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小團子也發現不對勁。
怎麼她跑著跑著,視野變高了?
繼續跑的同時,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離地麵越來越高了。
受到驚嚇的小團子跑得更快了,也就跑得更高了,最後直接掛在一棵樹上。
她抱著樹乾,顫顫巍巍的低頭看,直接‘哇’的哭出聲。
“師父!師父!救渺渺啊!”
澹台衍無奈的飛上來,將徒弟從樹上摘下來。
“我真是服氣,”他無奈的戳戳徒弟肉嘟嘟的臉蛋,“無師自通輕功,可把你能的。”
小團子含著淚,還有些迷茫,“輕功?飛飛嗎?”
她仰著小腦袋回憶,“渺渺,渺渺以前好像也飛飛過。”
澹台衍隻當她說的是跟著自己下山的事。
那段時間,他不是抱著徒弟就是背著徒弟。他飛的時候,徒弟自然也在飛。
直到幾日後的一個晚上,澹台衍單手抱著徒弟,搖搖晃晃,哄她睡覺,另一隻手翻閱著書籍。
突然,角落裡躥出一隻灰色的大老鼠,不等澹台衍出手,懷裡的小團子就不見了。
“?”
我那麼大的一個徒弟呢?
他四處找了找,最後在房梁上找到呼呼大睡的小徒弟。
“難怪你說飛飛。”
他記得前幾日家裡也鬨了老鼠,徒弟怕是那時就憑借著些許內力,無師自通的輕功。
某日。
澹台衍帶了一包鬆子糖回來。
他打開,自己嘗了一顆,“挺正宗的。渺渺還小,那就三天給她一顆吧。”
說著,他又吃了一顆。
連通大廳和廚房的門,一顆小腦袋探出來,盯著美滋滋吃糖的師父看,黑亮的大眼睛裡寫著蠢蠢欲動。
係統忍不住勸她,【之前你偷吃,都是趁師父不在。如若他在,你很難成功的,你得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強】
【渺渺:道理渺渺都懂】
可是她饞啊!
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澹台衍的一舉一動。
直到澹台衍突然想到早上收到的一封信,轉身去拿信時,她跟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抓住一把鬆子糖就跑。
澹台衍反應過來時,小徒弟已經帶著鬆子糖跑遠了。
他再次氣笑了。
“因為貪吃無師自通輕功是吧?”
他隨手找了個掃把追出去。
一個跑,一個追。
到後邊一個飛,另一個也在飛。
徒弟對輕功的掌握程度遠遠高出澹台衍的預料。
為避免徒弟沉迷於用輕功偷吃,他決定提前教小徒弟武功。
草屋前。
一大一小麵對麵站著。
霽月清風的男人麵色嚴肅,“我先和你說好,太早學武功極可能長不高。當然,也有可能能長高,你真的要現在就學習嗎?”
團子似的小娃娃抬頭挺胸,連圓滾滾的肚子都挺起來。
她大聲的喊了句,“要!”
“那你彆後悔。”
這會還不知道長高是什麼的團子使勁搖頭。
“要學習要學習!”
她將小肉爪按在小嘴巴上,又撤開,朝澹台衍的方向懟了懟,“愛你喲師父!”
隨後兩年多裡,雞鳴山的草屋時常上演著這麼一幕。
正式開始學習聽濤劍的團子過於沉迷,在草屋大廳裡揮舞著小木劍,砍掉了桌子的一個角。
“渺渺!”
某個豐神俊朗的男人提起掃把,而拿著小木劍的小團子已經逃入山裡。
一圈,又一圈。
……
開始學習暗器的小團子想去小溪邊找鵝卵石,可是沒東西裝,最後瞄準了澹台衍買回來的一壇酒。
她將酒送給了才買來的幾隻鴨,帶著酒壇去找鵝卵石,回來後將酒壇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入夜,澹台衍照例想喝點小酒欣賞月色。
“叮叮。”
澹台衍愣住,“叮叮?”
仔細一看,倒入碗中的哪裡是酒,分明是鵝卵石。
“渺渺!”
某人抄起掃把,某人撒腿就跑。
後來,師徒倆含淚吃了一頓醉鴨。當師父的為那壇好酒哭泣,當徒弟的純粹是好吃到哭。再後來,因為徒弟吃了醉鴨發瘋,接連打碎他喜愛的酒杯後,當師父的又哭了。
……
這日一覺醒來,小團子第一件事是在枕頭下找自己的糖,發現少了一大半後,氣得吱哇亂叫。
“肯定是師父偷的!”
