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湛非魚懷疑李立,可惜他已經一頭撞死在焦知府的書房裡,卻是“死無對證”。
再者十年前焦知府把李立帶在身邊,到如今他依舊是孤身一人,和焦府的下人關係平常,即使想要查也找不到突破口。
“可惜當時沒有發現他的不妥。”何暖有些自責,若是在焦府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便可以把李立拿下,人一旦到了禁龍衛手裡,必定能招供,可惜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
“老爺不必說了,就當我李立是個白眼狼。”受了刑此刻癱坐在地上的李立表情木然,抬頭看著失望的焦知府,冷漠的開口:“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焦知府寧可李立是被焦濂玉收買了,如此一來他即便私拆了信箋,那也隻是焦家內裡的事。
可李立若是被外人收買了,焦知府都不敢想象這些年有多少機密的消息被李立傳了出去,雖說焦知府自認為是個清官,可這些年在官場下來,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這些消息如果都被李立泄露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既然李立不開口,不如先把人關起來再從長計議。”焦濂玉神色裡透著不安,似乎也在擔心此事,畢竟書房出了奸細,此事非同小可。
焦知府麵色凝重,即便把人關起來嚴刑拷打,隻怕他也不會開口,焦知府也擔心李立背後的人會殺人滅口,如今這個危險又敏感的時期,焦知府真的不敢多生事端。
沉默半晌後,焦知府最後看了一眼神色漠然的李立,對著牛管家道:“把人押下去,關到後麵的偏房。”
“是,老爺。”牛管家應下,這偏房是在書房後的小花園東北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放雜物的地方,其實內有乾坤。
這偏房分為內外兩間,通過一個狹長的過道相連,一前一後兩道門,前門是粗壯的原木,而木頭裡則鑲嵌了拇指粗的實心銅管,堅硬牢固。
後一道門連接裡間,則是鐵匠打造的鐵門,厚實的鐵皮裡麵裹的是堅硬的花崗岩石,這一道門重達千斤,一旦這門從外麵鎖死了,十多個壯漢都推不開。
李立一直冷漠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很清楚一旦被關到偏房裡了,除非焦知府下令,否則自己這輩子都無法踏出屋內一步。
“小心!”驚呼聲響起。
變故發生的太快,不說焦知府是個文官,就說牛管家這個練家子都沒來得及反應,誰能想到受了刑,雙臂都被折斷的李立會暴起刺殺焦知府。
巴掌長,手指粗的鋒利匕首紮到了身體裡,鮮血瞬間飛濺而去,被牛管家一腳踢出去的李立哈哈大笑著,猛的一頭重重撞在牆壁上,腦漿迸裂,卻是瞬間就沒了氣息。
“濂玉!”焦知府一把扶住擋在自己麵前的次子,看著那幾乎完全沒入到他胸口的利刃,心疼的怒吼起來,“快去喊大夫!”
書房裡間擺了床,等護院吧焦濂玉放到床上時,從傷口滲透而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裳,焦濂平常年閉門讀書,本就白皙的膚色此時更是沒有一點血色,若不是微弱的呼吸,還以為人已經去了。
“父親,你沒事就好。”斷斷續續的開口,不過是簡短的一句話焦濂玉已經耗儘了精力,傷口帶來的劇痛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不要說話,保存體力,大夫馬上就過來了。”焦知府握著焦濂玉的手,看到被鮮血染紅的熊鷗,更是不忍心的側過頭。
如果說之前還有一絲的懷疑,那麼在次子不顧一切的替自己擋了這致命的一刀後,焦知府隻餘下懊悔和自責。
焦濂玉為救焦知府重傷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焦府,之前焦濂平受傷,剛好大夫就留在焦家,這會帶著藥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