專心開車,一個不聲不響縮在座位上暗中觀察學習,車內隻有後排不時響起的幾句交談。
“之前從沈小姐家中討來的薔薇花種已經長出了新葉子,家裡兩位長輩很喜歡,我媽還一直追問什麼時候能開花。”刑衍笑著說。
薑芮說:“嫩枝扡插育苗,要是土肥管理得當,今年就可以開花。刑先生送來的蘭花爺爺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