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驚恐而哭喊聲回蕩在阿靜的夜晚,也幸好焦府占地大,最近的一處鄰居也相隔甚遠,否則這大晚上的哭喊嚎叫的還以為焦府發生了什麼驚天大案。
陳氏或許是害怕焦知府和焦夫人這兩個長輩,所以隻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抱住了焦濂平的腿,哭哭啼啼的哀求起來,“相公,我都是為了你,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焦濂平冷眼看著麵色蒼白,如同瘋婆子一般的陳氏,“當年遠洲來府中拜訪,你嫌棄他出身寒門,明麵上讓下人準備了客房和吃食,私底下卻讓下人嚼舌根,嘲諷遠洲來焦府打秋風,羞辱他是個酸秀才,甚至還誣陷他盜竊了客房裡的擺設。”
等焦濂平知曉真相時,他已經失去了這個同窗好友,他回府之後也對陳氏發了火,讓她親自去道歉賠罪。
可陳氏卻是哭的差一點昏厥過去,口口聲聲說是府中下人嫌棄遠洲是窮酸,這一切她都不知道,而且之後也把幾個丫鬟婆子都遠遠的發賣了。
……
湛非魚決定派人審問趙遠,焦知府和焦夫人也同意了,卻見一個黑色勁裝的年輕男人從屋子外走了進來,卻是看都沒看主位上的焦知府,隻對湛非魚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這難道就是學士府的死士?焦濂平倏地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這個五官普通,氣息同樣平常,丟到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青年,這人身上竟然連一點肅殺之氣都沒有,而且身材瘦削,看著都不像是練家子。
不同於焦濂平淺顯的辨人能力,焦知府卻察覺到了不同,這人乍一看很普通,但一雙眼卻冰冷淡漠,好似無儘的深淵,隻有一隻活在黑暗裡的人才會有這麼死寂的眼神。
這?湛非魚眼睛倏地瞪大了,都沒看見他出手,可綁在趙遠身上的繩子瞬間四分五裂,這即便是用內力震斷的,但隻斷了繩子而沒有傷到人,就絕對不是一般練家子能做到。
同樣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自由的趙遠第一反應就是逃,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動作,青年迅速的在趙遠身上的穴位上點了幾下。
“啊……”淒厲哀嚎的慘叫聲響起,趙遠剛直起的身體再次跌回了地上,痛狠了,臉龐猙獰起來,整個人更是如同蟲子一般在地上扭曲著。
這突然的變故讓屋子裡所有人都驚了一下,隻聽這慘叫聲就知道有多痛。
陳氏更是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控製著情緒,可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她想起年幼的時候,有一次驚了馬,當時趙遠為了救自己,飛撲而來把自己護在身下,瘋馬從趙遠的左手臂上踩了過去。
陳氏清晰的記得當時骨頭被踩斷的哢嚓聲,可即便如此劇痛,當時僅僅十歲的趙遠卻沒有喊痛。
但這會看著趙遠痛的抽搐起來,陳氏已經不敢想象會有多痛,更不敢想趙遠如果招供了,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青年的手再次在穴位上點了兩下,哀嚎聲終於停止了。
趙遠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蜷縮在地上喘著粗氣,麵色慘白的不見一點血色。
“說還是不說?”青年開口,聲音平緩的不見半點冷意,但即便如此,他一開口,趙遠身體卻驚恐的抽搐起來,分明是已經怕了。
手腕一動,青年掌心裡卻多了一把銀亮的利刃,不過是巴掌大小,刀身卻薄如蟬翼。
“啊!”痛苦的喊叫聲再次響起。
湛非魚此次卻是看清楚了,青年右手動了兩次,一次是劃開了趙遠肩膀處的衣裳,一次是把利刃從趙遠肩胛骨處劃過。