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人,你這是何意?”劉謇若不是因為格殺勿論這四個字,隻怕已經壓不住怒火吼起來了,不過是一群殺人如麻、禍亂朝政的奸吝小人,竟敢如此猖狂!
殷無衍目光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隔著庭院看著劉謇,“一炷香時間退出彆院,否則殺無赦!”
劉謇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大人!”劉管家趕忙扶住了劉謇的胳膊,微微搖著頭,周文泉的屍體他已經處理好了,必定萬無一失!
可大人若是和禁龍衛正麵衝突,大人乃是二品大員,可自己和院子裡的侍衛加一起也不夠禁龍衛殺的!
“禁龍衛如此行事,本官必定要參你一本!”怒不可遏的丟下狠話,劉搴隻能先離開。
估計是禁龍衛的名頭太過於可怕,片刻的時間,彆院裡的人就都退到了外麵,下人們哆哆嗦嗦的站一起。
劉謇從京城帶來的幾個侍衛還有仝同知送過來的護院們則站在另一邊,即便隻有一個禁龍衛看守著,這三十多人也沒有敢擅自離開的。
“七爺,院子空的,沒找到人。”重光將被打暈的蔡天丟到地上,剛剛他帶人在彆院搜了一圈,沒找到周文泉的屍體。
彆院不算大,前後兩個花園加上一個竹園都搜過了,泥土沒有被翻動的痕跡,至於小池塘,重光讓人拿著竹篙和網子從前麵劃拉到後麵,也沒發現屍體。
看了一眼高聳的圍牆,重光開口道:“會不會周文泉沒有被殺,這會混在人群裡?”
“劉謇不會冒險,找找看有沒有密室。”殷無衍冷聲命令,自己則向著劉謇住的臥房走了進去。
這彆院是仝同知得知劉謇要來上泗縣之後,從一個富商手中買過來的,可能有密室,但並不會太難找。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夜色褪去,晨曦來臨。
從禁龍衛出現到此刻,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劉謇神色鬆緩下來,沒有了之前被冒犯的憤怒。
農莊,前院花廳。
“沒找到周文泉的屍體?”一大早來交作業的湛非魚詫異的開口,忍不住問道:“老師,難道劉謇反其道而行,沒有殺人滅口?”
裕親王是一夜沒睡,揮手讓彙報的侍衛退了下去。
顧輕舟氣色倒是不錯,低頭看著湛非魚交上來的兩篇製藝文和四首詩,“劉謇行事一貫謹慎小心,他可能冒險留在周文泉的性命,隻能說屍體藏的隱秘。”
能避開禁龍衛的搜索,這屍體的確藏的夠隱蔽。
湛非魚凝眉思索起來,昨天來農莊之前她特意讓車夫繞了路,那是個二進的院子,要藏一具屍體很容易,但禁龍衛這些年查了那麼多大案要案,按理說不可能找不到屍體。
“衡州府的人也快到了,王爺,不如我們過去看看。”顧輕舟站起身來,即使他不說,性情急躁的裕親王也要過去看看。
湛非魚可憐巴巴的看向顧輕舟,“老師。”
“行了,跟著吧。”抬手拍了一下小姑娘的頭,顧輕舟笑著搖搖頭,人不大,好奇心倒不小。
夏日陽光灼熱,三十多人站在外麵曬出了一身汗,這會更是饑腸轆轆的,可麵對殺人不眨眼的禁龍衛,誰也不敢有一句抱怨。
“殷大人好大的官威!”劉謇怒視著殷無衍,厲聲質問道:“蔡天已經被抓,殷大人這是把本官當犯人看押了嗎?彆忘了本官乃是二品大員,禁龍衛也無權扣押本官!”
三品之下的官員,禁龍衛才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殷無衍站在彆院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怒不可遏的劉謇,“劉大人可以進來。”
而其他人不管是下人還是侍衛,都隻能繼續站在外麵。
劉謇還想說什麼,看到飛馳而來的幾道身影後,立刻迎了過去,“王爺,下官肯定王爺主持公道!”
裕親王翻身下了馬,直接越過行禮的劉謇向著殷無衍走了過去,差點沒把人給活活氣死。
馬車慢了一些,等裕親王和殷無衍說完話之後,顧輕舟這才下了馬車,回頭對著依舊坐在車廂裡的湛非魚開口道:“你若閒著無聊就看書,不許下來。”
“是,老師。”湛非魚點點頭,白嫩嫩的小臉上表情極其乖巧。
顧輕舟莫名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卻也沒說什麼,吩咐顧緣把馬車趕到樹下去。
禁龍衛大晚上來了這一出,章知府等人也收到了消息,直到裕親王和顧輕舟來了,幾人落後一炷香的時間趕了過來。
“劉大人年歲已高,彆中暑了。”顧輕舟笑著說了一句,徑自往彆院走了進去,早上的太陽也夠曬人的。
劉謇也是熱的夠嗆,剛好有台階下了,衣袖一甩就跟在顧輕舟身後往彆院走了去,再待在外麵,他也吃不消。
把馬車簾子稍微掀開了一角,湛非魚透過車窗看向站外麵的三十多人,上泗縣的捕快已經過來了,前後左右各自站了三個人,把這三十多人看牢了。
湛非魚自認為還有點看人的能力,這不一一看了過去,卻真的沒發現有可疑的人,周文泉估計是被殺了,那屍體到底藏哪裡了?
“小緣哥。”湛非魚喊了一聲,看向坐馬車車轅上的顧緣,壓低聲音問道:“你跟著老師在京城,有沒有聽過化屍水這一類的東西,就是能融化屍體,毀屍滅跡!”
顧緣愣了一下,一臉無語的看著睜大眼很是興奮的湛非魚,“小姐你話本子看多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也是,如果真的有,禁龍衛就不會來找屍體了。”湛非魚歎息一聲,看向麵前的彆院,“那你說這屍體能藏什麼地方?”
裕王府的侍衛這些天一直守在彆院外,所以屍體不可能被運送出來,肯定還在彆院裡。
“禁龍衛都找不到,我怎麼可能知道。”顧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姐讀書有天賦,可有時候問的話聽起來挺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