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湛非魚此言一出,其他人還是一頭霧水,祝梟卻是虎目一沉,眼底精光閃爍。
“小丫頭有點意思,你且說說看,說的好了,老夫就讓你們安全的離開。”祝梟倒真的來了興趣。
這些年了,即便是祝崢嶸這個最被他看重的長子,祝梟都沒有這般好耐性,或許這邊是武將的通病,行事一般都是強勢武斷。
暗夜裡,隻有火把帶來的一點光亮,雙方雖然都沒有動手,但氣氛卻顯得緊繃而危險,尤其是楊旭這邊二三十人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廝殺,身心俱疲,而且一個個都受了傷。
可對比之下,鎮邊侯府這邊不單單是武藝高強的侍衛在,暗中還有數百人埋伏著,若是祝梟一聲令下,湛非魚他們這些人隻能送人頭。
湛非魚雖然年幼,也是個小姑娘,可她一貫喜歡直來直往,此時也直截了當的開口:“如果是鎮邊侯府放行的,那麼大人必定能確保鑲武縣城不會被攻破,而這些蠻夷人注定了有來無回。”
今夜雖然危機重重,可鑲武縣內有丘宗羲在,有鐵老伯在,即便朱縣令半路撂擔子逃了,可一時半會的蠻夷人絕對無法破城。
如果鑲武縣城真的危險了,湛非魚相信祝梟不是派援兵過來,便是把消息送去石頭村告知楊老將軍,絕對不會讓蠻夷人屠了鑲武縣。
“可如果城破了呢?”一道憤怒的聲音尖銳的響起,楊旭雙眼噴火的盯著祝梟,一字一字道:“到那時被蠻夷屠殺的百姓又該向誰去喊冤?”
即便祝梟算無遺策,可俗話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祝梟這是在拿鑲武縣數萬百姓的性命當賭注,到時候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祝梟即使以死謝罪又有什麼用。
嗤了一聲,祝梟冷眼看著被激怒的楊旭,半大的小子,一雙眼赤紅,頗有幾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可惜啊,還是太嫩了,這一點而言,楊守成這個爹可真夠失敗的,虎父犬子。
“老夫即便放了蠻夷人進來你又能如何?”祝梟沉聲開口,態度平淡卻更容易把人給激怒,“就算是老夫幫著蠻夷人攻破了鑲武縣你又能如何?你自身難保,還需要這小丫頭帶著人來救援,若不是看在楊守成的麵子上,老夫今夜就是砍殺了你,你也隻能去陰曹地府找閻王爺喊冤告狀!”
楊旭氣的直發抖,若不是何暖牢牢的把人給拽住了,估計他這會都要撲過來和祝梟同歸於儘了。
此刻被譏諷嘲笑的人若不是楊旭,湛非魚一定是冷眼旁觀,畢竟祝梟這話雖然難聽,可都是大實話。
“大人,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楊旭隻需要十年時間。”湛非魚清脆的小嗓音響起,十年,足夠楊旭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