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太冷眼看著出門去叫郎中的湛老三,又看了一眼拉著李氏準備回屋的湛老大,湛老太獰笑一聲,突兀的笑聲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乾什麼?累了就回屋躺著去!”湛老頭好不容易平息了事態,一看老婆子這猙獰的表情不由頭皮一麻。
“今天我把話擱在這裡!”湛老太根本不理會湛老頭,陰毒的眼神盯著李氏繼續道:“從明兒起大房三口都下地乾活去!私塾讓二郎去上,老三家的,你去東廂把那些書和紙筆都搬回房去給二郎用!”
“啊?”馬氏傻眼的愣住了。
讓二郎去私塾?馬氏立刻喜笑顏開,脆聲道:“娘,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二郎要不好好讀書,我拿棍子抽死他!”
自從湛非魚進學後,村裡人那是好話一籮筐的誇小魚,也巴結著大嫂,馬氏羨慕死了,隻想著等明年九月二郎去私塾了,到時候被誇的就是二郎和自己。
李氏再次甩開湛老大的手,毫不畏懼的懟了回去,“娘如果舍不得一年十兩的束脩,我們大房砸鍋賣鐵也會供小魚讀書,不花家裡一文錢!”
“娘,你彆說了!”湛老大哀求的看向麵色陰沉的湛老太,原本都沒事了,娘偏揪著不放,再看外柔內剛的媳婦,湛老大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光,隻要她們不吵就行。
“李氏,你既然敢忤逆婆婆還想和離?”湛老太獰笑著,言辭更加刻薄惡毒,“要走就拿著休書滾,小魚是湛家的種,你有什麼資格帶回李家去?”
今天不把大房的氣焰壓下去,日後她們豈不是要翻天!湛老太刀子般的目光看向暴躁的湛老大,“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給我休了這個賤婦!”
李氏敢提和離,她有娘家當靠山;她敢說大房供湛非魚讀書,也是因為湛非魚明年就能抄書賺錢,李氏和湛老大再苦點累點,熬過幾年就能出頭。
湛非魚有讀書天賦,沒有朱地主家的提親,也會有王地主、孫地主,總歸湛非魚的婚事不用發愁。
再者以湛老頭的好麵子,李氏完全不擔心湛非魚讀不了書,說到底這就是婆媳倆人的爭鬥,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湛老太不理會李氏,再次逼迫湛老大,聲音尖銳的刺耳,“好,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話音落下,湛老太突然往灶房奔了去。
站在灶房門口的馬氏被撞的一個踉蹌,扶著門框站穩了,抬眼一看,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娘拿菜刀抹脖子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湛家其他人都不想說話了,身累心累!
湛老太不是嚇唬人,菜刀把脖子割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刷刷的流下來,要不是馬氏搶刀子的動作快,湛老太估計真割斷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