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好這一口酒。”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先開口,其他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一時之間氣氛無比和樂,家家戶戶日子都不好過,能吃上肉喝上酒誰不高興。
等村裡人都離開了,湛老太板著臉坐在堂屋裡,小姚氏率先發難,“小魚,你現在是膽子大了,惹了禍事害了家裡不說,十兩銀子都敢自己做主,你眼裡還有長輩嗎?”
“二嫂說得對,那可是五兩銀子!”馬氏認同的直點頭,這銀子給村正了就好比割了她的肉,要不是沒膽子,她都想搶回來。
“你給我跪下!”猛地一拍桌子,湛老太陰森狠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湛非魚,現在不壓製住這孫女,日後她眼裡還有自己這個奶奶嗎?
湛老太在湛家當家做主,是說一不二的權威,湛老頭都要退讓三分,今天湛非魚竟然敢擅自做主!
湛老太板著刻薄的老臉,第一次後悔送湛非魚去私塾了,這樣不服管教,日後嫁的再好,這好處湛家也撈不到。
湛老頭帶著湛老三去買魚了,豬肉和酒托給小四了,但其他的菜還需要他們爺倆去張羅。
早上湛老大陪著李氏回了娘家,湛非魚讀書耗銀子,夫妻倆存的一點私房都花光了,隻能回娘家借點。
湛老二還在縣裡拉貨沒回來,所以此刻湛老太一發怒,二郎、三郎、小妞妞都嚇到了,屋子裡沒人給湛非魚說話。
“奶奶,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我認錯。”湛非魚沒有給自己辯解,但讓她下跪卻不可能。
天地君親師,除了祭祖和入學拜師時跪了,湛非魚還真沒給人下跪過,她骨子裡依舊是來自現代的靈魂。
“娘,小魚果真是翅膀硬了,不把您老放眼裡。”小姚氏嗤笑著,提高嗓音責問道:“小魚,讓你跪下認錯你沒聽見嗎?”
馬氏舍不得給出去的銀子,也感覺湛非魚膽子太大了,沒好氣的附和道:“小魚,你還不快認錯!那可是五兩銀子!能賣多少肉!”
湛非魚沉默著,小身板卻站的筆直。
小叔做事不靠譜,這些年沒少惹事,隔三差五的就跪在爺爺奶奶麵前認錯,有一次爹氣狠了,把小叔揍的下不了床,結果奶奶反而氣上了,爹也跪在奶奶床前保證日後不打小叔。
給長輩下跪再正常不過,可湛非魚卻彎不下膝蓋,說她傻也好,蠢也罷,這是烙印在骨子裡的尊嚴,她無法舍棄。
“娘,算了吧,小魚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女神童,我們這些長輩在她眼裡算個屁啊。”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後,小姚氏一聲長歎的搖搖頭,說是勸實則是火上澆油。
“讀了幾天書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湛老太怒極反笑起來,原本就陰森刻薄的臉因為這冷笑顯得愈加猙獰,那尖利的聲音聽的人心裡發顫。
馬氏瞄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湛老太,嚇的一個哆嗦。原本還想趁機說教幾句,這會縮到一旁不敢開口了。
小姚氏也被湛老太這陰狠的模樣給嚇到了,但心裡卻愈加高興,這死丫頭犟著正好。
“好,好,好!”連說了三聲好,湛老太蹭一下站起身來,撿起之前被砸斷的椅子腿,麵容狠厲至極,猛的向著湛非魚的後背打了過去。
入秋了,但湛非魚也就多穿了一件夾層上衣,湛老太下了狠手,一棍子抽在湛非魚背上,咚的一聲響,聽的人心裡發慌,這不是教訓不聽話的小輩,這是要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