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阮阮冒出一個字,想了想,又把話給咽回去了。
可不是和江雪一起來的,還打賭輸了,要帶人家玩。
“得嘞。”李桐招招手,“您兩玩,我繼續找我的啞巴托尼了。”
說完轉身便走了,阮阮拉都沒拉住。
江雪站在她麵前,特彆端正:“跳舞嗎?”
阮阮瞅瞅她那兩隻手,垂在身邊一動不動的,壓根就沒有要跳的意思,於是轉過了頭:“不跳。”
“嗯。”江雪沒說什麼,就在她身邊靜靜地站著。
兩人看著大廳裡的人,一對對男男女女從他們麵前攜手經過,阮阮自己一個人站著還好,有了江雪在旁邊,總感覺自己跟紀檢委似的。
她往後退了兩步,乾脆在一邊的休息區坐了下來。
江雪跟她坐在同一邊的凳子上,兩人之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你弟叫你回家吃飯,你就回去唄。”阮阮突然就想說些讓江雪不太痛快的。
“是我舅舅家,不是我家。”江雪道。
“一樣啊,都是家裡人。”阮阮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看向江雪,“你家裡不會吃飯都隻是喝白開水吧。”
“我舅舅家不是。”江雪回答。
“那你家是咯?”阮阮盯著她的眼睛,雖然被麵具蓋去了一部分的輪廓,但她們頭頂有一束光線,正好讓她可以看清江雪的眼睛。
“我家喝水隻喝白開水。”江雪依然是有問必答。
阮阮沒應聲,回頭繼續看大家跳舞。
江雪的視線卻沒有移開,保持著剛才的角度一直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音樂都換歌了,江雪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家喝水隻喝白開水。”
“我聽到了。”阮阮道。
“一直都這樣。”江雪強調道。
“我聽到了啊。”阮阮有些不耐煩。
江雪朝她跟前湊了湊:“我的意思是……”
“啊!!!”阮阮喊了起來。
江雪的話頓住。
阮阮指著舞台那邊,一跺腳:“我艸我就說怎麼有些麵熟,是那個那個那個紋身紋身紋身哎艸,肖季!!!”
江雪看向舞台,畫著小醜妝的短發女孩站在了麥架前,握住了話筒。
“淩晨一點,新的一年,你在誰的懷裡睜眼,睫毛一眨,又是一天,想不起那個女孩的臉……”
“你喜歡她?”江雪皺著眉頭問。
“誰喜歡她啊艸,”阮阮震驚得無以複加,“她來乾嘛啊,總覺得她沒安好心啊,我的豆兒啊……”
阮阮站起了身,要往前衝,被江雪一把給拉住了:“你乾什麼去?”
“我去通知我室友小心大灰狼。”阮阮道。
“她不就是來唱歌的嗎?”江雪道,“很認真。”
“誒,她這會唱歌呢,待會不知道會乾什麼。”阮阮掙紮著。
江雪該勁大的時候特勁大:“那你就看著她待會乾什麼。”
“邏輯是這個邏輯……”阮阮回頭看她,“關你什麼事啊,你非要拉著我。”
“我話沒說完。”江雪道。
“你說。”阮阮隨口道。
“你坐下。”江雪盯著她。
“你的身份其實是俄國間諜???”阮阮甩甩手,“說個話搞這麼隆重,要不要把我關小黑屋裡說啊。”
“你為什麼不敢聽?”江雪還是盯著她。
阮阮晃悠到彆處的眼神一下子晃了回來,她瞪著江雪:“我不敢聽什麼?”
“聽我解釋。”江雪用了力氣,一把將人拽回到了凳子上。
這凳子是臨時搬過來的長凳,又不是真辦舞會的沙發,阮阮的屁股磕到了凳子邊上,一陣鑽心的疼,□□的疼痛讓她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上來:“聽你解釋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需要解釋!不就是你高貴優雅喝慣了白開水覺得瓶裝水臟所以還給我了嗎!有什麼好解釋的!!!”
江雪愣住了。
阮阮甩開了她的手,抬頭看著她:“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你知道。”江雪道,“你一直都知道嗎?”
阮阮呼口氣,有種憋屈了八百年一招發泄出來的酣暢淋漓的爽感:“是啊,這很難猜嗎?你潔癖得那麼明顯。”
江雪抬手掀掉了阮阮臉上的麵具,也摘掉了自己的。
阮阮看著她,扯了扯嘴角:“人家電視劇裡的台詞都是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你要看著臉再說一次嗎?”
說完她噘嘴補充了一句:“再說一次還是這個意思。”
“不是嫌臟,水也不是嫌臟,是不習慣。”江雪道。
“大小姐,我知道了,您不用說這麼多遍。”
“更沒有嫌棄你。”江雪直勾勾地看著她,“從來都沒有嫌棄你。”
“大小姐,我知道了,您不用……”阮阮呼了口氣,突然就覺得爽完了還挺難過,她彆過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牆柱,“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愧疚了,也不用求我原諒。我當時是挺生氣的,後來我就沒生你氣了。”
“你不理我……”江雪道。
“你也沒理我啊。”阮阮轉回頭看著她,“咱倆剛認識的時候,記得嗎?我天天碰著你跟你說話,你什麼態度啊你。”
“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這人就這樣,你對誰都這樣,”阮阮攤攤手,“所以我後來就想明白了啊,多簡單一事兒啊,你不習慣喝礦泉水,不習慣吃垃圾食品,也不習慣跟我這樣的人交朋友。”
阮阮頓了頓,看著江雪,這話說得挺認真的:“那就繼續不習慣下去吧,仙女,彆下凡了。”,,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