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差不多,至於她那兩年是不是去了瓦剌,估計晚上就有消息。”何生是在包子西施離開丘家後才交待人去查的,這會還沒到中午,情報沒那麼快傳回來。
何暖起身給湛非魚倒了一杯水,“小姐你認為賈氏有問題?”
端著茶杯暖手,湛非魚搖搖頭,“目前看起來沒問題,她拒絕我們的幫忙,可能自己會有辦法脫身,我們靜觀其變。”
之前在牢房裡的時候,湛非魚故意吊了句書袋子,“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是目不識丁的婦人,聽到時也許會露出不解。
可包子西施性子冷,大多數時候都是麵無表情,湛非魚說完後特意觀察了一下,可惜沒看出什麼來,她也許聽懂了也許沒聽懂。
“我想幫忙!”楊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聲音有些大,湛非魚三人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楊旭坐直了身體,繃著黝黑的臉龐重複了一下,“我想幫包子西施,姓羅的不是好人,他一定會公報私仇!”
羅捕頭這幾年何嘗不想找楊守成麻煩,可惜找不到機會,但報複包子西施卻容易多了,她當年雖有壯舉,可時過境遷,再者又有誰真的願意和衙門的捕頭結仇,所以羅捕頭一旦出手,包子西施肯定要吃大虧。
何生和何暖是隨從的身份,他們都聽命行事,至於鐵了心要幫忙的楊旭,兩人都沒開口。
“你打算怎麼幫?”湛非魚問道。
她去了大牢,包子西施拒絕幫忙,湛非魚也沒強求,同樣的,楊旭要幫忙,湛非魚也不會阻止。
“我……”一下子結巴了,楊旭尷尬的臉一紅,好在皮膚又粗又黑的看不出來。
雖然楊旭一直把自己當成了大人,可他和湛非魚不同,要人沒人,要銀子沒銀子,也沒有顧學士這樣的老師當靠山,說是幫忙其實無從下手。
……
湛非魚一行人吃飽喝足回到了丘宅,丘宗羲端坐在大廳,冷哼一聲,語氣不善,“這一出門就不知道回來了,一個兩個都不用讀書了?誰給你們驕傲自大的資本?”
一頓烤全羊楊旭吃的食不知味,這會聽到丘宗羲的嗬斥聲,更是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再聽到罰抄五十張大字,恨不能把烤羊肉給吐出來。
“這不是臨時起意聽說渭州的烤全羊是一絕。”相對於楊旭的生無可戀,湛非魚臉皮極厚的笑起來,從何暖手裡拿過食盒放桌上,“給您老帶了烤羊腿,出門前讓大師傅現烤的,這會還熱乎的。”
食盒蓋子一打開,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丘宗羲瞄了一眼,依舊是板著臉,“小姑娘嬉皮笑臉像什麼樣子,下午加一篇策問,再加兩首試帖詩!”
估計是知道湛非魚不擅長詩詞,這不直接加了兩首詩。
可惜,湛非魚中午吃的好,這會瞅著食盒裡的羊腿,優哉遊哉的道:“炭火生騰泛彩斕,白羊傾刻變紅顏。馨香十裡迷人醉,盛宴觥籌不得閒。詩名《冬食鑲武烤全羊》”
饒是丘宗羲看著性子暴烈,這會也被湛非魚給弄的沒脾氣了,沒好氣道:“你這是連退路都想好了?”
“我這不是打算一會給老師寫信,順便描述一下鑲武縣的烤全羊,再賦詩一首,讓老師吃不到也沒辦法發火。”湛非魚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眉眼彎彎的,三分頑劣七分狡黠,再配上她玉雪可愛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生歡喜。
顧學士若是知道湛非魚拿烤全羊來炫耀,必定會讓她寫詩寫到一起想起烤全羊就想吐,所以她未雨綢繆,先把烤全羊的詩一並附上,老師總不能再布置烤全羊的詩來膈應自己。
等湛非魚離開後,丘宗羲看向還站在一旁的楊旭,毫不客氣的打擊道:“看到沒有?隻比你大一歲,這心思甩了八條街都不止!”
楊旭對湛非魚是真的服氣,雖然他嘴上從不承認,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比起湛非魚差遠了,但他一定會追上來!
湛非魚的確周全,這不人剛走,卻讓丫鬟送來了碗筷,好讓丘宗羲可以趁熱吃。
“旭兒,你說小丫頭若是敵軍將軍,即便你武藝高強,兩軍對壘,你認為自己能贏嗎?”丘宗羲拿著刀子把羊腿肉片下來,慢悠悠的吃了起來,果真是鮮美無比。
楊旭怔了一下,他有信心在武力上碾壓湛非魚,可想到她身邊的何生、何暖,即便是兩軍對陣,自己也不可能近身刺殺,那麼輸贏?
麵色瞬間灰敗下來,楊旭知道結果隻有一個:輸。
像是沒察覺到楊旭的失落,丘宗羲冷聲開口:“那丫頭是個心狠的,她若是把擄來的大慶百姓放在最前麵,用他們當掩護,旭兒,你在城樓上敢放箭射殺嗎?而你一旦心軟了,麵臨的便是破城的危險!”
楊旭麵色更加慘白,腦海裡設想了一下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整個人都好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
他一直想過學好武藝恢複楊家的榮光,可如今,楊旭突然茫然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一刻鐘之後,丘宗羲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喝了兩口水,這才看向失神呆愣的楊旭,“行了,你先說你留下來想乾什麼?”
湛非魚之前走了,楊旭卻留了下來,必定是有所求,丘宗羲再想到他們之前去縣衙大牢探視包子西施,多少猜到楊旭的要說的話一刻鐘之後,丘宗羲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喝了兩口水,這才看向失神呆愣的楊旭,“行了,你先說你留下來想乾什麼?”
湛非魚之前走了,楊旭卻留了下來,必定是有所求,丘宗羲再想到他們之前去縣衙大牢探視包子西施,多少猜到楊旭的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