係統已經看不懂這對師徒了。
一開始師父顯然是想好好教徒弟,可到了後邊,師父顯然是故意在捉弄徒弟,甚至心智比徒弟還幼稚,它是不會再插手了。
氣呼呼的團子跑進師父房間裡,左看看,右看看,沒能找到丟失的糖,隻能鼓著臉離開。
她一路找一路碎碎念,終於在小溪邊找到正在烤魚的師父。
看到吃的她就忘記剛剛生氣的事情,笑眯眯的湊過去,甜甜的喊師父,成功換來一條烤魚。
和之前相比,師父這次烤得還不錯。
“師父,你最棒啦~”
澹台衍相當受用。
這是他烤得最好吃的一次,他要喝點小酒,吃著美味的烤魚。
徒弟是行動派,師父也是,他立馬施展輕功回去拿酒。
待他回來,魚沒了,徒弟也沒了,地上隻有一些魚骨頭。
“渺渺!”
某人又抄起隨手攜帶的掃把,躲在暗處偷看的某人又撒腿就跑。
……
這期間,澹台衍偶爾也會帶著小徒弟下山行俠仗義,上門踢館。他一邊覺得小徒弟太驕傲不好,一邊又忍不住和其他人炫耀小徒弟的天資有多好,又有多努力,替徒弟拉足的仇恨。
於是每到一個門派,都有人要挑戰小團子。
小團子有輸有贏,贏的時候歡天喜地,輸的時候鼻青臉腫的找師父要安慰,私下裡卻又偷偷的加練,發誓下次要贏回來,將對方揍得鼻青臉腫!
同樣也是這期間,澹台衍總告訴小團子,她有好些個師兄,可小團子一個都沒見過,天天在心裡腹誹師父是大騙子。
大騙子師父說有師兄,她沒見到。
大騙子師父說她以後長不高,肯定是假的。
大騙子師父說不能多吃糖,肯定也是假的。
大騙子師父說會一直陪著她……也是假的。
離彆前的一晚,澹台衍特地傳了一些內力給小徒弟。
他哄著小徒弟,“有了這些內力,回去後你肯定天下第一,開不開心?”
團子噘著嘴,“沒有師父的天下第一不開心。”
澹台衍又哄道:“為師算了一卦,咱們遲早有再見麵的一天。師父這麼厲害,難道你不相信師父?”
師父是最厲害的,她要相信師父。
可在包袱裡發現師父給的靈玉,她就不相信師父了。
她以為這塊靈玉是掌門令牌,可同時,係統也告訴它,這塊令牌頗為玄妙。隻是具體如何用,它也捉摸不透。
玄妙的掌門令牌給她,那師父怎麼辦?
團子出發前,偷偷將令牌留下了。她努力說服自己忘記這件事。
隻要忘記,就不會記得師父根本沒打算去找她的事情。
她可努力了,還拜托係統幫忙,抽獎得到一種藥物,哭唧唧的服下。回到現代後,當大師兄拿出靈玉,她還氣得跳腳,說師父欺騙她,還說師父不把靈玉送給她。
很久之後的某個夜晚,她突然做夢,夢到分彆前,師父偷偷將靈玉塞到她懷裡的畫麵。
她又想起來了。
夏朝。
澹台衍和小徒弟一起經曆了建和末年,又迎來了新帝登基,新帝改年號為初平。
送走了小徒弟,他又成了孤家寡人。儘管某天意外看到小徒弟留下來的靈玉,他也沒抱多大希望。
“習慣了熱鬨,”這日,他躺在躺椅上,跟個老頭子似的感慨,“現在安靜下來,還挺不自在的。”
不等失落的情緒席卷心頭,一股怪異的風吹來,緊接著大徒弟又出現在眼前。
他本能的覺得對方馬上就要離開,趕緊說,“去找你師妹渺渺!”
大徒弟的出現和離開給了他新的希望。
他整日裡捏著靈玉睡覺,迎來了二徒弟,三徒弟一直到九徒弟。也送走了二徒弟,三徒弟一直到九徒弟。
可老天爺仿佛在和他開玩笑,擁有靈玉的徒弟都能去找小徒弟,獨獨他不能。
聽說皇宮裡出現了類似的靈玉,他在離開京城幾十年後,再次回去了,甚至夜探皇宮,意外製造出鬨鬼傳言,結果帶著失望離開。
日複一日的等待,時間再次消磨了那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
這日,澹台衍先後施展幾種絕學,又發泄般將內力推入林間,嚇得飛禽走獸匆匆離開。
至到精疲力儘,身上的衣袍都被折返的內力刮傷,他才深一步淺一步的回到草屋。
也是這時,一股奇怪的力量席卷而來,懷裡的靈玉更是燙得嚇人。
不抱希望的他不由得睜大眼,隨後注意到自己如今的狼狽,趕緊匆匆用內力吸來一件衣袍。
出現在新世界第一件事,澹台衍便是換了衣袍,將自己拾掇得精神奕奕,這才甩著袖子去找徒弟。
至於是過於注重形象,還是怕徒弟看了狼狽的他傷心,那就無人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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