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禁龍衛,朱縣令也是想想就怕,但禁龍衛再可怕也不敢得罪顧學士吧,朱縣令其實也很詫異湛非魚可是讀書人,怎麼就跟臭名昭著的禁龍衛有了瓜葛,這不是自毀名聲嗎?
互相嫌棄的朱縣令和伍百戶再次對望一眼,兩人都不開口了,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至於牢房這裡,張依依撕心裂肺的咳起來,嘴角都滲出血絲來,她本來就因為牢房陰暗冰冷染了風寒,吃了藥可咳嗽卻一直沒好,每到晚上就不停的咳,張依依也知道這得好好養著,否則一時半會痊愈不了。
但剛剛被湛非魚給氣狠了,結果引發了咳嗽,好在這麼一咳也不用回答湛非魚的話,張依依於是咳的更恨了,佝僂著身體,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小姐,要不算了吧?”何暖溫聲開口,同情的看了一眼張依依,“她這樣隻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小姐若是出手,說不定旭少爺會心存芥蒂,到時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張依依此刻恨不能湛非魚這個煞神立刻就滾,滾的遠遠的,好死不如賴著活,隻要她是楊旭的生母,就沒人敢要她的命,她還想著日後榮華富貴、使奴喚婢的生活。
湛非魚一聲歎息,“那就不管了吧。”
片刻後,確定湛非魚離開了牢房,伍百戶和去而複返的朱縣令一合計,忙不迭的把大夫給找來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張氏若真的死在牢房裡,他們一個是鑲武縣縣令,一個負責看守犯人,估計誰都逃不了乾係。
估計是朱縣令和伍百戶的眼神太過於灼熱,把脈的老大夫手都抖了幾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了,畢竟朱縣令可是出了名的好美色,而伍百戶常年在軍中,據說母豬賽貂蟬。
一刻鐘之後,把了三次脈,望聞問切又使了一遍,老大夫保證的開口:“兩位大人放心,病人身體並無大礙,咳嗽隻是頑疾,按照之前的方子繼續服藥即可,要想痊愈……”
老大夫這也是老生常談了,就大牢這惡劣的環境,吃不好睡不好的,大老爺們都扛不住,更何況一個病弱女子,所以想要痊愈隻能出去用藥材養著身體才行。
確定張依依沒有被下毒,朱縣令和伍百戶不由吐了一口濁氣,這樣便好,隻要人活著,那他們的項上人頭也保住了。
……
從縣衙大牢離開,馬車原本是回丘府的,雖然年關將近,鑲武縣的街市也熱鬨起來,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而在外麵買年貨的百姓估計是習慣了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一個個都喜笑顏開著。
但湛非魚對大冷的天逛鋪子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可馬車走到半路卻被人攔了下來。
何生穩穩的停住了馬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馬鞭,冷聲問道:“閣下有何貴乾?”
雖然穿的隻是普通的襖子,可看青年這身形便能看出他出自行伍,沒理會身為馬車夫的何生,侍衛對著馬車恭敬的開口:“湛姑娘,我家公子請湛姑娘茶樓一敘。”
車窗簾子被掀開來了,湛非魚探出半個腦袋來,“你家公子讓我一敘就一敘?那我豈不是一點麵子都沒有,嗬,好大的臉!”
驕縱至極的態度,湛非魚還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後一臉跋扈的下命令,“阿生回去,誰敢拉馬車,撞死了賠銀子!”
侍衛卻是半點不曾動怒,隻是沒想到湛非魚竟然這般不講理,可瞄了一眼她那張包子臉,這還是個孩子,驕縱跋扈也正常。
眼瞅著何生就要揮動馬鞭繼續趕馬車,侍衛立刻表明了身份,“湛姑娘息怒,我家公子乃是鎮邊侯世子,還請姑娘移步。”
話音落下的同時,侍衛一揮手。
瞬間,幾道身影自暗中現身,雖然還站在不遠處沒有過來,可一旦湛非魚敬酒不吃吃罰酒,估計他們就要武力邀約了。
探出車窗的半個腦子這會完全伸出來了,湛非魚瞅了瞅,不由笑了起來,“既然侯府世子相邀那就走一趟吧,前麵帶路。”
茶樓在下個轉角的街尾,馬車慢悠悠的過去了,前後也就半盞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