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臉上笑眯眯的,聲音卻帶著近乎涼薄的平靜:“父親蒙冤而死,全族被斬殺死儘,隻剩下一個已經是死人身份的你,你想依附於帝曼街報仇,不是不可以,但是且不說你需要經曆多少磨難浪費多少時間,隻說帝曼街勢力再大,作為隱秘於地下的黑暗勢力,它頂多給你手刃仇敵的機會,卻永遠不能讓你堂堂正正為父親和族人洗脫冤屈、重振聲名;賣給黑暗,你就永遠不能再光複卡特形勢的榮光,但是我不一樣。”
珀西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看著祁琅說這些話,表情怪異地就像看見一個幼童在國會大廳裡侃侃而談。
他下意識地重複:“你不一樣?”
“當然。”祁琅微笑著:“我姓歐格拉,是皇族最正統的嫡係繼承人之一,我有站在明麵上、當著億萬聖利安帝國子民的麵和所有星海諸國的眼睛,為你的父親光複名譽的資格。”
珀西覺得很荒唐,就仿佛看見世界顛倒那麼荒唐。
“你知道我父親是被冤枉的?你知道害我父親的是誰?你知道這裡麵牽扯多少勢力、牽扯到多少握著實權的大人物?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是尊貴的公主,可你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即使你想幫我又能怎樣呢?你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他下意識揚起聲音,嗤笑中帶著自己也說不出的悲涼,他擺擺手:“彆說了,趕快走,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你隻要當作沒見過我就夠了——。”
“你處理不好,珀西。”
祁琅卻突然快步上前,在珀西震驚的眼神中,祁琅淡定地在他劍鋒上抓了一把,白皙嬌嫩的手心瞬間滑開一道血口,她眼也不眨扯開他的袖子,重重握住他的手臂,他臂上交錯的傷口瞬間崩裂開來,猩紅的血隔著薄薄的衣衫染了她滿手。
血液相交,異樣的能量無聲而迅猛地交換流轉,珀西眼中的不解轉瞬被驚駭取代,他嘴唇顫抖,幾不能成聲:“...你...你...”
“感受到了嗎?”
祁琅微笑著,輕柔的嗓音就像魔鬼的耳語:“珀西,隻有我能真正的幫助你,你明白嗎?”
......
金手指的威力還是很強大的。
祁琅仔仔細細擦拭著手上的血。
“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一無是處。”她對小奶音感歎著:“至少不會有交叉感染,我決定以後就用這種方法了,雖然速度比起唾液和血液交換慢一點,但是這讓我看起來更像一個正經人。”
小奶音默默看了一眼跪坐在牆角全身汗濕、大口大口喘氣的珀西,低頭做統不敢說話。
祁琅把手上的血擦乾淨,眼看著手心隻剩下一道粉嫩的淺疤,約莫這兩天就可以痊愈,滿意點點頭,斜了旁邊雙手撐地低著頭的珀西,輕輕踢了踢他,嫌棄說:“乾嘛呢,這麼大的人了說軟就軟了,不知道的還當我把你怎麼了呢,起來起來。”
珀西一僵,慢慢抬起頭,眼睛裡沒有了之前被逼出來的凜冽殺意,微微偏圓的眼廓,精致柔美的輪廓,淡金色的眼睛,終於顯露出些許少年時的俊秀可愛。
他心情實在複雜難言,乾巴巴地開口:“你——”
他剛出一個字,祁琅已經撩開他的鬥篷,掐著他的下巴左右打量。
珀西一噎,下意識要把她拍開,但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兒,又忍不住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猶豫的功夫,祁琅的目光已經定在他左臉那一片深可見骨的傷痕和喉嚨處隱隱的灼痕,歎了口氣:“造孽啊,我就說原來你雖然一副欠揍的臭脾氣,好歹有一張說得過去的臉,現在倒好,連臉都沒了,拿出去賣都沒人要,你怎麼這麼傻,就不知道好好珍愛自己嘛。”
珀西:“...”
他的臉漸漸綠了,之前的種種顧忌瞬間被拋之腦後,他大吼一聲:“小矮子!你說什麼!”
是的,青梅竹馬浪漫甜美的皮子下,那些年其實完全就是傲慢大少爺和嬌蠻小公舉真·互相瞧不起傷害的快樂日常。
“啪。”
祁琅反手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居高臨下盯著他,輕佻拍拍他的小臉蛋,涼涼說:“叫什麼呢,記沒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後要叫主人,知道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