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們不打算白白表演一場。
紀章灼打來跨洋電話，一個勁的叮囑，“場麵一定要夠大，宏偉壯觀！最好是讓我國武術一下子在大家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段俠遊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那你想過沒，如果我們太過吸睛，後邊的比賽會怎麼辦？大家會不會覺得寡而無味？整個比賽會垮掉的。”
“那有什麼,反正渺渺的表現會讓其他人耳目一新，”在自家人麵前，紀章灼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本性，“至於其他人，與我何乾？”
他怎麼會在乎主辦方的想法，又怎麼會在乎那些想揚名的人的想法？
看似八麵玲瓏,其實他的心很小,也隻能容下最親近的那些人。
“可渺渺會難過。”
澹台意冷不丁道：“師父曾經說過，渺渺非常在乎武學。以前,她就立誌成為武林至尊。成為至尊，引領大家，而非一人高高站在頂峰。”
電話那頭，紀章灼沉默了幾秒。
澹台意繼續說：“她回來後做了那麼多事，的確有一部分是為了她隱瞞的那個秘密，可她也真心期待傳統武術再次被發揚光大，不然不會那麼積極的幫助好幾個協會宣傳。那次，她明明很期待那個城市的美食，可還是優先拍宣傳片。因為拍攝期間出了意外，拍完宣傳片，她就得去彆的城市參加節目，沒有吃到美食。”
這次，紀章灼沉默更久了。
黎舟一直蹲在附近啃蘋果,他也加入對話。
“昨天渺渺還和我說，她會贏得最後的勝利，但不會故意碾壓式勝利，會留下餘地，打來幾個來回,展示完雙方的本領。”
就算打算一鳴驚人，爭取一次性獲得大量的聲望值，團子也不會將整個交流賽變成自己的獨角戲。
她很清楚各國協會特彆是本國協會為了這次交流會做出了很多努力，她更想雙贏。
紀章灼沉默不下去了。
“你們這樣說得好像我是壞人一樣，哼！”
‘哼’歸‘哼’，可他沒掛斷電話。
段俠遊無奈道：“知道你是為渺渺好，渺渺也很感激你，不過表演賽的事情，我們還是給其他選手留些餘地，不要太過驚豔。”
“那你們自己想吧。”
紀章灼好像在賭氣，可他還是沒掛電話。
段俠遊按住眼角，耐著性子哄這個大齡兒童。
“這次多虧你，交流賽才能有這樣的熱度，辛苦你了。回去後，我陪你過幾招。”
“才幾招？至少連續一個月都要切磋！必須早起切磋！”
某個著名懶蟲臉都白了。
連續一個月早起，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白著臉，抖著唇,硬是沒應聲。
“嗨？大師兄，你還在聽嗎？喂喂喂！”
“信號好像不太好,”段俠遊選擇撒謊,他將手機拿開些，“喂喂喂，聽不見啊，下次再說吧。”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掛斷電話，段俠遊長長吐了口氣。
隻是一抬頭，他便發現澹台意和黎舟直勾勾的看著他。
才訕笑，房門被推開一條縫，一雙大眼睛朝裡看。
“大師兄，你的謊言太低級啦，二師兄肯定會看穿的，接下來會狂發消息。”
團子的話音才落，段俠遊的手機就不停的響起來。
他心虛的調整為靜音，又心虛的看向團子和澹台意這兩個每天都要練習的人。
“回國後，你們陪他過招吧。”
團子二人是無所謂的。無論刮風下雨，他們每日都是要練習的，而紀章灼是很好的練習對象，隻是……澹台意看過去，認真強調，“我答應了師父，要監督你練武。”
段俠遊拿這個認真的師弟沒辦法。
“也不用每日都監督吧？而且，就算你沒監督，師父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